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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味记 作者:熙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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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味记 作者:熙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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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菜牌与他看。让他定下菜肴和酒水。无奈他二人实在是没那个心情,只让她看着安排就是,调头跟着庆有沿石子小路进了园子,这一回。却是往鱼塘边而去。

    春喜和腊梅大约晓得这是件什么事,见此情景,便撞了撞花小麦的肩膀,笑不哧哧道:“你瞧着吧,他们多半是觉得鱼塘边好打发时间,比在竹林里枯坐的强。”

    果不其然,董德友和吕斌围绕着鱼塘慢慢腾腾转了两大圈,将所有的景致看了一个遍,百无聊赖。吕斌便巴巴儿地找到庆有。管他要了一小篓鱼饵。坐在塘边石墩子上闷头垂钓。

    “钓鱼要心静,他俩这样着急上火的,能有收获才怪!”花小麦笑着应了春喜一句。便转身去了厨房,与汪展瑞和谭师傅商量菜色。

    约莫下晌申时末刻。孟郁槐终于从城里回来了。

    彼时,董德友二人已在稻香园里等了两三个时辰,焦灼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甫一听见前头传来男人的声音,忙不迭跑出来看,瞧见孟郁槐,立刻飞扑而来。

    “啊呀,孟镖头,真是叫人好等!”他那脸给秋日的太阳晒得红彤彤,简直拿孟郁槐当个亲人看待,搀住手使劲摇撼两下,“幸亏这稻香园里景美菜肴佳,我们在园子里坐坐,也是一种享受——来来,酒水皆已治办下,咱们一面吃一面说。”

    话毕,又转头连声叫庆有快些上菜。

    吕斌的脸色有点尴尬,喏喏地低叫了一声“郁槐哥”。

    孟郁槐面上没什么表情,打眼一瞧与平常似乎无任何差别,但细细看去,却无端让人觉得,好似透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他冲着吕斌略一点头,站在原地没动,沉声道:“若还是为了前几天来说的那回事,两位也就不必费事了。我说过,连顺镖局眼下人手的确有些紧张不假,却还勉强安排得过来,瑞锦那绸缎庄的那单买卖,我们自己能应付,往后若还有机会,咱们两家再合作不迟。”

    别说董德友和吕斌,就连花小麦也没料到他会一开口就直接拒绝。

    还以为他会稍微圆滑一些呢,这样干脆的一口拒绝,真的没关系吗?

    董德友的笑容僵在脸上,舔舔嘴唇,勉强哈哈了两声:“这事儿咱们慢慢商量,慢慢商量,孟镖头你……”

    “耽搁了两位这好几天,今日又让你们等,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孟郁槐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摇了摇头:“原是打算早点回来的,却不想刚出了镖局的门,陶知县又打发人来叫我去,问我是否接了往蜀地去的买卖,说是有个朋友在那边,让押镖的兄弟们帮忙给带两样东西,故此才耽搁了。我还是那句话,多谢董老板替我们着想,不敢劳贵镖局相帮,好意心领了。”

    花小麦心里顿时松一口气。

    怪不得他把话说得一点余地不留,原来是一早打定主意要把陶知县搬出来压人啊!

    没办法,开镖局的,必然得在官府给自己找个倚靠,知县嘛,官儿不大,却到底是个靠山,除非这董德友连陶知县都不放在眼里,否则,趁早洗洗睡吧!

    “啊……”董德友万般不自在地应了一声,“我晓得,做买卖嘛,自己若能一口吞下,谁都不愿与他人分享。我之所以屡次找孟镖头你相商,不过是念在我那镖局里的伙计,许多从前都与你是兄弟,无论如何也有点情分,于是就想助你一臂之力。往蜀地去路途艰险,这万一路上出点差池,不好办哪!”

    这话说得就有点居心叵测了,且怎么听都有股子威胁的意味。花小麦抬眼朝他瞪过去,却见孟郁槐微微一笑。

    “多谢提醒,有心了,这事我有分寸,自会安排得周全。”说着他便转身欲走,“稻香园里的大厨都是有些本事的,盼两位吃得尽兴,我还有些事,就不陪了。”

    话音未落,真个冲花小麦一点头,将她带离那二人身侧。

    董德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咬了咬牙,对吕斌道一声“走”,气咻咻地要拂袖而去。

    春喜冲庆有一使眼色,那老实孩子登时追了上去,高声道:“哎客官,您还没付钱哪!”

    第二百七十二话 仲秋

    董德友和吕斌悻悻而去,花小麦人虽是跟着孟郁槐去了后院,心却还在前边儿,不时回头往村间路上张望,眼见着那二人越走越远,心里始终有点不踏实。

    总觉得董德友最后的那句话,好像有别的含义似的,暗里藏着一丝不怀好意的味道——话说,他该不会真因为吃不到这一口肥肉,便恼羞成怒使腌臜伎俩来膈应人吧?

    思前想后,到底是不能彻底放下心来,她便拉住孟郁槐,将这念头与他又说了说。

    “我琢磨着,咱们与那董德友不过见了两面而已,压根儿闹不清他到底是怎样的人,万一他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寻你们的晦气,那可如何是好?出门走镖,路上原就不太平,倘若他与那贼匪勾结,半中拦腰杀出来,那……”

    孟郁槐很明白她的意思,神色看上去却仿佛并不为此担忧,当即摇了摇头。

    “姓董的没那个胆子。”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道,“他既开了镖局,就应该晓得,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和信誉,倘若他敢与贼匪过从甚密,一旦被人知道,立刻声名扫地,从今往后,莫说是接生意,只怕根本就无法在行当中立足。除非他失心疯,为了这一单子的买卖,就甚么都不管不顾了,否则,他应是不会轻举妄动。退一步说,就算他真有些想头,做出甚么恶事,我也自然有办法,让他翻不得身。”

    他的语气很清淡,听上去却十分笃定。花小麦素知他是个极有分寸的,便稍稍安定了些:“无论如何,你们万事当心,莫要着了他的道儿。”

    孟郁槐却是低低一笑:“我原已定下。是让韩虎押这趟镖的,但见你如此担忧,要不然……我亲自走一遭?”

    “啧!”花小麦使劲冲他鼓了鼓眼睛,“我是替你操心。想着别出什么岔子才好,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拿捏我?我走了,你自个儿在这里慢慢得意吧!”

    说罢,也不理他是甚么反应,真个调头就走,重又去到厨房里看了一圈,然后回到大堂里,拉着春喜和腊梅神秘兮兮地嘀咕一阵。

    ……

    这晚孟郁槐和孟老娘都留在稻香园里吃饭。前边小饭馆的生意照旧尚可。戌时末。食客都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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