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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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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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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伸手抚了一把,哎哟,炕床居然是个大坑。把她给吓的,她道:“瞧瞧,我就说吧,这炕准得塌。”

    不过炕塌了也就塌了,撂起床单,下面压着一枚至少二两银子的银饼,也够赔这客栈一张炕了。

    余娘子追出门,抬头看时,那男人背着妻子,已经从山后的台阶上,一步步的往上走了。

    小娘子今儿换了一件雪青面的短袄,下系着白面长裙,男人还是昨儿那件青缘罗衫,一条紧实的臂膀轻轻搂着妻子的臀部,闲庭信步似的,就从那台阶上,一步步的上山去了。

    余娘子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去收拾屋子了。

    上了山,此时处处都是人了。

    锦棠随陈淮安来此,真的就仅仅是想听致诚法师讲一段《法华经》而已。

    今日,便天子至,也是佛门弟子,要坐着听经的。

    锦棠才入山门,遥遥就见刘思罔站在不远处,一手负着,正在左顾右盼,瞧那样子就是在等她呢。

    陈澈的气不能消,陆宝娟就不能被放出来,敏敏王妃自然着急,想托她去劝陈澈。

    敢对女人挥巴掌的公公,锦棠可不敢惹,她故意一弯腰,拉着陈淮安从左侧偏殿的后面走了过去,直接拾级,上到了大雄宝殿外的广场上。

    但陈淮安拉着她的手,就一直不停的往前走。

    锦棠遥遥瞧见林钦,亦瞧见敏敏王妃,旭亲王等人,一众王公贵族们都坐在最前面。而林钦遥遥侧首,一双眸子冷冷盯牢了,一直望着她。

    她此时和一众普通的香客们挤在偏殿的廊庑下,但是,陈淮安挺拨的个头,古铜色的面庞,并那一脸刺刺拉拉的胡茬,就是最显眼的,只要人们看到他,就必定能看到她。

    锦棠怕敏敏王妃逼着她到陈澈面前去说情,更怕见林钦,她直觉,总觉得但凡见了林钦,他必定会说出什么来,叫陈淮安误解她。

    此时大雄宝殿的殿内,并廊庑下,密密麻麻站着近百位僧人。

    而陈澈是唯一一位可以进殿拈香的居士,正在其中拈香。

    锦棠掂起脚来,摇着陈淮安的手,道:“至美,我有个事儿得告诉你。我怕是好心办了件坏事儿。”

    陈淮安似乎一直在盯着大殿中的陈澈,因佛乐太奏起,非常的吵,故而弯了弯腰,在锦棠耳畔说道:“什么,我听不见。”

    锦棠踮起脚来,高声说道:“我这些日子来一直去神武卫,见过很多回小皇子……”

    恰就在这时,所有的人齐齐拜倒,佛乐忽而大奏,南无阿弥陀佛之声仿如洪浪一般响起,锦棠自己的话语都被淹没在洪浪之中,也就不知道陈淮安是不是听得到了。

    终于三叩九拜毕。

    此时整个寺中,并绵延到山门外的,仿如潮水般的信众们全部拜倒在地。

    有些人是带着蒲团的,另有很多人就是席地而坐,要听致诚法师讲经。

    锦棠终于等到安静了。她与陈淮安坐在一处,她有一只蒲团,也不知道陈淮安从谁的屁股下面牵来的,而他自己则是席地而坐。

    致诚法师并不翻经书。

    合着信众们念罢开经谒,他双掌合什便颂起偈言来:“我念过去数。为求大法顾。虽作世国王。不贪五裕乐……情存庙法顾。身心有泄倦……”

    锦棠于是又悄声在陈淮安耳畔说道:“我怕林钦要因为此事而为难小皇子……”

    又是一句未说完,陈淮安忽而就站了起来,对着大殿廊庑下的致诚法师遥遥一拜,高声说道:“法师,弟子愚昧,想知道,何为情存庙法顾。身心有泄倦?”

    红衣的法师,青衣的僧人,一重又一重,或坐或站,就在廊庑之下,此时俱皆回首,盯着陈淮安。衣着华贵但又庄朴的达官贵人们,一并一梯又一梯的台阶下,所有席地而坐的信众们同时抬头,望着忽而发问的男人。

    他看起来高大,瘦削,一件青罗衣,胡茬青青,仿如遗世而孤立的上古侠客,又仿佛行了千万里路,沧桑满身,但依旧从容的旅客,一步步走到廊庑下,仰头望着致诚法师,又问了一遍:“法师,何为情存庙法顾,身心有泄倦?”

    第184章 喜闻乐见

    致诚法师左右四顾,不知道这半路杀出来的这俗家男子是谁, 因他已老眼昏花, 也看不甚清楚, 因他穿着件青罗衣, 遂问身侧的弟子:“这位可是位道友?”

    法师以为这是个道友, 来踢他的道场的。

    弟子亦是摇头:“不认识。师傅接着讲经就好,不管他。”

    致诚法师到底高僧大德,默了片刻,道:“所谓情存庙法顾, 身心有泄倦。是说, 但凡为人,都有慈悲之心,悲悯之情, 都有想要伸手, 拯救并超渡众生的愿望。但心或者存之,身却总会泄倦, 以致于, 大多数人蝇苟一世,连已都渡不得, 更遑论渡人。

    能渡已,便是证道,能渡人,更是大道。”

    陈淮安转过身来,对着一众坐在庭院中正在听经的人们自我介绍起自己来:“小可不才, 一年前领大理寺主事一职,彻查六部,梳理九卿六部职能,一年前那个满朝上下,人人闻之便咬牙切齿的陈至美,正是小可,陈淮安。”

    要说,在座无论官家还是眷属,谁能不识陈淮安,但听他如此自吹自擂,毕竟首辅大人的儿子,诸人便有些看笑话的意味。

    听他说话,所有人的目光,便在他与陈澈之间,来回不停的打量着。

    陈淮安亦在打量陈澈,毕竟他这番,就是说给陈澈听的。

    他这样说了,致诚法师总要应付一句:“陈公子新科及第就有如此作派,前途无量。”

    陈淮安颇为脸大,得意洋洋道:“半年前,小可领了北直御史一职,赴河北赈灾督办,整个河北,虽说先是大旱,紧接着暴雨,而后又是瘟灾。但疫满城阙,无人枉死。这些,也皆是小可一人的功德。”

    要说,儒家自古便讲,谦谦君子。要称君子,谦怀最重要。

    像陈淮安这等办了点事便要大吹大擂的,非但算不上君子,便他果真有功,也得是别人来宣扬,岂能由自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肆意为自己脸上贴金?

    是以,此时人群中便已有隐隐的嫌弃的声音。

    “赈灾非是一个人的事情,功劳只揽在自己身上,难道地方官,地方的百姓们都是吃闲饭的?”

    “这人自吹自擂,好不要脸。”

    致诚法师倒是因为这句话,果然大震:“原来竟是北直御史陈淮安,失敬失敬。贫僧听闻河北有灾,昼夜难安,也时时在关注河北的灾局。不得不说,您到河北,是朝廷之幸,苍生之幸。”

    说着,法师站了起来,双掌合什,对着陈淮安遥遥一拜。

    而他身后所有红衣的法师,青衣的僧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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