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齐神的伟力

      望着似乎在某个方面达成一致的两位亚雷斯塔,沈河感觉自己遇到了此生最诡异的场面。
    即便是以现代网络青年的坚韧三观,都有种无法理解,无法接受的滑稽感,亚雷斯塔不断分裂出随即的、全新的自己,而最先出现的两人却建立了利益共合体,决心将分裂的出来亚雷斯塔偏好控制在自己手中。
    如果放任他们不管,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亚雷斯塔大合集?最后无数个亚雷斯塔一起形成整个文明,然后一步步发展,攀登科技树,冲破星际,最后成为多元宇宙中的霸主文明?
    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任由亚雷斯塔统治世界,御坂妹妹们能够幸福生活的希望极其渺茫,这可是代表了整整两位从者的愿望。
    “也只能奋力一搏了。”
    沈河缓缓的闭上眼睛,然后再度睁开,他已经做了决定。
    飞走的天使,从生命维持舱中出来,并且不断分裂的亚雷斯塔,已经完全超过了他们能力的处理范围,坦白说,以现在的从者等级,就算是对付一个亚雷斯塔,一个天使,都异常的困难,进一步拖延下去,甚至还要出现不知道多少位亚雷斯塔。
    ......
    与此同时,被留在“没有窗户的大楼”内的御坂美琴·alter,终于忍受不住在虚无的空间内打转。
    她直接掏出自己特制的弹珠,周身的漆黑电流闪烁着,炙红的电磁炮轰然一声划过漆黑的空间,恍若把黑暗都吸了进去,景色开始扭曲了,硬币就好像打破了空间本身一样,大片的破碎跌落,露出其本来的面貌。
    这是一个充斥着密集机械造物的地方。
    被电磁炮击碎的天花板上有一个穿透一切的大洞,破碎的电线在那里闪烁着电光,本应该存在亚雷斯塔的液体舱却空空如也。
    亚雷斯塔跑了。
    御坂美琴·alter的脑海中只有这样的一个事实。
    这让她内心压抑的仇恨逐渐积累,甚至面貌都有些扭曲,她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果然......你不是御坂美琴。”
    冷不丁的幽幽声音让御坂美琴·alter猛地回头。
    那是一个有着一头蜂蜜色长发,纤细腰身,丰满身材的少女,御坂美琴·alter的记忆中有这个人,一直和她不怎么对付的食蜂操祈,而上条当麻就站在她的身边。
    虽然不知道食蜂操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这不是她要考虑的东西。
    “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御坂美琴·alter近乎是咬着牙齿发出的声音,“就算是踩死一两只蚂蚁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不想死的话就快点滚开!”
    她的手指间再一次出现特制的弹珠,周身环绕着令人惊惧的漆黑电光,似乎在表达她所言不虚。
    御坂美琴·alter想要毁掉整座大楼。
    “她这样说了。”食蜂操祈看着身边的上条当麻,“我们快点离开吧,这样的人把她丢在这里就好了。”
    “不行。”
    上条当麻握紧了拳头,大步走上去,他已经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大声喊道。
    “你的仇恨并不是你自己的,那只是一种叫做圣杯的东西强行塑造的情绪,你没有必要让自己陷入到仇恨当中——只要清楚了这点,清楚了你的记忆并不是自己的记忆,所有的痛苦都会减轻吧。”
    “......你究竟在说些什么东西?”
    御坂美琴·alter的内心涌现出无比烦躁,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假的,就这么无法承受住她的变化和成长吗?
    “算了。”御坂美琴·alter咬着牙齿,最终还是仇恨压倒了一切,“你们自己想死,就不要怪我!”
    数道犹如镭射炮般的光束从她的手掌心中绽放,从内部一个个洞穿了这整栋大楼,失去了支撑的大楼摇摇欲坠,赶在最后时间,某个被食蜂操祈控制的空间能力者突兀出现,将她和上条当麻带离了这里,但是代表着亚雷斯塔权利象征的大楼已经轰然倒塌。
    学园都市内最后一栋完整的建筑不复存在了。
    “已经彻底完了,学园都市......”
    食蜂操祈叹口气,她之所以一直滞留到现在,也仅仅是因为这里有她人生中最珍贵的记忆。
    第一个朋友,第一个喜欢的人。
    上条当麻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突兀的——
    世界停止了。
    他的右手似乎散发着某种奇怪的力量保存着他的全身,但是除了她以外的整个世界,全部的世界,完全静止了。
    御坂美琴·alter也是处于这样的静止状态。
    她依旧保留有意识,视线也依旧能够看见东西,但是不能动弹丝毫,恍若失去了身躯的控制能力。
    这种静止只是一瞬间。
    然后就犹如极速奔驰般,周围的景象以快到难以辨别的速度变化着,沦为废墟的建筑重建出现,奔驰到远处的天使倒退着归来,无形的力量涌入每一个人的脑海,包括普通人,也包括能力者,更包括魔法师,他们的记忆开始被改变,战争从未发生,逝去之人的存在感逐渐消失,记忆被改变的维和感也一点点的被抹平。
    针对全球的时空倒流,和在规则层面上的思维控制。
    这就是经过了高级强化,展现出全盛时期的齐神拥有的伟力。
    无法令死人复生,但可以将他们的存在感抹去,无法令诞生之人死亡,但是可以给予他们全新的身份,存在即合理,不合理之处也会变得合理,时间层面上的绝对倒流,没有人可以抵抗,所有幸存下来的人都回到了数个月前他们应该处于的位置。
    除了极少数人的记忆没有改变以外,整个世界已经重新开始。
    一切不过只用了十分钟。
    沈河等人静悄悄的站在没有窗户的大楼中,望着被至生命维持舱中的亚雷斯塔,以及面前沉默不语的另外两个亚雷斯塔,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能够扭曲他们三个人的记忆吗?”沈河的声音有一点点的干涉。
    虽然早知道齐神的强大,但是当搞笑漫画中的力量出现在眼前时,依旧会给人逻辑崩灭的错觉。
    “有一点难度。”
    齐木楠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他刚刚暴力扭曲整个世界的规则,已经在不经意间影响了太多的事情。
    毕竟一些无法掩盖的东西在任何富有逻辑的人面前,完全是错漏百出,甚至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己记忆的混乱,亚雷斯塔毫无疑问就是处于这种人,所以他刻意避开了面前三人的思维控制,等于说对她们而言,世界的整个变化都清晰的展现在面前。
    而他们三人各有各的表情变化。
    本体亚雷斯塔倒置在培养舱中,沉默不语,他的人工天界已经完全消失了,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找到新的计划来应对面前的诡异场面。
    就算是魔神,都没有这般难以置信的力量。
    而年老亚雷斯塔,则陷入了难言的癫狂当中,不足的念叨着“太不可思议了”、“难以置信”、“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之类的话,对于代表着抛弃一切追求未知的他而言,遇到了此生最大的未知,超越了这个世界真理的未知。
    至于少女亚雷斯塔,则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只是抱着自己的法杖站在那里。
    沈河把他们三人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齐木楠雄的无敌时间有限,他很快做出了决定。
    “放逐本体亚雷斯塔至无限宇宙中,连同这栋大楼一起。”沈河脑海中浮现出清晰的思路,“让老者亚雷斯塔替代成为学院的理事长,少女亚雷斯塔为他的女儿,然后将‘御坂妹妹们拥有正常人的权利’的潜意识灌输到全世界人的脑海中,否决魔法与科学的冲突,灌输合作共同发展文明未来的观念......”
    沈河在这边利用齐木楠雄的能力一点点的改造整个世界。
    而另一边的御坂美琴·alter,则陷入到难以形容的境地。
    她回到了那个地方。
    那个目睹御坂妹妹们被伤害的地方,这里是她发生改变的初始,也是置身于仇恨的初始。
    但,没有然后了。
    周围的一切依旧在倒流,一切依旧在发生变化,唯有她还滞留在这里。
    为什么?
    御坂美琴·alter不明白,如果时间倒流,难道她不应该从这里离开,回到她的学校,回到白井黑子的身边,回到过去的生活中吗?
    为什么她还会在这里?
    “你不是御坂美琴。”
    某种声音忽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这个在过去一直被她所否决的声音。
    御坂美琴·alter身形忽然开始快速的跳动,她来到最近的一个电话亭的内部,用电子能力收集着自己想要的一切信息,一切都已经恢复到原状,虽然可以敏锐的察觉到不同之处,但是透过监控,她能够清楚的看见,另一个御坂美琴已经回到了学校,正在和白井黑子等人位于街道上。
    她想起了这一天,她正在和白井黑子等人在街道上逛街,和自己新认识不久的初春等人。
    甚至连那份玩乐的心情都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