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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许我如梦浮生 作者:一起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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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许我如梦浮生 作者:一起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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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高一·一班所有的人去参观了昆虫博物馆,可他们班没机会啊,顾家臣委屈得眼泪花子都要掉出来了。任啸徐本来想带他去,顾家臣又害怕别人说闲话,咬着牙说不去了。

    任啸徐也没有勉强他,参观完回来的时候,他拿手机拍了好多好多照片回来,其中有一半是很漂亮很漂亮的蝴蝶。

    那时候触摸屏的手机还很昂贵,任啸徐的手机就是触摸屏的,屏幕很大而且像素很高,拍的照片异常清晰。

    他一张一张地给顾家臣讲:

    这是粉蝶,有白黄两种颜色,体形偏小,多群聚,喜欢十字花科;这是凤蝶,是很漂亮的蝴蝶,每一只都有通常不止一种颜色,有的还能散发金属的光泽,喜欢芸香科和樟科的植物;这是灰蝶,大部分很丑,有一种紫色的很漂亮,常常生活在森林当中,飞的特别快,有的是害虫;这是蛱蝶,是种类最多的蝴蝶;还有这是弄蝶,是蝴蝶中生活习惯最特别的一种,喜欢吸食鸟类的粪便,翅膀上有很多小眼睛……

    那么多那么多的照片,那么多那么多的介绍,顾家臣却是一字不落地记下来了。

    也不知道是他真的很喜欢生物呢,还是他真的很喜欢任啸徐讲解的声音。

    顾家臣有时候会照着任啸徐给他说的,来分一分花园里的那些蝴蝶。

    那一只树丛里面又小又丑的,灰不啦叽的,一定是他所说的灰蝶!灰蝶飞的特别快,是害虫……是害虫当然要飞得快了,不然就被人打死了!

    那一只伏在香樟树的黄黄花瓣上的,蓝色的大蝴蝶,一定是凤蝶!凤蝶好漂亮,有金属光泽,喜欢樟科……

    那一从聚在一起的小白蝶,不用介绍他也知道是粉蝶!这种蝴蝶在乡下很多。顾家臣很小的时候在田间玩耍,常常折一根树枝,冲到菜花里一阵乱舞,一丛丛的菜粉蝶就纷纷飞起。

    他拿树枝扫一下,就打下来一两只,又扫一下,又打下来一两只……搞的最后菜花被他扫了一地,菜粉蝶也被他扫了一地。只见微红色或是淡紫色的土壤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满是零落的黄色花瓣,满是折了翅膀的白色蝴蝶……

    顾家臣看着那满地的花蝶尸体,笑得好开心。

    仿佛他是战场上驰骋的勇士,手里拿着的树枝是他的铁鞭,而这一地的花瓣蝴蝶,就是被他斩于马下的敌人……气吞山河,血染江山,好一副壮丽画卷!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他是多么残忍啊!

    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杀死了太多的蝴蝶,老天爷才会给他这样的命运,当作是他的报应吧!

    这一切都是他的报应。

    季泽同的房间里有一个很古老很古老的木质梳妆台。顾家臣觉得很稀奇,明明女孩子的绣房里才会有梳妆台这种东西。

    季泽同那时候正拿着顾家臣的手机在手上。那天顾家臣给季泽同看了他偷拍的任啸怀的照片之后,季泽同就不愿意把手机还给他了。他把顾家臣的手机卡抽出来给他,让老管家去买一个新手机来。

    顾家臣原来那个烂手机,季泽同当宝一样天天捧在手里。手机屏幕上永远都是任啸怀的背影。

    季泽同自己反正是不用手机了。他的所有通讯工具都被没收,每一通电话都有人帮他过滤把关。顾家臣觉得自己应该不在过滤的黑名单上,因为上次他打季泽同的电话,是季泽同本人接的。

    那天他大概是心情比较好,就跟顾家臣说,那个梳妆台是奶奶的,他说的奶奶不是他真正的奶奶,是他爷爷的二房。那个奶奶是当时的名伶,唱昆曲唱得很好。那时候的伶人一般都会兼学,他这个奶奶就是兼学皮黄的,也就是后来的京剧。

    爷爷很喜欢那个奶奶,可惜奶奶死得很早。季泽同也没来得及见她一面。

    梳妆台,是奶奶唱戏的时候用的,酸枝木,古董。

    后来季泽同学唱戏,爷爷说他唱的很好,唱得很像奶奶,就把这个梳妆台给他了。里面有一张奶奶穿旗袍的照片,是个朱唇榴齿的美人。还有一张扮上的,和季泽同小时候一模一样。

    爷爷一直记着这个奶奶,一直记着,我小时候还看过爷爷对着这梳妆台,对着这些照片流眼泪。那时候爷爷有奶奶好多好多照片,在故宫里的,在天坛的,在什刹海边儿的,在后台的,在台上的……

    可现在只剩这两张了。

    奶奶那么年轻就死了……死的时候只有二十多岁,服砒霜自杀的。

    服砒霜……自杀……这几个字掷地有声。传到顾家臣耳朵里的时候,他正细细看着那两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明眸皓齿的年轻女子的影像,突然变得那样的触目惊心。

    第29章

    verawang设计的婚纱,穿在身上总是让人觉得像仙女。

    陶与悦从小在美国长大,英文名字是lillye(莉耶)。她身材匀称,骨架宽阔,个子高挑,头发黑长浓密,烫着人鱼公主一样的大波浪。她穿衣打扮有很浓的美国风味,喜欢化淡淡的烟熏妆。

    新上身的这一件婚纱,是目前为止样式最简单的一款。上半身是干干净净的抹胸,没有一点花朵,只点缀了零星的珍珠;下半身的长裙是软网拖尾的蕾丝,轻如烟罗,长长的下摆如雾气般飘洒开来,像极了舞台上弥漫的干冰。

    陶与悦对着落地镜左看右看,有些拿不定主意。这款婚纱的效果确实很好,穿在身上让人觉得轻飘飘像天女一样。可是中国人讲究浓墨重彩,讲究锦上添花,讲究工艺繁琐。

    大婚这样隆重的场合,穿这个会不会太素了?

    倒是有一件白纱上绣了大朵粉红色牡丹的,看起来很是喜庆,可她又觉得俗气了。

    要不然,多用点锥花点缀?要不然多加点蕾丝?要不把抹胸的部分再添上些钻石,这样更华丽了……

    陶与悦一边转过来转过去地照镜子,一边把自己对于婚纱的想法告诉了任啸怀。

    可镜子里的任啸怀,虽说坐在沙发上,眼睛却一直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看,根本无暇帮着未婚妻参谋婚纱的问题。

    陶与悦知道他是在忙下个月会议的事情,会议在六月九号正式召开,他们兄弟两个五号左右就要飞上海了。

    可是当务之急是自己的婚礼不是吗?婚礼要在那么大的人民大礼堂举行,各界要人齐聚一堂,言谈举止、礼数招待,根本容不得错一丁点儿。陶与悦从来没有接触过正统的中式教育,一直是美式那种大大咧咧的个性,本来婚礼她也不想怎么大办,想和任啸怀两个人去环游世界度蜜月呢!她哪里操过这种心?

    可是未婚夫好不容易抽了空闲出来,陪自己看婚纱。试了这半天了,他连头也不抬一抬。

    任啸怀长得极其干净清爽,穿一身淡色的衣服坐在雪白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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