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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山之石难攻的玉 作者:乔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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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山之石难攻的玉 作者:乔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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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就是母亲怪异的笑容,躯干瘦削胯部却异常宽大,远远看过去就像一个裹着土黄色外衣的橄榄球。她咧着嘴对孟嫮宜笑,腥红的舌头和雪白的牙齿,明明是炎炎夏日,却让她觉得很冷,像数九寒冬掉进水沟里。

    滴滴两声,是电子邮件的提醒声。孟嫮宜回头看了眼还亮着的电脑屏幕,猛地一把拉上窗帘。黄色的小邮件一闪一闪地提醒着读者,她看着心烦,看也未看一把合上笔记本。转身去洗手间洗把脸,出来后倒满一大杯的水咕嘟咕嘟喝下去。拉了几个抽屉才找出安眠药,又倒杯水就着药喝干,倒在床上蒙头就睡。

    每次都是不择手段地逃离,直至到了大洋彼岸也仍是无法摆脱的话,孟嫮宜想,那可能路线是错的,她应该往回走了。哪怕路上是荆棘,是火海,至少该有个交代才是。

    顾森之,如果你我当真要有一场对决,如果你执意不肯放过一切,那战便战,死便死。

    ☆、011

    011

    第三班岗的老兵从船舷上下来,各个毫无声息面对面相互敬礼,礼毕仍是正步走回船舱。陆徽音是第四班岗,走到固定位置站定,用再标准不过的姿势抱着枪站在船头,潮汐引力使得这几日的海面极度震荡,一波一波的浪拍打船体发出巨响。他仍旧站得笔直,再大的浪潮使得船身晃动也不能使他脱离站岗的位置一丝一毫。

    这是无数个日夜的呕吐、忍耐、锻炼和适应,最终同军舰融为一体的结果。

    军舰以匀速在海面行驶,这种情况并不罕见。通常是刚结束了一轮任务处于休整期,新的指令还未下达,便按照管理沿着日常作业路线继续巡查。

    天色灰蒙蒙的,海面上有些薄雾。极目远眺,哪里都是一样。不辨东西上下,全是海水在包围着。慢慢地雾开始散了,遥远的东方在海天交际的那一线上露出些微白色。天蓝得好似浓墨,质地厚重而无杂质。随时时间的推移四周都亮起来,在太阳突破重重阻挠而跳出云层的刹那,像一只洗的干净的玻璃杯子般,天地间纯碎而清透。

    这是三百六十五天里的一天,毫不特别的一天,却也是每一个涤荡心灵令人恍惚的一天。这样震撼的美,不禁会让人生出一种渺小感,好像人类所有的事情都是蝇营狗苟不值一提,唯有自然才是造物者,胸怀广大湮灭红尘。

    这是陆徽音执行这次护航任务的第68天,整日能见到的除却战友伙伴,便是岛屿海浪,连渔民在这样敏感的时期也甚少出海了。手机和电脑都不能联外网,不知道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萨德事件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只一心埋头出任务保家卫国,忠于党和人民。

    快到中午的时候陆徽音才处理好一些琐碎的军务,他回到宿舍忙甩掉衣服擦汗。不同于少年时期男孩子打打球练练拳锻炼出来的体型,结实的同时单薄总如影随形,那是青春独有的特权。而如今,他已二十七岁,成年男性的力量达到巅峰状态。自国防大学毕业后直接上了军舰,一待又是6年。曾经的轻狂和霸道在部队里被打磨地所剩无几,拿枪时神情冷峻坚毅,脱掉作战服后又是一股历经风雨后的淡漠,竟也有了些从容不迫的老练。

    同屋的许且铮正抱着pid在看小说,见他进来招呼道:“你还亲自跑什么?都是老兵了,这一套系统不知演练了多少回。”

    “怕的就是熟悉。”陆徽音只要一上了军舰就时时刻刻绷紧了脑子里的那根弦,“舰上太枯燥了,日如一日重复着那些工作,人毕竟不是机器总有懈怠的时候,可我们恰恰是不能出一点差错的。”

    “是,是。”许且铮眯着一只眼睛掏耳朵,“你比我还像个政委,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的亏是我辅导那些小崽子,要是送你跟前来还不得弄几个抑郁的啊。你可真没趣,哎,哎不是我说你,该放松的时候放松,别再憋出什么心病疾病来。”

    陆徽音迅速地收拾好自己走出来,重重地往窄床上一趟就准备闭眼休息。

    许且铮不死心地扔下pid凑过去,嘻嘻笑道:“喂,上次我说的你事情你考虑好了没有?不是我说啊,也就是我才关心你们这些小崽子的终身大事,照片你也看了,有什么想法没有?我可告诉你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陆徽音下意思地回忆起照片中女生的样貌,黑色的长发挂耳,圆眼睛笑眯眯的望着镜头,长相甜美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的姑娘。他摇摇头,拒绝道:“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许且铮想了无数个应对他的理由,不够漂亮或是不够温柔,再不然就是不够知性,相交这5年来,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他的家世背景,挑剔一些也无可厚非。可他这样直白地说不合他眼缘不是他的菜,这要怎么劝呢?他叹口气,努力道:“这小姑娘人很不错的,文艺兵各个可是万里挑一选上来的,你想清楚了。”

    “这么优秀,那该选个好的。我记得你表弟不也没着落,正好凑成一对。”

    “他?他可不喜欢这样的。”许且铮似是有些恼怒地拍大了下腿,恨铁不成钢道:“他尽喜欢那些个妖精一样的女孩子,上次和你嫂子去逛商场正好碰到他领着个那种。”说着用手在胸前画了个弧形,夸张道:“就是那样的你懂吧,你嫂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大庭广众之下就要去揪他耳朵。哎,害得我回去解释了半天,我们靠岸之后哪能放松啊?我们可是有纪律的。”

    陆徽音有些啼笑皆非,对于许且铮惧内这件事,上到舰长下到刚上舰的新兵无一不知,他也无意掩饰。很多人都懂,像他们这种职业,一旦上了船出任务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能不能回去。在每个日出日落、暴雨滂沱或是风和日丽平淡无奇的日子里,无论是亲人去世,孩子生病,妻子都要独自承担起一切。所有的眼泪和心酸她找不到人说,丈夫不知身在何方,老人年岁已大,孩子又太小,女人就不再柔弱,而是变作一根柱子,撑起一个家,挡住所有风雨。

    所以即便大家偶尔调笑许且铮,也都是出于调节压力开的无伤大雅的玩笑。但凡结过婚了的有了女朋友的,脱下军装回到家里,各个都是温顺的小绵羊。自知有亏欠,又哪敢横目。

    “我还想为这份事业奋斗终生呢,你可别拖我下水。”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玩意儿。”许且铮被他状若大义凌然的话给气乐了,笑道:“还贡献终身呢,我看你不传宗接代你家老头不打死你。”

    “叔叔我还小,你放过我吧。”陆徽音一双大眼睛总是那样明亮清澈,笑起来的时候像个孩子般纯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等我有需要的时候再求您行了吧。我想睡会儿,谁知道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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