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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岛等帆 作者:禾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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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岛等帆 作者:禾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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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大明星忘得一干二净了吧,他永远都是同我一样的人,我不配提他的名字?这世界上谁都可以不配,只有我不行,我救了他的命,他这一生都得跟我留在这里!”

    仇其善好似发了癔症,来来回回重复着那句“一样的人”,不知道究竟是说给穆尚松听,还是要说服自己。

    穆尚松耐心用尽,听他这样诋毁肖美人,恨不能直接要了他的命,于是一点儿力气也没收,直接往仇其善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脚。

    仇其善痛得两眼翻白,喘不过气来,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哪还有点人的尊严,只是嘴上仍旧倔强万分,痛死也不愿意改口。

    “……他说过要永远陪我,要烂一起烂下去,没有谁比谁高贵,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第10章 .

    穆尚松被仇其善的无赖气得不轻,本以为这人从头烂到了尾,给他足够的钱,让他消失,日子久了,肖美人总会把他忘记。

    世间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抵过时间。从前他娘恨他亲爹恨得入骨,连一个字也不许提,到头来仍旧是软了心,叫他从忠义山回到穆家。说是“帮忙”,不过是给穆家当个高级些的打手,要命的事情通通他来做,可权和钱却不全在他手上,他知道罗珍荧和穆尚康对他相当戒备,也不把他当成什么亲人来看,哪天若是不慎在外头叫对家杀死,这母子两指不定要关起门来偷着乐。

    他不愿意回到穆家,母命难违。可现在回过头来想,若是没有这一茬,或许也不会遇见肖美人,冥冥中命数早已安排好,十颗酸涩果子里总会藏着一颗甜的来安慰人,穆尚松宝贝着这颗甜果子,捧在手上不晓得要怎么对待的好,可谁曾想吃到最后竟尝出了满嘴苦涩,看似完好美丽的外表里,藏着坏透了的芯。

    在酒楼的时候,穆尚松对仇其善是动过杀心的。

    这人看起来吊儿郎当,好似一条蚂蝗,寻着血肉便死咬着不放,为了钱连命也不要的样子令人觉得恶心至极。穆尚松以为仇其善唯一在乎的也只有钱,没想到他心中竟也装着一个肖美人。

    只是两人经历了太多事,犹如新鲜的食物放进了罐子里封存,有些东西早已变质,再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仇其善对肖美人的执念既病态又隐晦,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意识到真相的瞬间,穆尚松被一股愤怒冲昏了头,肖美人对仇其善的“单相思”变成了两人相互难忘,令他实在难以消化。而仇其善还躺在地上固执地喃喃自语,一字一句似乎在控诉穆尚松才是一个闯入者。

    等到真的要下狠手时,理智又通通回了笼:若是今日要了仇其善的命,或许这人真的要被肖美人念念不忘一辈子,倒不如让他活着,使肖美人看透了、看厌了,总有一天能释怀。思及此,穆尚松才放了仇其善一马,只送了他一句话。

    “记住我今天跟你说的,拿了钱滚蛋,老子不信什么‘一路人’,往后你要是再缺钱,又找到他面前,老子一枪崩了你。”

    仇其善早已不怕死亡,真正令他害怕的是穆尚松口中的“不是一路人”,恍惚间忘了快十年的自尊心破土苏醒,总是弯曲的背脊也在此刻有了力气,即便只是想争个口头的输赢。

    好似宣誓一般,仇其善盯着穆尚松的眼睛,不再畏惧,认真道:“他肖美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忘了我。”

    穆尚松懒得再同他废话,交代手下“揍一顿,留着口气就行”,便离开了酒楼。

    仇其善蜷缩成一团,拳脚不留情面,他实在抵不过,却连喊出声的力气也没有,没过一会儿便觉得眼前恍惚一片,不知为何又闻到了桌子上的饭菜香味,心中有些懊恼,早知多吃两口,就算是被打死了,好歹也享过一次口福。

    深秋午后的太阳是温柔的,照得人浑身舒畅,猫在房檐下躺着,不时伸个懒腰,一场梦过后,兴许就迎来了黑夜。

    肖美人醒来以后将窗帘拉开,晒了好一会太阳。

    楼下传来声音,是穆尚松回来了,又听见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病还没有好,加之刚睡起来,有些昏沉,便没理,瞧见穆尚松开门,懒洋洋地抛给他一个眼神。

    穆尚松没防备,被这一眼瞟得浑身酥麻,就连心也多跳了一拍。

    两人没说话,屋子里亮堂又明媚,连光线中的细小灰尘也让人觉得可爱,气氛平和,好似前两天的闹剧全都没发生过似的,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下午。

    穆尚松脱下外套,问道:“好些没有?”

    肖美人“嗯”了一声,听不清究竟是冷是热。

    穆尚松想不到怎样接话,便打开了收音机,一阵电流声过后,传来了动听的歌声。

    “郎呀自幼不离不弃,与我相依为命,天涯海角广阔天地,化作双飞燕,同你去。”

    穆尚松:…………

    半首歌都没听完,整间屋子又恢复了安静。

    肖美人见他这样,觉得好笑,随口问道:“你今天去干什么了?”

    穆尚松一时间脑子转不过来,他也不会编谎话,便直说了。

    “见了仇其善。”

    肖美人皱起了眉,全然不见刚才的慵懒,问道:“他管你要钱?还是说了什么别的?”

    穆尚松道:“是我找的他。”

    肖美人只觉得被一只手抓住了心脏,忽然间喘不过气来,语气也变得十分急迫。

    “你找他做什么?你要干什么?”

    仇其善被打倒在地的画面适时出现在了穆尚松脑海里,加之肖美人的反应,倒使他好似真的变成了拆散两人的恶人。

    可肖美人的担心却同穆尚松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怕仇其善将从前两人做的事告诉穆尚松,坑蒙拐骗的勾当,几乎都见不得光,他出现在穆尚松眼前便已经是“肖任浊”,这样干净的、明亮的身份,却经不住仇其善的一句实话。

    肖美人发了慌,他在乎的仅是虚假的形象,可这份在乎并不丢人。

    穆尚松爱他也好恨他也罢,他都无所谓,可绝不能让穆尚松瞧不起他,又或是可怜他,他实在不需要有人一遍遍提醒他,根生在泥潭里,便一世也难逃出去。

    穆尚松道:“你别担心,我还没杀他。”

    肖美人背后渗出了一层冷汗,好似又回到了仇其善找上门的那个夏天。

    脑子里乱成一片,讲话也没有了章法。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来问我,不必非得去找他。”

    穆尚松只觉得肖美人着急的样子太令他难受,怒火冲上心头,讲话也不过脑子,朝肖美人狠狠道:“你这样护着他,也不想想值不值?你想保住他的命,你可知道他把你当做什么?”

    肖美人没有再回话。两人站得这样近,又好似隔了万水千山,两颗心前面都砌了堵墙,谁也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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