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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鱼肉 作者: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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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鱼肉 作者: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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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站在画舫的两头, 中间隔着五六个人的宽度。

    画舫开动, 切开平静的护城河缓缓向前。两岸有农工在修剪暴长的树枝草丛,带着难得的湿气和青草香气的风迎面吹来, 自有一番轻松闲趣涌上心头。

    上一次这般悠闲自在不知是多久前的事了, 甄文君闭上眼睛, 想让和煦之风吹走点儿压在心头多日的沉闷。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卫庭煦手中捧着酒杯,伸向她的方向。

    甄文君撇了一眼,没接。

    卫庭煦道:“放心,没毒。”

    甄文君并不畏惧,挪了两步伸长了手臂将酒杯捞了过来, 凑到鼻子之前便闻出了这是阿竺姑姑自己酿的酒, 浓香异常, 是她曾经最爱的佐餐酒。有些日子没喝到, 再闻时心里的酒虫子冒了出来,仰头一口喝了个干净。

    酒气上行口中回甘,酣畅淋漓的快意让甄文君从内到外的舒服。

    卫庭煦看着她的侧脸许久,直到阿燎收起了天兵神盒,阿仓给大家分了案几摆上几盘新鲜的水果又倒了茶,才将目光收回。

    一群人从万向之路的开辟说起,谈笑风生。

    阿仓出身南崖,那是万向之路必经之地,也是大聿最南边的门户。万向之路开辟后所有商队都要从此经过,无数的货物充斥南崖市场,让这个较为边远,向来以种植粮食为主要收入的郡发生许多改变,百姓赚钱的方式多了许多。

    “南崖繁荣最该感谢的便是主管万向之路的秘书监。”阿仓向卫庭煦行了个礼,“正是因为秘书监减少了南崖的税赋,让百姓们有更多余力投身商贸之上,才让现在南崖市集成为了聿南最大的市集。我曾经亲自去过几次市集,那儿的市场比以前扩大了三倍有余,光是马市从头走到尾就需一个多时辰。想要在其中挑一匹马,选择之多令人眼花缭乱。”

    商贸繁荣给南崖带来了全方位的变化。随着大量银子的涌入,更为先进富庶地区的文化和观念也在充斥着南崖。最明显改变就是这回阿仓想要出门求学,家里人终于答应了。

    “我阿父阿母看见二位女官不仅能够进入中枢,成为海纳变法的推行者,更是秦晋之好,让人羡慕不已。以前当官都是男子之事,现在身为女子也能争取平步青云的机会,他们亦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出人头地。山高多险阻,也能放我远行求学了。”

    几位女学生大谈特谈万向之路和海纳变法对她们命运的影响,卫庭煦只是含笑静静地听着。

    有个年纪略小,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女学生特别好奇又害羞地盯着甄文君看,甄文君察觉到她的目光便问道:

    “你可是有问题想问我。”

    小娘子与甄文君那双英气十足的眼眸对上,一颗小心脏砰砰直跳,羞红了脸,声若蚊呐地开口:

    “甄将军,我是来自允县的陈氏阿扇。据说甄将军能过目不忘,熟读兵法经典出口成章,甄将军之才比起前朝丞相衡演也毫不逊色,不知为何要以军功入仕?”

    一旁其他女学生们听闻此言,忙附和着点头。

    阿仓也道:“是啊,我瞧将军可比平日里给我们讲学的先生们有趣多了,怎会冒着性命危险去北疆杀敌?”

    甄文君笑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民族有难,每一个大聿子民都应舍生忘死护我山河。莫非你们觉得女子不如男人,上不得战场?还是说你们觉得女子上阵杀敌这件事不够体面?”

    阿扇道:“并非阿扇对女子有偏见,毕竟战场之上男女之别处处受限。且不说行军途中的种种不便,单说男女之间天生力量悬殊,若真是拼杀起来岂能敌得过男子?不是白白的送死吗?”

    甄文君耐心解释道:“国家存亡之际这战场之上莫说是年轻力壮的男女,上到老翁老妪,下倒还刚满十二岁的孩子都手持武器浴血杀敌。命都要保不住,哪里还有什么不便和限制?扎营都在野外,粮草不济时得吃草根、树皮充饥,几个月都不得洗澡,人都脏到看不出男女了。你们来自天南地北,在家该都是备受宠爱,连杀鸡的刀都没有拎过。会在战场上出现的大多都是奴籍的妇女们,他们平日里干的都是气力活儿,气力与寻常男子也不差多少。真正的战场之上莫说神初时候的女子,就是男子想要出人头地能有军功都是九死一生的事。阿扇你问我为何要以军功入仕,却不知我曾是奴籍,并不如你们有今日这样好的机遇,所以你们自当该好好珍惜才是。”

    阿扇没想到甄文君出身奴籍,忍不住“啊”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愧疚道:

    “甄将军为国杀敌实乃大聿女性之楷模,是我狭隘了。”

    卫庭煦道:“这世间其实没有什么你做的而我做不得的事情,无非四字:量力而为。好比你们上阵杀敌或许远不如甄将军厉害,可将来你们在中枢为大聿为百姓所做之事也可流芳千古。各司其职各展所长,大聿才能欣欣向荣。甄将军乃是练武的奇才,我虽也想如她一般驰骋沙场,可惜是有心而无力。”

    卫庭煦一番话也让大家点头如啄米。

    阿仓接着问:“甄将军,你上战场时面对那么多夺命武器,不会害怕吗?”

    甄文君正色道:“刚开始的时候当然会怕。虽然我自小就听我阿母说过很多沙场典故,可自个儿置身其中时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最初我上战场时乃是作为私兵去的,神初年间女子还不能为官,连兵都不能算。”

    甄文君说起最早去北疆时的场景,一到前线就遭遇军中叛乱,将军站在高台之上给新兵们训话之时当场被割了喉咙。

    说到此处只见在场的女学生们全都咧嘴皱眉,搓着胳膊。

    甄文君道:“前线的确就是这般凶残,你不知道身边的挚友什么时候会突然向你捅上一刀,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会死在何处。”

    甄文君说了一些关于孟梁大战的事儿,本想告一段落,有个叫阿极的娘子缠着她问个不停,问的都是行军作战的细节。

    甄文君见这阿极身长体健,是个习武的好材料,便知她志向不一定只是做个文官:“你若是有意参军便来卓君府找我,你我彻夜长谈。”

    阿极开心地应下,靠在一旁的卫庭煦目光在甄文君和阿极之间流转着。

    有个叫做阿莜女学生看着甄文君与卫庭煦琴瑟和鸣的样子一声叹息,一旁的阿仓问道:“你叹什么气?”

    阿莜道:“我在想,若如秘书监与甄将军这般倒是还好,女女成婚一文一武,实在般配。可我并不好女风,还是会寻一位如意的郎君。将来若有机会入仕,一旦有孕难不成要大着肚子去上早朝吗?这……不单是不成体统,我见过家里的嫂嫂们有孕之后的样子,实在是不便于来回奔波。”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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