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卷第四章第二节 自筹粮饷
皇明风云录
第九卷 滔天巨患
第四章 八方动荡危急至
第二节 自筹粮饷
刘云威的话语就像是一剂强心剂一般,让崇祯帝大为宽慰,心中十分高兴,大笑着说道:“哈哈,朕就知道,只要有破军伯在,有三十万汉威军将士在,则朕无忧矣!大明无忧矣!”
这时,内阁首辅周延儒却是非常不合时宜的站了出来,说道:“破军伯所言甚好,只不过,汉威军将士出征辽东的钱粮又该如何解决呢?三十万将士出征辽东,所需钱粮定然是数额巨大,可是朝廷能拿得出来吗?要知道,至今年以来,朝廷先是出兵西北征剿数十万流贼大军,直到现在西北战事还没有彻底结束;同时,朝廷还要赈济西北各地的上百万流民、修葺各地损毁的城池、乡镇。这些巨大支出,已经掏空了朝廷,国库现在已经没有钱在辽东开战了。对此,不知破军伯可有高见?”
刘云威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说道:“那以阁老的意思,我汉威军三十万将士出征辽东,与清军浴血奋战、出生入死,朝廷就不打算不出钱粮了,而让我蓟辽四镇自行筹措,是吗?”
“哈哈!老夫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阁老是什么意思!”
周延儒见刘云威竟然在朝堂之上公然喝问自己,脸面上便有些挂不住了,冷哼一声,便要上前和刘云威开撕。
而周围数名御史言官就像是苍蝇见到粪一般,就要撸袖子上前助阵,和周延儒一起“力战”刘云威。
崇祯帝见状顿时火冒三丈,在国事上这些“国之重臣”没有半点真知灼见,而党同伐异、当堂打架却是个顶个的来精神!
崇祯帝满脸怒意的挥了挥手,强忍住心中的怒气,说道:“阁老稍安!破军伯,现在朝廷确实是有难处,对于钱粮之事,朕也想听一听你的意思。”
见崇祯帝开口了,刘云威也不好再说什么,沉吟了一下,便说道:“启禀陛下,我蓟辽四镇屯田所得以及幕府的收入并不充裕,平日里维持三十万大军就已经是捉襟见肘了,还要不时仪仗各地义商的捐助,哪里还有钱粮出征辽东啊。钱粮之事,臣是真的无能为力!”
说完,刘云威便微微看了看满朝的众臣,在心中暗道:“朝中这些大臣都是一群昏庸之辈,一个个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辈!出征辽东如此大事,关乎国运社稷,这些人不去为陛下出谋划策,反而打起我蓟辽四镇的注意?仗,让我汉威军将士去打,钱粮让我蓟辽四镇出,到时候分功劳的时候,这些混账却准备跳出来摘桃子,痴心妄想!”
听完刘云威的话,崇祯帝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刚刚涌起的喜悦之情瞬间便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忧愁。
刘云威看着崇祯帝落寞的神情,心中略有不忍,便说道:“陛下,臣虽然筹集不到足够的钱粮,但是臣可以向陛下保证,只要供应大军出征辽东的钱粮齐备,我汉威军三十万将士只要十天就可以在广宁城集结完毕,随时可以挥师东进杀过辽河!”
一个时辰之后,在太和殿举行的朝会终于结束了,大军出征辽东的钱粮依旧没有着落,满朝大臣都在相互推诿、争吵,除了刘云威之外,根本就没有人真正的商议国事。
见此情形,崇祯帝气得挥袖而去,带着满心的忧愁回到了寝宫之中,刘云威见状也是心事重重的朝着宫外走去;而周延儒等朝中大臣,特别是那些东林党人则是有说有笑,三五成群的交谈着,好像是一群得胜凯旋的将军一般,高兴非常,一些御史言官还商议着一会儿去哪家饭庄喝酒聚会。
临到宫门口的时候,刘云威和周延儒恰巧相遇了,刘云威朝着周延儒拱了拱手,打声招呼之后便要转身离开,却被周延儒叫住了。
“呵呵,破军伯这么着急干什么?是准备回去整军演武吗?”
刘云威淡淡一笑,说道:“本督是急着回去焚香面壁。”
“哦?为何?”
周延儒大声笑着,故意将声音太高了几分,说道:“破军伯竟然要回去焚香面壁?这是何意啊!啊?哈哈……”
周围十几名东林党文臣听到了周延儒的话,纷纷围了过来,朝着刘云威不住的指指点点,互相还小声说着什么,或是不住的嗤笑着,像是在看猴戏一般。
刘云威看了看众人,冷笑着说道:“本督没读过什么圣贤书,但是也知道君辱臣死、君忧臣辱的道理!如今国事艰难,辽东满清日益壮大,而国朝却拿不出大军出征辽东的钱粮,这是何等的荒唐!陛下为了国事日夜殚精竭虑、愁云满面,而朝中大臣却依旧欢声笑语、夜夜笙歌,敢问诸位大人将圣人之言读到哪里去了?都伴着山珍海味吃进肚子里去了!本督虽然粗鄙,但还有些廉耻,既然不能为陛下分忧,那就只能回家焚香面壁,自省其罪了!告辞!”
说完,刘云威便转身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帮尴尬不已、怒目而视的“贤良中正”之臣。
而那周延儒更是脸颊发烧,看着刘云威的背影怒不可遏,狠狠的说道:“刘云威!有本事你就永远打胜仗,有本事你就别让老夫抓到把柄,否则的话,老夫定当联合朝中的中正之士置你于死地!”
刘云威出宫之后,便准备出城返回大营,次日一早便率领标兵营、越骑营将士前往通州城驻扎。
可是,当刘云威率领五十名亲卫将士走到前三门大街的时候,发现王承恩带着两名随从正等在前方的街口,而且王承恩一行全都是身穿便服,看上去就好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管家一般,毫不起眼。
刘云威见状急忙上前行礼,说道:“公公在此有何公干?”
王承恩笑着说道:“破军伯走的好急啊,杂家有幸和破军伯一路回京,还没来得及和破军伯好好坐下喝喝酒、谈谈天呢。这不,杂家见下朝之后破军伯急着出宫了,便赶到这里恭候破军伯大驾了。”
刘云威闻言哪里会不知道王承恩的意思,这多半是崇祯帝派王承恩过来等自己的,看来崇祯帝还是想打探一下我蓟辽四镇的家底啊。
刘云威想到这里不禁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暗道:“看来陛下已经是走投无路了,朝中大臣都是如此模样,而国事又是如此艰难,真是难为陛下了!”
“本督怎敢劳烦公公在此等候?这样好了,本督就请公公喝上一杯薄酒,还请公公赏脸。”
前三门大街上饭庄、酒肆无数,刘云威找了一家十分有名的京菜馆,在三楼包下了一间僻静的雅间,将王承恩请了进去。而刘云威随身的五十名亲卫将士则是四散开来,将菜馆的整个三层都控制了起来,不让任何闲杂人等靠近雅间,甚至菜馆外面的大街上都有数名亲卫将士在警戒着。
至于王承恩的那两名随从则是随同王承恩一起进入了雅间之中,刘云威对此也没有说什么。
落座之后,店小二便流水一般上了一桌子的美味,还上了一坛美酒,王承恩的两名随从便上前为刘云威和王承恩斟酒布菜,之后便退到了一边垂手不语。
“公公,请!”
刘云威和王承恩对饮一杯之后,王承恩便笑着说道:“哈哈,破军伯今日可是威风了啊,杂家听说周阁老可是吃了大鳖啊,朝中那些大臣们也是全都斯文扫地啊,哈哈!”
刘云威闻言淡淡一笑,说道:“周延儒和那些东林党人全都空有中正之名,却无实干之才,只知党同伐异,却无半点真知灼见,一群庸才罢了!本督原本不想和这样无用书生一般见识,但是今日之事,他们非但不能为国分忧,反而冷嘲热讽,极尽掺乱坏事之能事,于是本督便教训了他们一番,好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什么叫做为臣之道!”
王承恩闻言不禁有些诧异,原以为刘云威只是勇武不凡、智谋过人,今日看来,这刘云威还心向朝廷,对朝中的那些空谈误国之辈丝毫不放在眼中。
“如此的话,陛下的想法就有六成的把握了。”
想到这里,王承恩便笑着说道:“破军伯果然忠义,杂家平日里也是看不惯那些文臣的做派,只是朝中之事还要仰仗这些大臣,所以杂家也不好说什么。就如今日朝议之事,杂家眼见陛下烦恼不已,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公公对陛下果然忠贞,本督佩服,来,本督敬公公一杯。”
说完,刘云威便和又王承恩对饮了一杯。
王承恩见刘云威只是喝酒吃菜,便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下,便说道:“破军伯,今日这里并无外人,杂家有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想要和破军伯说一说。如果破军伯有什么异议的话,就权当是杂家的一派胡言好了。”
刘云威端起酒杯浅浅喝了一口,说道:“公公但说无妨,本督洗耳恭听。”
王承恩略略顿了一下,而后便说道:“是这样的,陛下想让破军伯执行筹措汉威军出征辽东所需的钱粮,以蓟辽四镇的田亩赋税作为补偿,不知破军伯意下如何?”
刘云威闻言便大笑了起来,说道:“陛下这是让我刘云威割据一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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