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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国艳伶 作者:虫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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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

    刘荣升摇摇头道:“五盏灯还教不出来。”

    打戏难以在得好儿和炫技之间找到平衡,可看这俩人的打戏真是一种享受,简练明快,丝毫不拖泥带水,内敛之中极见功力。

    更了不得的是商雪袖气息极稳,一般的女伶演了打戏中间夹着念白或唱,都喘的不得了,但这商雪袖一直到了戏的尾声,按说应该已经极其疲累,可那一把好声音还是稳稳当当、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最后面。

    三人相视了一眼,都屏住了呼吸,看商雪袖攀到了旁边布景假山的最上面,背着身子弯下腰,那腰肢似乎不盈一握,又柔软之至,鼓声一响,她猛地从上面翻了下来立在台上,一个晃儿都没打!

    台下先是一阵安静,然后才爆发出一阵阵的好儿声,台上的天兵天将高举兵刃架起商雪袖,凯旋令的调子响起,宣告了这一场折子戏《青石山》的终结,也宣告了今晚这场戏的终结。

    马老板正要让人看赏,被刘荣升一把拽住,摇了摇头,又指了指楼上雅间。

    不到片刻,便仍有差役到了台前,就听刘师爷大声道:“谢宋大人赏!”

    商雪袖在后台卸妆,听着前面一阵阵的鼓噪声和管头儿谢赏的声音,心里反而越发平静,脑海里回顾着今晚的三出戏,还哪里需要改动,哪里不足。其他人得了她的吩咐,也不声不响,仿佛出将入相的帘子一放,外面的世界便与新音社无关了一般。

    外面的声音渐渐平静了下来,想必是看戏的已经都离开了,这才看到管头儿掀了帘子进来,道:“春荣和满福两家的老板,一家送了一张琵琶记赵五娘的小像,那小像据说是求了苏城名家所画;另一家送的是绣金边龙凤纹的大黑色幕布;包括刘馆主自己也以荣升戏馆的名头厚赏了,是一块做的极气派的匾,上面题着“明剧新音”四个字,看起来也是请名家写后赶着时间制的匾。”

    商雪袖往手上擦着脂膏,不停的揉搓这双手,问道:“管头儿,您有经验,以往这应该怎样处理?有戏馆给戏班子赏东西的先例吗?”

    管头儿道:“有是有,但您说赏东西,基本是赏些银子或者是让利居多。三位馆主送这个东西,不是一个赏字能盖过去的,我琢磨,他们三个是有意结交班主。伶人结交戏馆馆主的并不算少,很多名伶都有自己偏爱的戏馆,这并不少见。”

    商雪袖沉吟道:“管头儿,你和两位岳师父可商定了什么时候离开苏城?离开苏城之前安排一次,我来请三位馆主,感谢他们盛情。至于现在,我想他们也没有想过要新音社立刻有所表示,我们归根结底还是要把戏唱好。明后两天可是重头戏,就算是我也没有那么十足的把握——我以前没唱过连台本戏。”

    虽然《吴宫恨》分两个晚上演,但商雪袖为了纵观全局,包括戏中人物情感的延续甚至衣饰搭配效果等,排练的时候除了她自己的戏,其余都是整出通排,从一大早一直到了晌午,还请了两位岳师父从旁参详,才最终决定第一晚结束在《裂纱》一折,第二晚则是从《馆娃宫》开始到《画眉桥》。

    戏一开场就极为热闹,分别代表吴越两国的八个扎大靠的武生武净以及十六个龙套上了场。

    众人眼前都是一亮,寻常的戏班子,这戏可演不了,因为扎大靠的这一身上下,没银子可做不起,而这新音社竟如此豪气,一做就是八套!

    这二十四个人交叉穿行,辅以急促的鼓点声,这样的场面同样的具有商雪袖的风格,声势浩大却简单干练,并不冗长,不多时便进入了正题,勾践称臣,麻子六的伯嚭、李玉峰的伍子胥尤为出彩。

    接下来就要到《访丽》了。

    商雪袖拿到这个本子的时候,便知道了萧六爷的用意,这种耳熟能详的故事,很多折都是可以忽略的,连台本戏的缺点在于容易节奏拖沓,缺乏亮点,因此需要在紧凑上下功夫。

    当商雪袖的西施和小玉桃的郑旦相携而上的时候,坐在雅间的宋子寰眼睛亮了亮。

    古代的“浣纱双姝”,不外如是吧?

    二人的装备十分类似,一穿淡青,一穿水红,头上的装扮仍然是观戏的众人从没见过的,各自戴了一定渔帽,只是比别的戏里的渔翁帽子要更漂亮别致,上面用珠子绣着图案,两侧垂着同色的穗子,随着人物动作轻轻拂动,衬着帽子下两张桃花也似的小脸。身上是斜襟的绣墨色花的女帔,外面披着蓑衣,两人手里都是提着小篮子,上覆白绸,做出分花拂柳而来的姿态,一人一句的念了出场白。

    琴声响起,二人各自手执长绸,边舞边唱起来,正是两个无忧无虑的浣纱少女,这画面极其赏心悦目,而声腔更为优美动听,一个如同新莺出谷,一个如同水流综综,真是听不尽也看不尽的青春年少。

    第62章 音容

    刘荣升叹了一声,道:“妙啊!”

    这本子改的好,他几乎已经确定了,这必是萧六爷的手笔。

    他这样想着,旁边的张老板也合了扇子道:“这郑旦加的好。”

    以往这一大出戏,是不演郑旦的,当然也有它的道理,戏曲历来更倾向于把矛盾集中在一个主要角色身上。

    张老板看着戏台上柳摇金饰演的范蠡上了台,对二女说明国家已亡后,两个青衣从无忧无虑到惊慌失措的转变拿捏的恰到好处,便转头道:“若不加郑旦,一个人在戏台上的情绪便没有这么强烈的对比,这场戏可观赏的程度要大打折扣……但,这郑旦到底年轻了些,若是比商班主再稍大一些,更加合适。”

    刘荣升道:“不可求全了。小玉桃已经算是这个年龄的伶人中的佼佼者了。她又跟在商班主身边,你们看出来没有,商班主目的在于推行明剧,所以必定不会藏私,这么看来,假以时日,小玉桃必有大成。”

    刘荣升虽然这样说,心里边儿却想,这样的小玉桃学艺或可在商雪袖身边,但最终哪个伶人甘为人下,一直挂二牌呢,若要有大发展,只能离开商雪袖——不过这也不是他能操心的事儿了。

    台上已经演到了今晚的最后一折——《裂纱》,商雪袖和小玉桃又换了一身装束,俱都是细腰宫装,环佩叮当,头面也是珠玉满头,商雪袖在场下对妆容又略做了微微的调整,现在看起来,整个人仿佛笼罩在哀愁与无助之中,然而郑旦的这个角色的加入,仍然是起到了一个中和与淡化的作用,在裂纱分纱之后,随着车旗,商雪袖做出一步三回头的身段,娇声对着柳摇金饰演的范蠡道:“你……你要快点来呀。你一定要快点来呀!”

    那声音带着颤音,让人听在耳中,心中也不由得可怜同情起这芳龄女子,她只是一个弱质女流,却要承担复国重任。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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