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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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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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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人群之中居然还有人赞同:“黄姑娘这话说的实在是妙。有趣的灵魂难寻,好看的皮囊遍地,但只可惜,人们只欣赏美丽的皮囊,却不知道真正有价值的,是有趣的灵魂。

    罗东家如此辛苦的卖酒,何时能赚千金,就让姑娘们上去吃上一盅酒,又能如何,难道能少了一块肉?须知这皮囊,趁着年青鲜艳,就是该要给人看,给人摸的。”

    黄爱莲因为人群中有人赞扬自己,随即就得意了起来,挑衅似的望着锦棠。

    *

    陈淮安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拉过锦棠,柔声道:“那不过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你要想她死,我有的是办法,何必在此撕开脸吵的不可收场。

    今日你的目的达到了,咱们就收摊子走人,如何?”

    锦棠自来吵架,都不准陈淮安拉着她的。

    更何况,上辈子的罗锦棠,没有黄爱莲这样一张妙语如珠的嘴,也没有如她一般丰厚的身家背景,被她玩弄,被她欺负,在最落魄的时候,被她骗走了身上最后的银子,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这样的人,吵上门来,拉着你一起下泥潭,不撕破脸跟她掰扯清楚了,又怎么成?

    锦棠一把搡开陈淮安,直接就上了船,伸着手道:“你既有千两黄金,此刻就拿出来,我罗锦棠没看到,就不信你有黄金。须知,当今国库,统共也不过万两黄金之数,你黄爱莲自己就有千金,我不信,这在场的所有人也不能信。”

    黄爱莲还从未见过罗锦棠这个样子,就跟只发了怒的狸猫似的,两只眼睛格外的圆,小小一点下巴,红唇之中,白牙铮铮,是个随时就要伸出两只手来,打架的架势。

    这转眼,就成两个泼妇之间的骂街了。

    而且,因为罗锦棠这一再的逼迫,黄爱莲要不拿出真金白银来,还真就震不住她。

    她既敢来,当然就是有所准备的。

    黄爱莲顿时吼了一声:“刘律,把我的黄金拿出来给罗锦棠看,看罢之后,你就去抓,带着侍卫们把她那些踩曲的姑娘,都给我抓到船上来。”

    刘律立刻就招呼着侍卫们,从船舱中搬出来了一千两的黄金出来。

    特制的乌木箱子,砰的一声,就砸在了罗锦棠的脚下,侍卫们直接着打开箱子。

    瞬时之间,黄澄澄的,一根根铸成方形的金条晃人眼眸,刺的锦棠几乎睁不开眼来。

    随着俩个女子争锋相对的闹,船下已经挤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所有人都在看罗锦棠要怎么接招。

    她会为了这一箱子的金条而动心吗?

    会为了这些银子,就叫舞台上那些踏曲的小姑娘们,陪刘律这个纨绔公子吃酒吗?

    徜若陪这小姑娘吃了酒,那达官贵人们了,是不是只要花钱,也可以让姑娘们陪着吃酒?

    就在这时,围观的百姓们都沉默了,一双双的眼睛盯着。

    金子啊,黄澄澄的金子,这是世间比美人还能牵动人心的东西,它有着最尊贵明亮的颜色,沉甸甸的质感,明亮而又动人。

    而站在船下的陈淮安,此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毕竟他也不知道,这辈子的罗锦棠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她并不爱银子,也有做生意的头脑,但她有个一生气就头昏脑胀,叫人一激便冲动的毛病。所以,他怕她要把黄爱莲这一箱子金条,全给搬起来沉进什刹海中去。

    那样的话,黄爱莲恰恰就有了,叫刘律强行侮辱姑娘们的理由。

    这样想着,陈淮安手摁上佩刀,便是准备着,徜若刘律敢动姑娘们,他今日就得结果了这个纨绔王八蛋。

    *

    罗锦棠缓走走了过去,双手掬起一捧金条来,没有扔,也没有掬为已有。

    她将它们捧到围观的百姓们面前,勾起朱色的唇角,沙哑着声调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黄姑娘身在朱门,膏腴之地,锦绣朱门,为了能叫我的姑娘们陪个纨绔公子吃上一杯酒,居然肯花千两金子。

    可是,徜若我罗锦棠的工人们是愿意为了金银就愿意陪人吃酒的,那我罗锦棠就酿不出锦堂香那般的美酒来,诸位可知为何?”

    人群之中,一人高声问道:“为何?”

    锦棠道:“因为,我娘打小儿就告诉我,每一粒高梁、麦子都有它的生命,它们生于沃土,长于最洁净的天地之间,灵魂也是干干净净儿的。

    我须得交付我同样干净的,纯洁的灵魂,才能唤起它们最美妙的味感来,所以,不说千金,便皇上将国库搬到这儿来,我的姑娘们也绝对绝对,不会陪任何一个人吃酒。”

    言罢,哗啦一声,锦棠将几枚金条全都砸在了黄爱莲脚下,砸的木质船板哐啷啷的响着,水葱似的一根手指,忽而就指上了黄爱莲。

    第157章 众怒难犯

    但是, 锦棠并没有恼怒,或者生气,相反,她是在笑。

    “黄姑娘与我当然不同。”锦棠高声道:“我听说,前任顺天府尹家的女儿生的娇媚,她想拘为已有,带到天香楼去做暗娼, 于是就设计让府尹大人获罪,接着, 以罪女之身, 就把府尹家的女儿买走,放在天香楼里卖/淫。

    我还听说,她瞧着吏部一个主事家的儿子生的俊美,很适合给男人们做个小奴子,于是, 就设计让这主事获罪, 把人家的儿子, 生生买进天香楼为奴,这样的人, 试问,何愁赚不出个金山来?”

    黄爱莲叫锦棠戳穿的这些,有的干了,有的还没干过了,是上辈子她作过的孽事儿。

    不过泼妇吵架, 比的是谁的嗓门更大,谁的气势更凶。

    黄爱莲指着锦棠的鼻子道:“你这是污蔑,纯属污蔑。就凭你污蔑我,污蔑太后娘娘,本姑娘此刻就叫人把你抓到官府去,连你这锦堂香一起抄没,入官。”

    锦棠此时也不跟她说了,转过身来,望着画舫,她盯着方才持灵魂与皮囊论的那个,声音越来越高昂:“诸位到此刻,都还以为黄姑娘只是为了一盏酒?

    她看上你家的财富,宝贝,或者孩子,于是指使人给你们指赃,再接着,让官府治你们的罪,夺去你们身边最重要的财富,宝贝和孩子,然后拘为已有,洋洋自得,而你们,失去了一切还要为她叫好,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有趣的灵魂!”

    说到最后,锦棠几乎是在声嘶力竭的喊:“而我,每卖一坛酒,刨去糯米、人工、几年精心沉酿的时间,各项杂税,真正赚到手的只有区区五个铜板。

    所以我没有见过一千两的黄金,也许这辈子都赚不到一千两的黄金。但是,我有三家大酒坊,总共加起来几百人工,这些人工,拿锦堂香赚的银子来养家糊口,一人一家,算下来将近千人,他们都靠锦堂香而活着。我与诸位一样,赚钱养家养自己,走的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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