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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线轮回 作者:尾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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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得自己说得混账,没再往下说:论理该你去杀吗?现代社会,家属也没资格杀回去吧。

    宗杭也不说话了,前两天他还为拿碗砸了姜孝广而忐忑不安,现在就一口一个“杀了算了”,果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谁动手?

    他吗?他根本下不去手吧。

    丁玉蝶吗?他是个外人,和姜骏没深仇大恨,总不至于脑袋被狠撞了一下就拔刀相向。

    易飒吗?她对易萧的死,好像茫然多过愤恨,远没到要手刃姜骏报仇的程度……

    他诡异地想起了丁碛。

    如果丁碛在这儿,就不会有这种尴尬的困局了,以他的心狠手辣,不会有丝毫瞻前顾后。

    宗杭忽然被自己的念头惊到了。

    自己居然觉得“丁碛在这就好了”,心里头那些因道德束缚而不得施展的恶念,就可以交由他落地了,这样既遂了心意,又可以双手干净,不染血污,未来被追究起来,也可以推他出去一了百了。

    丁长盛是不是也这样想的?不愿淌脏水,就“栽培”了这么一个人出来。

    ……

    最终,易飒决定先留下姜骏。

    有太多事情还没弄明白。

    这个地下穹洞是怎么回事?

    千百年来,金汤的幌子下头密密实实藏着的这个息巢,是干什么用的?

    那面嵌进了姜祖牌的太极钟盘,会不会于某个时刻,忽然开始计时?计的又是什么时?

    易萧没来得及说出口的秘密是什么?她最后喃喃的那句“想错了”,代表了什么?自己和宗杭的身体状态,究竟是不是“完美”?

    姜骏似乎知道一切,虽然他从不开口,但现在一刀杀了,等于断绝了有朝一日他开口的可能性。

    先留着,尽管能否再次进入这里,还是个未知数。

    ……

    他们把姜骏锁在了船冢的神户丸号里。

    选了船底用来堆放财宝的结实舱室,不止用缆绳,也动用了铁链、大锁,把人圈圈绕缠,缠得姜骏连挪动身子都异常艰难。

    最后离开的时候,刚掩上门,还没来得及上锁,里头的姜骏忽然大笑起来。

    易飒又把门推开。

    宗杭看到,姜骏吃力地抬起了头。

    他的颈部也缠了铁索,抬头很难,但他还是抬了,眼睛依旧那么亮,然后,嘴角慢慢往上咧。

    居然在笑。

    一种占据上风的、你奈我何的笑。

    ***

    远远传来车声。

    看大小,应该是辆私营小面的。

    宗杭把行李包递给丁玉蝶,说:“爱笑就让他笑呗。”

    他也看过不少争斗类的电视剧。

    很负责任地说,里头对抗的双方、或者多方,从来都是你方笑罢我登场。

    有笑在开头的,有笑在中间的。

    但谁能笑到最后,不到终结,谁也说不好。

    第73章 10

    宗杭回到屋里, 看到易飒果然又躺上了床, 湿衣服都没换。

    犹豫再三, 他还是出言提醒:“易飒, 你这样会感冒的。”

    易飒把枕巾拽起来,蒙住了头。

    这意味很明显了, 宗杭坐在屋里发呆:前两天丁玉蝶在还好些,易飒不吭气时, 他还可以跟人闲聊打发时间……

    他出去找乌鬼, 乌鬼一如既往不待见他,被他逗弄得烦了, 身子一拧往大湖去了。

    又去找老板, 老板是个鳏居的中年男人,守着电视看《乡村爱情》看得哈哈直乐,也懒得和宗杭聊,宗杭朝他借书看,他翻腾了半天,说:“要么你跟我一起看电视呗。”

    宗杭不想看电视, 又穷极无聊地回了屋。

    一进屋, 就看到了易飒,她大概是饿了, 正站在桌边,端了粥碗仰头在喝。

    宗杭急道:“那个已经凉了……”

    说晚了一步, 她已经喝完了, 咣当一声扔下碗, 拿碗擦擦嘴,问得没头没尾:“丁玉蝶走了?”

    “走了。”

    “你怎么不走?”

    宗杭一愣:“我走哪?”

    易飒踢踢踏踏走到床边,又躺下了,含糊嘟嚷了句:“你有爸有妈有家的,走哪自己不知道?难道你还跟着我?没看见吗,不是玩的,会死人的。”

    说完,昏沉沉闭上眼睛。

    她觉得累,又烦,不想说话,不想看到有人在眼前晃,也不想去回忆过去几天发生了什么,就想世界静默,没声息没干扰,让她没头没脑睡个几天几夜,满血再来。

    ***

    淋雨,冷饭,再加上意志惫懒松懈,感冒果然说来就来,到入夜时,易飒就已经有些鼻塞了,下半夜又开始咳嗽,还连累了肠胃,奔到洗手间吐了一回,踩棉花样头重脚轻出来时,宗杭也爬起来了:“易飒,你是不是发烧了啊?”

    易飒像喝醉了酒,漫不经心说:“小意思!”

    然后,又爬上床。

    笑话,一点头痛脑热,放得倒她?她感冒从不吃药的。

    她一觉到天亮,醒来时,鼻子全塞住了,头沉得像铅,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总觉得屋里少了点什么,四下看了又看,才反应过来:宗杭不见了。

    去哪了?

    开门看,没有,到院子外头看,也没有。

    真回家去了?她回屋去找,也没找到留的字条。

    走就走,不稀罕。

    她又睡下了。

    这一次睡得不实,多梦,梦里各种奇怪场景,还梦见自己坐在大办公桌后面,宗杭大包小包,还扛着扁担,像要进城打工,递给她一张申请表,申请批准回家。

    她冷着脸把申请表从头看到尾,印章往大红印油里摁攥了一回,啪一下盖上了章。

    不批准!

    宗杭哭丧着脸,问她:“为什么啊?”

    她抬起下巴,鼻子里哼一声,傲慢地说:“我高兴。”

    ……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下午,天气出奇的好,外头明晃晃大太阳,但因为关门关窗,光柱只能从几道罅缝间进来,横七竖八,斜搭漫靠,把阴暗的屋内分割得有点失真荒诞,又安宁悠远。

    宗杭居然也在,坐在地席的那头、光与影的交界里,脚边放了个从厨房拎来的暖壶,还有个塑料袋,上头印着“国康大药房”几个字,里头花花绿绿,大概都是药。

    怪不得早上不见他,原来买药去了,周围没见有药房,跑了不少路吧。

    他已经拆了一盒了,展开了说明书在看,皱着眉头,嘴里轻声念念有词:“不可与降压药、抗抑郁药一起服用……缓减鼻塞,一次三粒,随餐服用……”

    他小心翼翼从胶囊里拆出三粒,放在包装盒上,又看另一份:“为获得较高血药浓度,建议空腹……这个要空腹……”

    他拆出个胶囊丸,又放到包装盒上,离之前那几片远远的。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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