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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行日和 作者:沐心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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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行日和 作者:沐心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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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何正魏的声音。我转过头,他正站在我不远处:“岩井要开车带我们去山顶的望晴台,快下来吧。”

    我正犹豫着,他给我一个坚决的眼神,又一次重复道:“出发了,快点!”

    我便站起身,和他一起离开了露台。杜学长并没有回头,依然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吹着风。望着他的背影,我还是有些不忍,却被何正魏拖着往楼下走,他悄悄在我耳边说:“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我们坐车一路盘旋上山,天气逐渐阴沉下来。抵达长野县和群马县交界处,登上山顶的望晴台,眺望山下,万物尽收眼底,无比壮观。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飘散起星星点点的雪花,一时间漫天飞舞,方才还清朗的山下景色,突然被混云遮挡住,什么也看不清了。风雪飘靡,眼前就好像一片万丈深渊,想要将人吞噬。

    “给。”何正魏把一个暖袋塞到我手里。岩井带着曼琪四处看看,长崎粘着梦月姐姐,何正魏独自在我身边。看到我神色不安的样子,他叹了口气:“我不管他遇到过什么不开心的事,那是他的事情。但我知道,一个男人不应该让自己喜欢的女人伤心。和他在一起若只有悲伤,你就不应该和他在一起。当然,我能给的只是建议,你自己看着办吧。”

    开车到山下,大家逛完轻井泽奥特莱斯,在那里附近的餐厅吃了晚餐。回到别墅,杜学长一个人正静静地在客厅看书,已经自己简单吃了晚饭。他的精神已经平复了不少,恢复了往昔淡淡的笑容。和我们也有说有笑起来。可我看得到他眼底里的疲惫和苍茫。对他来说,笑容是面具、是保护色,层层叠叠地把他的心隔离起来。

    第二天吃过午饭,附近玩了一会儿,我们便开车返回东京。岩井执意把我们一个个送到家,先放下了离东京市区比较远的曼琪,然后的顺序应该是我、何正魏、长崎、梦月姐姐,最后是和岩井家住得近的杜学长。我下车后,谢谢岩井的招待。他明亮一笑:“是我要谢谢你请来这么好的朋友,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我看看杜学长,他对我温柔一笑。何正魏扒开正要关上的门,对我说:“考虑一下我说的话。”

    回到家,暮色已深沉。富士山在最后一抹夕阳中显得寒冷又遥远。我为杜学长感到心疼,失去挚友的痛无法形容。我不能想象如果失去梦月姐姐会是什么感觉。可是我能怎么做?人类是如此无助而渺小,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除了时间,还有什么能够治愈心灵的伤口。

    新年假期最后一天,我睡了个懒觉。手里拿着两张音乐会的票。久石让的音乐会,宫崎骏电影音乐为主题。想和梦月姐姐一起去,我早早就买了两张票,没想到她说她公司一月三日就上班了,不能去。

    一直都不知道该约谁。久石让音乐会的票十分抢手,开放第一天就售空。难道这么难得的票就浪费了?我拨动着手机里的联系簿,看到藤田女士的名字,突然想起一直想谢谢她的照顾,而且听她说过她今年假期留在东京,不回老家。我便打通了她的电话。她在电话那头很高兴,立刻答应了下来。

    穿戴整齐,我早些抵达了位于原宿的音乐厅,边在大门外等,边看书。年轻人常常喜欢手机不离手,隔几秒钟就看一看。可我却没有这个习惯。我不喜欢老是看手机,不喜欢思绪被打断,如果没有什么事,手机总是在包的深处,仿佛和我躲着迷藏不被轻易找到。曼琪总是嘲笑我的心灵早已提前衰老。如果总是看手机就是年轻的标志,那老就老了吧。

    身边一对对朋友或情侣兴致勃勃地涌进音乐厅,可我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藤田女士。再不来就要开场了,我边想着边冻得搓搓手。

    突然看到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

    “望月先生,你也来听音乐会?”我问候道,惊讶于我们的偶遇。他今天不同于平时的正装打扮,高领毛衣外穿着一件并不厚实的大衣,轻松而随意。

    “不是你请我听吗?”他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原宿是东京的潮流胜地,商业、文化设施完备,有音乐厅。

    .

    第19章 第七章  记忆中的天籁  2

    看我一脸闭不拢嘴的吃惊样,他好像又得到了戏弄我的快乐,解释道:“今天藤田的弟弟突然从老家来找她,又不巧得了急性胃炎,藤田带他去医院了,来不了。就问我能不能来。她说会给你打电话。”

    我从包的底层翻找出手机来,果然有许多藤田女士的未接来电,还有她给我的留言。

    望月先生看着我微微发冻的手说:“外面这么冷,进去吧。”

    进入音乐厅,还未到入场时间,我们在大厅等候。我默默擦汗,第一次和他在非工作场合单独相处,有上司在旁边,让人感觉紧张拘束。

    这时,望月先生好像碰到了熟人:“渡边教授!”

    “望月君!是你啊!”一位神采奕奕的老者走过来。望月先生向我介绍,这位是庆应大学的渡边教授。

    你不是东大的吗?我暗暗纳闷道。

    渡边教授和我们寒暄几句,便问望月先生:“已经很多年了,那孩子也早已毕业,你给的奖学金该是时候停了吧?”

    望月先生笑着道:“没事,我平时也没有什么地方需要花钱,您继续拿着吧,给努力上进的孩子。”

    开放入场,我们找到座位坐下。我好奇问道:“你给庆应的学生奖学金?为什么是庆应,你不是东大毕业的吗?”

    他看看我,娓娓道来:“我高中三年级的时候,从老家来东京考大学。那时候我是地方上高中成绩第一名,来到东京自信满满。可最早开考的庆应就落榜了,接着有几所还不如庆应的学校也没录取我。那时的我被同学嘲笑,那种狼狈、失落,看不到希望的灰心丧气,至今记忆犹新。”他阴邪一笑:“而今时今日,当初拒绝过我的学校却要拿着我的钱去奖励他们的学生。这不是一种快感吗?”

    我无语。为什么他做好事时总要蒙上一种恶作剧的色彩,好像被贴上好人标签是一种罪恶似的。

    他转换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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