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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命 作者:张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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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命 作者:张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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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上来才说:“我只是想问丁助理,我们方向认知障碍患者也需要尊严的,你不知道吗?”

    丁恪又愣了,但很快又调整过来,“先生是想说路痴少年也要尊严吗?”他笑着说。

    “是美少年,谢谢。”张修半开玩笑地纠正着。

    他侧转脸,不经意看了丁恪一眼,那神情里带着十足的少年人的嗔与骄,还垂下眼眸笑。

    “……在我这里,你……”看着少年这样的神情,丁恪说话艰难,像压着什么一样,偏偏周围行人渐多。

    他挨近少年,说下去:“在我这里,你永远有至高无上的尊严。我……”

    “嗯?下文呢?”

    丁恪卡了一下,话锋调转,笑了笑说:“我走后面吧,把方向告诉你,这样先生的尊严感就不会被降低了。”

    “是吗?”张修朝他挑挑眉,“我以为两个人散步应当肩并肩。”

    “……好。”

    4

    缘分之所以妙不可言,是因为它总在我们以为这就是剧终的时候又悄然为我们写下了续篇。当然,也有反过来的情况。

    只不过,这一次,缘分显然比较照顾饶束。

    虽然她还没预见到这是她生命里最狠重的孽缘。

    行至灯火阑珊处,照例留意着四周,视线环顾不到一圈,饶束就认出了张修的背影。这回他没戴帽子了。

    跟广州街头上其他洋溢着青春活力的青少年不太一样,他身上总是罩着一层玻璃罩,行走在人群中也疏离得让人心惊。

    他跟一个年轻男人走在一起,但不是先前在会展中心b区问她姓氏的那个花衬衫男人。

    怎么这么快又换了个人?

    他们像是在闲逛,顺便闲聊,走得很懒散。

    饶束从来没认真思考过张修的身份背景,连模糊版本的也没想过,潜意识里只当他是个不好接近的少年。

    但这会儿,饶束觉得有必要思考一下了。

    为什么,他的同伴都不是同龄人?这不是很奇怪吗?那个年纪的男生,能跟其他年龄阶段的同性玩得来?很少吧。大家都是同龄人扎堆儿玩的,顶多差个两三岁,也很难看出年龄差异。而他与他的同伴,很有可能已经差了一个年轮了。

    饶束想着这些想不明白的问题,悄悄随着他们的散步方向走去。

    拐过喷泉水池,往林荫道去了。

    大晚上的,散步散去林荫道做什么?不害怕树上突然掉下一条蛇或者毛毛虫什么的吗?

    林荫道的行人并不多,彼此之间很容易发现对方。

    饶束学着之前两次少年的样子,戴上卫衣连帽,试图不被注意到。

    哦,下意识做出戴帽子这个动作后,饶束才恍然大悟般想到:也许,有没有可能,他总戴着帽子的原因,也是因为不想被注意到?

    还没等她深入思索这个问题,前面那两人毫无预兆改变方向,直接就掉转头了。

    饶束赶紧低下头,双手揣在卫衣口袋里,也立马转了个身,装作散步一样往回走。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按照这样的走位,很容易把他们跟丢。

    于是饶束停下来,往旁边的一棵大树挪,想等他们走过去之后再跟上去。

    她从口袋里扯出耳机,塞上,拿着手机,假装低头找歌。

    …「bsp;my bsp;i tightly lobsp;the door/ i try to bsp;my&h again」

    「i hurt mubsp;more/ than anytime before/ i ha·ve no optio again」

    「i dont ;to&he otles al;choose」

    「bsp;ihat i am the one bsp;」

    「i do not knhting for/ or ;o scream」

    「but now i ha·ve some bsp;to show you ;i mean」…

    5

    充当一次过客。

    倾听一次心跳。

    见证一次扭曲。

    理解一次黑暗。

    很多年以后,饶束再次路过广州这条林荫道,再度回想谁的脸庞,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该用什么去证明,在你孤傲伶仃的背影之下,我还看见了你一片空白的侧脸,铺天盖地的暗影潜伏在你脚下。

    而我只是站在命运的旁边,与它一同沉默,沉默地看着你远去,从来未曾回头。

    6

    “先生。”

    丁恪递了一瓶纯净水给张修,两人已经绕回餐厅停车场了。

    “谢谢。”少年明眸浅笑,却没接那瓶水。

    他今天各处反常,但又反常得不太明显,只在细节处隐晦传达,在每一次扬眉浅笑中惹人遐想。

    他就像水晶琉璃灯,自身有一千面,便有一千种闪耀。

    丁恪的职业素质再高,也架不住这谜一般的少年千百次闪耀。

    “不喝?”丁恪晃了晃水瓶。

    张修停下脚步,抬眼看着他,不说话,看到他懂为止。

    或许有一瞬间,霓红灯闪之际,情思衍生之时,丁恪想抱住这少年。

    不知道,没人知道,连张修也不知道,或许只有丁恪知道,到底有没有过,这样的冲动。

    丁恪被他看得愣了很久,尔后才找回自己一贯的稳重形象。

    他拧开瓶盖,递过去,“要这样?”

    “这么迟钝的助理大叔,我能不能要求退货?”张修开着玩笑,接了那瓶水。

    “大叔……”丁恪咳了两声,“你明明知道我也是九零后。”

    “那对我来说还是大叔。”

    “好吧,先生。”这声“先生”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当少年喝水的时候,微仰着头,喉结弧度漂亮,缓慢滚动,一派优雅。

    丁恪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了。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另一个人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喝水的人。

    这是饶束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谈笑风生中的奴役与被奴役。

    连,喝水,也可以由别人伺候到这般地步的吗?

    如果不是很亲密的关系,那就是很迁就的包容;如果不是很迁就的包容,那就是很分明的尊卑。

    饶束看不明白。

    关于张修的很多东西,现在的她,都还看不明白,困惑得很。

    她眼看着那个年轻男人走到车子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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