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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你在命运里等我 作者:薛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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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想什么呢?我在你眼里就活得这么糟啊?天冷,赶紧进去吧。”

    季月月在心里叹息,这就是她哥不愿意说的意思,他永远四两拨千斤地回避关于自己的话题,从小,他哥就像一根沉默的顶梁柱,永远在照顾别人。

    季月月想到小时候的种种,眼眶发热,对她来说,她哥的存在感比她父母大得多,她多想让他哥脸上挂上真正开怀的笑。

    后来她见过她哥和苏漫在一起的样子以后,简直惊掉下巴。

    她想不通,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姑娘是怎么把她哥变成一个有血有肉还有点啰嗦的普通人!

    季月月对苏漫的感情除了爱护感激之外,还有那么一点复杂,那是她想做很多年而不得其门的事。

    季耀坤从小到大唯一称得上放纵的事,是十七八岁时打一个纠缠季月月的男生,把人家额头开了花,其它时候他都清楚地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

    在见不到苏漫的那两三个月里,夜晚忙完了,一个人躺在床上迟迟无法入睡,他对自己的人生头一次生出一些愤怒和质疑,他一辈子为责任活着,循规蹈矩,如今心里装着的东西明明想要得发痛,他凭什么不能要呢?他凭什么非得为了别的东西让自己痛苦?

    这个世界上,但凡能在政界和商界混出名堂的人,本质上都是比较凶狠自私的动物性强的人,那些谦让友爱清心寡欲的特质,在这两个领域是不存在的。

    季耀坤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温和的外表是一种面具,本质是改不了的,当他意识到他渴望的程度时,他心里的血性被唤醒,道德责任的天平,倾斜到地里。

    过年以后,他再次见到苏漫,苏漫站在他的房子里,瞪着小鹿一样的眼睛看着他,他心里‘砰’地一声,就有一个答案,他要这个女人。

    他从来不知道快乐是这样的,从心底涌出的本能一样的东西,让他走路恨不得一步三跳,连感官都变得敏锐,能看见门口花枝上开出的第一朵花,说“花都开了”,拉窗帘的时候,看见半空中挂着的月亮会凝视一会儿,说“今天的月亮格外大呀”,吃上夏天的第一口西瓜,会说“今年夏天的西瓜真大,真甜!”

    这是他活了三十几年,从来不曾留意过的世界。

    爱情让他惊异又欣喜地接受自己回到少年时的心情,他无数次地盯着苏漫转不开眼睛时,或者缠着她胡闹时,觉得自己像情窦初开又蛮不讲理的高中生!

    苏漫要是表现出一点不开心,或者闹别扭不理他,他就惶恐不安,什么荒唐事都能做得出。

    有一个周末,苏漫和同学结伴去临市的大学上一个补习班。他心里放不下,非要开车跟过去,也住在同一家宾馆,被苏漫嫌弃死威胁不见他,最后还是溜到他房间来,两人笑着跌倒在床上。

    那样的日子,真是连做梦都笑醒,有时醒着又怀疑是在梦里。

    苏漫这个带给他无上快乐的姑娘长在他心尖上,他宁愿割掉自己的心,也不能割舍掉他!

    事情的爆发比他预料得早得多,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措手不及。

    他认真地跟苏漫说过,时间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时间越久他们就越有话语权,但是苏漫没有忍住。

    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错吗?大多高估自己的能力和勇气。

    苏漫的妈妈指着他鼻子骂:“季耀坤,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我们看走眼,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让你靠近苏漫,你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你不要脸面也不顾我们了,是不是?”

    他连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口,人们约定俗成地认为,一个年纪大事业有成的男人和一个年轻的女大学生在一起,一定是出于庸俗的理由,也一定是这个男人出于肮脏的私欲引诱的这个姑娘,换成是以前,他可能多少也这样认为,所以他不能要求所有的人理解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

    苏其远语气沉沉地说:“季耀坤,我向来看好你,没想到你目光这么短浅,你这是不要名声不要人脉圈了吧?”

    季耀坤知道无用,仍然开口解释说:“五哥嫂子,在这件事情上,不管怎么说是我理亏,你们怎么怪我,我都理解,但有一点并不是你们想的,我见漫漫年轻漂亮,见色起意。五哥你多少了解我一点,我要是想找个年轻姑娘,犯不着把手伸向周围的人,我是真的真的想照顾她,说句托大的话,我对漫漫的感情不会比你和嫂子做父母的少一分。虽然她跟着我是亏了一点,但下辈子我会护她周全,不让她受点委屈。”

    苏漫妈妈听不下去,打断他:“我就问一句,你碰她了吗?”

    季耀坤默认了,他早料到有这一天。

    苏漫妈妈拿起桌上的手机就朝他砸了过去,因为太激动,手上完全没准头,手机擦着他摔到地上,‘啪’地一声四分五裂。

    他们把苏漫带走,对他说:“我们绝不可能同意她跟你在一起,你要是还顾及点什么就自己断了。”

    苏漫父母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件事情在他脑子里反复推演过,他知道第一个阶段需要时间给他们发泄怒火、宣泄情绪,不能激怒他们,等他们冷静下来才能进行第二阶段的谈话。

    他有的是耐心,他一生中做过很多艰难的,别人都以为不可能的事,他熟悉那种感觉,咬着牙耐心地一步一步攻克,他就像一个耐心的猎人,可以在雪地里匍匐着几天几夜,当猎物大意时才一举歼灭,他很擅长这个!他从来都是一个优秀的猎人。

    但是这件事中有一个以前从来没有的因素,就完全乱了套,他高估了苏漫的忍耐力,又低估了自己的心软。

    苏漫在电话里一次次说着说着就大哭,他见不到又摸不着心就慌,语言的力量苍白又无力,几次下来,他免不了质疑自己。

    期间,他给苏漫父母打过几个电话,都是以骂他开始以警告结束,毫无进展。

    苏漫父母阻止她回学校参加研究生考试的事,他在考试头一天才知道。

    这给了他沉重一击,他模糊地知道这件事情会给两人的关系带来什么影响,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是苏漫的梦想,因为他苏漫的这个梦想要破灭了。

    他不敢细想,挂了电话,直接开车去找他们,怕的是到最后一刻才说服他们,没有飞机,他至少有车。

    苏其远夫妇怕他见到苏漫在门口就把他拦下,带他去了外面谈。

    他心急如焚,他们相距只有几十米,却见不到。

    他违背心性说了无数的软话,要知道以前生意上就算再难,他也不愿意这么干。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件事因他而起,只要苏漫开心,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苏其远夫妇不为所动,苏漫妈妈说:“如果她上那么多年学最后还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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