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锦衣卫

      第二天,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和儿子骆养性一起被召见。骆养性看到魏忠贤时就认出了他,所以看到朱由校时已经没有惊讶了。两人跪在地上叩头以后,朱由校让他们起来并赐坐,骆思恭坐了下来,骆养性则站在他的身后。

    “骆卿,朕听大臣们说,开原铁岭之失,都是因为奸细破坏的原因才破城的,这种说法是否属实?“

    ”启禀陛下,确实如此,是臣下失职了,请陛下责罚!”骆思恭又跪了下来,骆养性一看,也连忙跟着跪了下来。

    朱由校也不让他起来:“朕听说朝鲜之战时,锦衣卫可是发挥了重要作用的,不知为何与建奴之战中没看到锦衣卫的身影呀?”

    “启禀陛下,当年朝鲜之战,亦是小臣恭领锦衣卫。然朝鲜之战时,锦衣卫可以由朝鲜人提供情报,人力甚至饷银,至辽东则无此便利,当地驻军久享太平,故无心与锦衣卫合作,要人没人,要钱没钱,所以根本无法有效发挥作用。一年锦衣卫饷银不过五万两,而现有锦衣卫已多于七千人,锦衣卫力士校尉勉强可以糊口,无有余力可于辽东作事。”

    “为何现今锦衣卫人如此之多,银却如此之少?”

    “银饷早有定额,人其实亦无变得许多,万历四十五年即有近七千人,只是后来朝廷恩宠荫锦衣卫者增多,且原来这些人是不从锦衣卫内拿饷的,现在却都从锦衣卫中拿饷,且因其官高,拿得愈多,所以锦衣卫的银饷才会入不敷出。”

    听到这里,朱由校就让他起来了:“听你一说,倒好象是情有可原了,朕姑妄听之吧。朕找你来,是想要锦衣卫为辽东战事做出更多贡献。要马儿跑,当然要给马儿吃草,首先,朕让那些不在锦衣卫内任实职者不可从锦衣卫内拿饷,并将锦衣卫内不堪用之人革除,这样你应该可以更好地养活干事的人了。其次锦衣卫可以从朕的内帑里拿部分经费,专门用于辽东,至于拿多少,就要看锦衣卫做得如何了。我们就从九月算起,到明年八月止,朕拿出五万两来,明年九月拿多少,你拿这一年的成绩给朕看,朕满意倍之,不满意,半之,并拿了你的乌纱,如何?”

    骆思恭又跪下叩头:“陛下深恩,臣下粉身难报,有陛下旨意,臣下当亲率锦衣卫,于辽东为陛下出生入死,以报陛下。”

    “朕要听其言,更要观其行。骆卿还要在京师坐镇,骆千户朕曾见过一面,行事精明得体,着升为锦衣卫指挥佥事,专门负责辽东事宜。”

    两人一起叩头,口中叫着“谢主隆恩。”

    “选择精干之人,策反或者肃清投降的奸贼,刺探敌方情报,鼓动义民,在其后方制造不安定因素,查探内奸,保证开原铁岭之事不可再演。朕相信绝大多数汉民都是心向朝廷的,如我们真正地对他们好,他们也会相信我们,帮助我们,我汉人多于建奴不知凡几,锦衣卫做得好,辽东官兵就更加容易取胜。”

    “朕觉得彻查辽东军中将领有无私通建奴者,此事当为重中之重,一经发现,报与当地官员后,可立即押解回京,如情况紧急,亦可当场诛杀。”

    两父子谢恩之后,兴冲冲地出了宫。骆思恭详细询问了儿子和皇上相遇的事情,兴奋地说:“这真是老天有眼,为父正担心你日后不能保荣华富贵,现在有皇上青眼,只要用心做事,日后就不用担心了。”

    骆养性道:“皇上听刚才所说,可见皇上对匪谍之事非常重视,儿只想为皇上多做点事,至于荣华富贵,只要有功劳,肯做事,那倒是不用担心。”

    “我儿此言让老父惭愧呀。”

    “父亲大人言重了,父亲大人老了,关爱儿子,儿子心里感激还来不及呢。”

    朱由校现在要准备整顿军备了。首先要整顿的是京营,鲁钦和周遇吉是不行的,官太小,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武将,是压不住阵的,一定要个文官去才行,找谁呢?现在没有民军造反,孙传庭当个知县太屈才了,这人好象杀民军是很厉害的,不如把他派去试试。

    第二天朱由校派人去给孙传庭传旨,这时周遇吉来了,周遇吉行礼后拿出一封信来交给朱由校:“微臣昨晚回家在门底捡到的。”

    信封上写着朱啸启亲启,撕开信封,里面一张纸上写着简单几个字:“家严迫我选美,请将香囊还我。”

    屈指算来,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见到宝珠了,虽然常常思念,但确实事多,根本没有时间出宫。自已对宝珠情根深种,宝珠对自己应该也有意思,那信上所说,又是什么意思呢?想找魏忠贤来问,但想到他是个太监,问他只怕没有用。还是找客氏来问下吧。

    他把事情简单地和客氏说了一下,客氏笑道:“我们哥儿长大了,恭喜恭喜。”她仔细看了信上的话,又问了一些具体情况,又道:“明年要选美人伺候陛下,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所以如果不想参加选妃,就要在今年结婚或者订亲,陛下所说的这个小娘子,其实是在催您去订亲呢。”

    “会不会是她想攀龙附凤,所以才要回香囊呢?”朱由校前世看过钱对女人的诱惑力,权力比钱的诱惑力应该更大,所以担心是这样的,那就太让他伤心了。

    “陛下应该是因为太过紧张才会如此来想,如果她想选妃,根本不用要回香囊,难道她成了妃子后,还有人敢拿这东西去诬陷她吗?再说香囊上只一个启字,又如何证明这是她做的呢?从情理上想,她如果真的想拿回香囊,首先就应该把玉佩还回来呀。”

    朱由校这才真的放下心来,却又犯愁如何解决这事呢?客氏道:“不如陛下和她说明身份,到时选妃妾身理应可以参与其事,到时候将她选上就行了呀。”

    朱由校仔细想了一会道:“那就太没有新意了,朕想要给她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