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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线轮回 作者:尾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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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举报你们,大家打电话,快打电话,给水警总队!渔政局!水政监察总队!”

    这些闲汉都很懂,好几个掏出手机来作势拨号,还跟着起哄:“报警!船上肯定有私货!既然是作业船,有证吗?有批文吗?”

    姜孝广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

    他可经不住事情闹大,是可以逞一时之气把这群混混打翻——船上带了十几个好手,只不过为了避人耳目,吩咐过待在舱里别出来——但打翻了之后呢?

    这些都是地头蛇,摆明了是来讹一笔的。

    他双手下压,强忍住气:“好,好,初次见面,大家交个朋友,八千就八千!”

    ***

    丁玉蝶蹑手蹑脚溜进舱里,头上套了只刚在小卖部买的丝袜,还是黑丝的。

    有个遮掩会好点,万一让人看到了脸,说不清楚。

    正要拐弯,心叫不好,又赶紧缩回身去。

    那一溜廊道,两边有几个房间,有人听到动静,正开门来看。

    才刚站定,上头又有脚步声下来。

    丁玉蝶心里把易飒骂了个半死,好在手边就是洗手间,他在那人过来之前,一把拉开门冲了进去。

    门外,那人的声音一带而过:“别看了,回屋待着去,没大事,碰瓷的,我下来拿钱。”

    丁玉蝶把洗手间的门拉开了一条缝,目送那人匆匆拿了钱离开,这才重又闪身出来。

    他开始紧张了。

    希望上头的朋友做人厚道,再拖延点时间,可别拿了钱就走。

    作业船不比客船,房间不多,刚刚那一溜眼,他还能大致记得哪几间房有人露头——一般关人,不会关头几间吧,尽头处那几间,好像没动静,就从尽头处开始。

    丁玉蝶一溜小跑,直冲到尽头处,选中一间,耳朵先贴在门上听了听,手里一截尖细铁丝,匙孔里鼓捣了会,一咬牙,猛推门进去。

    一股香灰味迎面而来,夹隐约腐臭。

    触目所及,丁玉蝶心里瞬间掠过无数个卧槽。

    卧槽这是什么玩意儿?人?异形?蹲在地上是要搞毛?那么多血字又是要搞毛?不是说关的是阿帕吗?才两天没见,阿帕就被折腾成这鬼样子了?

    第55章 24

    丁玉蝶咽了口唾沫。

    他觉得这应该不是阿帕, 自己可能发现了姜孝广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丁玉蝶飞快地掏出手机, 调到照相模式:管它是什么呢, 从没见过, 先拍两张,反正要不了几秒。

    才刚摁了几张, 那“人”突然朝向他抬头,面貌如何狰狞自不必说, 关键是那双眼睛, 眼白奇多,瞳孔聚焦成极亮的一个点, 精光慑人。

    丁玉蝶吓得手机差点脱手, 结巴了句“不打扰了”,飞快地退出来。

    下一间。

    丁玉蝶耳朵贴在门上,既要听动静,又要提防会不会有人忽然进廊道,那叫一个焦头烂额,什么都没听出来, 心里又把易飒骂了个半死——旁人涉险, 念叨的多是“菩萨保佑”,他不, 谁把他拖下水他念叨谁。

    不管了,先进去, 万一又是那种怪东西, 反正有铁笼子锁着;万一命不好, 一开门满眼是人,他就飞快关门、掉头就跑、百米冲刺、奔上甲板,扑通一声入水。

    阿帕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吧,这种活儿太煎熬了,太紧张了——水鬼毕竟不是007特工,丁玉蝶受的都是水下训练,怎么避涡流,怎么斗水底下凶悍的活物……

    跟人周旋,尤其还是对付自己人,真没经验,心理负担又太重,让他干这个,还不如让他去破鳄鱼,破几条都行。

    铁丝戳弄的手感到位了,丁玉蝶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门。

    视线及处,宗杭手上已经脱了缚,正费力地拿碎瓷片在脚踝处的捆绳上磨来磨去——大概磨得太用心了,没留意匙孔里的那点动静,忽然听到门响,身子猛一哆嗦,抬头时,脸都是白的……

    菩萨保佑,终于找着了。

    丁玉蝶觉得,自己已经在船上耗了半辈子了。

    他一个箭步窜过去,拔出乌鬼匕首,宗杭吓地往后一缩:“你谁啊?”

    丁玉蝶这才想起自己还罩着黑丝,另一只手拽住黑丝边沿,往上一拉,露出张嘴。

    又飞快拉下去:“我。”

    一时紧张,也没留意到,自己只给宗杭看了个嘴。

    这声音……

    宗杭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是丁玉蝶。

    匕首很给力,锋刃过处,缚绳立断,宗杭又惊又喜:“你……怎么会来啊?”

    丁玉蝶没好气:“赶紧走,我哪有功夫给你解释这个!我告诉你啊,跟紧我,出了门,走路别发声,撞见了人就拼命跑,上了甲板就往水里跳,听见没?”

    这船像个热锅台,丁玉蝶真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宗杭赶紧点头。

    丁玉蝶吸气、呼气,开门,头刚探出去,就像被毒蝎子蛰了一样收回来,黑丝下的脸又白了几分,嘴里念叨着:“来了,完了。”

    惨了,死了!

    姜孝广下来了。

    一群王八蛋,收了钱,办不好事,他妈的说好了“闹事”、“拖时间”,这才几分钟就被摆平了?垃圾!废物!

    其实这话真有点冤枉好人:甲板上,那群临时工现下正在验钞,八千块,八十张,拿着手电筒翻来覆去照真假,是姜孝广自己没兴趣奉陪,留了水抖子在上头应付。

    宗杭让他念叨得头发根儿都竖起来了:“谁来了?”

    “姜……姜孝广。”

    死了死了,关门打狗,要被逮个正着了。

    “一个人吗?”

    一个还嫌不够?丁玉蝶差点跳起来。

    宗杭说:“一个好办,我们两个人呢,如果他进来,我们把他打晕了,只要别让他发出声音,还可以逃啊。”

    丁玉蝶说:“那是我叔……”

    他怎么可以对长辈动手?

    脚步声近了,听方向,好像还真是朝这间屋来的。

    丁玉蝶口唇发干,宗杭人有急智,飞快地坐回角落里,把破碗拨到身后,还把断了的绳子作势圈笼到脚踝上。

    丁玉蝶目瞪口呆。

    干啥玩意儿?

    脚步声到门口了。

    宗杭拼命对丁玉蝶示意,先拿拳头往下猛砸,又赶紧把手背到身后,那意思是:我引开他的注意,你来下手。

    凭什么?

    不是说两个人打吗?这意思是只让他打?我靠,那是姜孝广,他平日里见了要恭恭敬敬喊一声“叔叔”的,况且人家刚死了儿子,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门开了。

    丁玉蝶的身体很诚实,迅速移向门后一侧,然后看到姜孝广的后脑勺。

    头发都已经有点花白了,根根花白里都是丧子之痛。

    这可怎么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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