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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鲤奇缘/骑鱼历险记 作者:顾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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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鲤奇缘/骑鱼历险记 作者:顾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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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口角带血微微一笑:“没事的……昀羲,你有救了,天魔印是有解的!你是不是觉得舒服一些了?”

    李昀羲闻言,果然觉得身上再无剧痛传来,心神激荡,欢喜不已。她回头看了白麓荒神一眼,问:“是你?”

    在衣裳遮挡下,白麓荒神的双腿此刻已经变得透明。李昀羲茫然不觉,可白水部那只被雪红朱吻过的左眼里,却分明看到了这个。他不禁惊讶于白麓荒神的损耗,疑惑地思量道:救昀羲,荒神当真如此舍得?

    白麓荒神冷冷地看着他们:“自然只有我。”

    白水部解释道:“只有荒神能破解天魔印,我就请他来了……”

    白麓荒神刚要开口,竟咳嗽了两声,才冷然道:“天魔印已化去大半,然我今日,已尽力而为。”

    白水部低眉道:“今日荒神肯出手,我已感激不尽。可要彻底根除天魔印,还须仰赖荒神。还请荒神记得诺言,待气力回复,救人救到底。”

    白麓荒神漫应道:“这是自然。”

    李昀羲依然有些茫然,端正行礼道声“多谢相救”,便回转身问:“白铁珊!哪里受伤了?”

    白水部喘息着苦笑:“肋骨刺进肺里了,帮我……”

    李昀羲急忙伸出一双小手,探查到地方,手法熟练地帮他将骨头推移回原位。他配合地控制着身体里的血流,缓缓吸气,凝神修补肺部的众多血道,又止住了身上伤口向外渗出的血。

    白麓荒神也就坐着,静静地看着他们,又回头去看洞外。海面已经平息,落雪渐深。可该来的,也即将来了。

    李昀羲扶着白水部从石壁的深深裂隙里出来,靠着石壁躺下。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面容,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昀羲……”

    李昀羲忙道:“我在呢。”

    他笑:“我好想你……你睡去的这几天,我像是有几年没见到你了……”

    李昀羲含泪噗嗤笑了,歪了头说:“我也想你!我睡了几天,就好像在梦里过了几百年。”

    第107章 妙算

    他摸了下她散落的头发,抬起酸涩的手臂替她抿上:“这边发髻散了……我给你做的梅花簪子,好看吗?”

    她取下头上那枝,满心欢喜:“好看!还有瑞草、灵芝、灯笼果的,我都爱,有空我画样子,你再做几支给我。”

    “好。”他含笑答应,摸了下她干涩的嘴唇,“口脂也用完了,你记得自己去买。我之前买的是香粉张的口脂,它家加了紫草,倒比别的好些。你要是用不惯,自己再换。”

    李昀羲伸手抹掉他额上的冷汗,现出一朵笑容:“不用。我也觉得紫草的好。”

    他又扯扯女孩的袖子,要她看石壁上:“昀羲,那是我为你填的词。”

    李昀羲依言望向石壁上刻写的满满词句,目光在一字一句上流连,似要把这些充满情意的字迹都刻进心里。她清声吟咏,婉转低回,读罢一首,又是一首,竟念了十来首曲子词。

    看到最末,她不由笑了:“红鲤鱼?”

    “红鲤鱼,红鲤鱼,几番流落在江湖。世路网罗何处隐?云深渊默不知渠。”

    “红鲤鱼,红鲤鱼,牡丹花色满裙裾……”

    “咦?”她停了下来,转眸问他,“这首《□□神》,怎么才得半首?”

    他轻声道:“写到此处,心如刀绞,就不写了。”

    女孩儿笑了,眼里光芒闪闪,“白郎才尽了,我还有八斗。”她伸出一根玉白的手指,在那半首词下续道:“六载相思秋水绿,三生痴念寄微躯。”

    写罢,她就得意一笑:“哎呀,这两个数凑得巧,若是多一年或少一年,都凑不对平仄了。”

    白水部轻笑:“八斗之才,哪用管甚平仄!”

    她撇撇嘴,干脆另起一行,极快地书写着,念道:“红鲤鱼,红鲤鱼,一身烟雨闯清虚。何日破天得羽翼,随君飞入紫微墟。”写毕,她信手在其下落款“李、白”。李昀羲的李,白铁珊的白。这两字紧挨一处,竟是诗仙他老人家的名讳。

    白水部看见,笑得咳嗽起来:“昀……”

    她忙回过头,赶到他身边为他拍抚。这一笑牵动肺部伤口,他又咳出血来。

    缓过气,白水部抹掉唇边残血,低低赞一声“写得甚好”。

    她按着他胸口,抿着嘴儿一笑,道:“词有了,我回头配上琵琶曲子,可以编一出舞。”

    白水部点头,笑言:“加一管笛子更好。琵琶入心,竹笛通肺,足以畅抒胸臆。”

    白麓荒神望着他们,若有所思,若有所遗。经历一场生死大难,他们险些再也见不到彼此,重会之时,却是一递一递地说些没要紧的话。偏偏这些平淡日常的话,细嚼起来颇有滋味,念在口里回味,竟比山盟海誓还要重些。

    若得厮守,余生会有极其漫长的时间,够他们在闺房蕉窗前、茶饭食案边,谈说走笔小诗能和否、画眉深浅入时无。

    可惜他们没有时间了。

    白麓荒神静默的脸庞,浮起一丝微微嘲讽的笑容。李昀羲以后的时间,将是他的。

    白水部撑不了太久。他实在太累了,新生皮囊下的疲倦和疼痛不断把他抓入混沌的河流。他就在带着微笑和李昀羲谈说琐事之时,昏昏默默地睡去,沉入一片空无之中。

    李昀羲托着他的手,茫然看着他忽然静默,进入睡眠。她伸出手来,抚过他低垂的长睫,痴痴地想,这人睡着的时候,都这样呆,这样好看。

    白麓荒神迈步行到她身后,拖起了她的手:“我们该走了。”

    李昀羲惊觉这个字的意义:“走?!”

    白麓荒神露出冷笑:“我是天底下唯一一个能对付天魔印之人,你不留在我身边,还想去害谁?”

    像是刀尖猛然刺破了锦绣。她心头原本一片温暖放松,此刻却觉冰水从头浇下,耳边如有雷鸣。她瞪着白麓荒神,嘴唇都颤抖起来:“我……”

    白麓荒神低头,踩了踩地上渐渐干涸的黏血,唇边笑意嘲讽:“他受了我三万六千剑,才换得让我救你。你不走,就辜负他的心意,和他一道被乱刀砍死在此吧!”

    话音未落,长空之上便传来一声鹤呖。

    白麓荒神似笑非笑:“他们来了。”

    李昀羲浑身一震,登时紧张恐惧起来,攥紧了白水部的手。可他昏睡不醒,已看顾不了她了。

    白麓荒神的眼神凉凉地落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再不走,我就不管你们了。你当真要连累他?”

    她泪流满面:“我、我再看他一眼……”

    “天魔印是少都符复生之途,如今我强行消去它一半威力,触动了少都符本体意念。为求生,他会拼命积蓄力量反噬,吞噬你的速度会快上一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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