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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府表小姐 作者:云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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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这层关系,就算是一向严肃的尚氏也热络起来,更是约定好以后常常走动,谢昀听了心里高兴,再想想,冉念烟又不常在徐家,就算跟母亲来了也未必见得她,不免又有些扫兴。

    一直到了傍晚,周宁进来说希则少爷和谢家大公子回来了,嘉德郡主叫人在花厅摆饭,要母亲和尚氏一定留下赏光。

    周宁却道:“寿宁侯府派了人过来接姑奶奶回去,要不要小的叫他们等着?”

    在场的女眷们都掩嘴轻笑,嘉德郡主道:“到底是你的丈夫体贴,亲自派人接你,行了,那我也不留你了。”

    母亲笑道:“光顾着在嫂子这儿说笑,还没和太夫人说上几句话,真是我的罪过,不如我先告退,去荣寿堂拜见母亲。”

    她带着冉念烟来的时候,外祖母正在午睡,不便见人,因此错过了。

    嘉德郡主也不强留,只是张罗着让周宁快把谢家大公子接来见见,叫沁芳送送冉念烟母女俩。

    荣寿堂里,冉念烟和外祖母行过礼,用过了素斋,祖孙二人亲近了一会儿,母亲把谢昀的事和她说了:“……人又温厚,相貌也儒雅,关键是和盈盈也不讨厌,也算谈得来。”

    外祖母点点头,说这是好事,来日也要见见未来的外孙女婿,不过今日就免了,一天见这么多人,别吓坏了孩子。

    母亲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几句,让奶娘把冉念烟带出去。

    冉念烟知道,母亲要和外祖母说真话了。

    因为顾忌着家丑不可外扬,薛自芳的事压在母亲心里太久,能和外祖母说说,也许能让母亲心里好受些,何况由外祖母出面解决这件事,总比母亲独自支撑要好。

    就算要离开寿宁侯府,如果能让母亲得到安宁,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带小姐去梨雪斋看看?”奶娘带她走出外祖母的房间后,提议道。

    冉念烟每次来公府,都要去梨雪斋转转,好像和那里的一草一木很亲切似的。

    冉念烟见红日垂在屋脊上,天边一片灿烂的云霞,不过是黑夜前最后一丝晚照。

    她摇摇头,“天晚了,怕是要黑天,我不去那么远的地方,奶娘带我在花园里走走就好。”

    奶娘点点头,帮他束紧了白狐狸毛镶边的风帽,陪她慢吞吞地踩着青石小径上的花砖,飞鱼出海的,夔龙戏花的,狮子绣球的,一步一个,转眼已到了扶摇亭外的假山旁。

    此时日影朦胧,天已显出苍白的墨蓝,眼前渐渐暗下来。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道:“请问,崇礼堂的花厅在什么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改完错字了_(:з」∠)_

    ☆、第二十六章

    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穿着狐裘披风的少年公子, 十二三的模样, 黑暗中看不清面目, 单凭谈吐也能感受到雍容的气度,唯独那双眼睛,在夜色中依旧洞然如炬,拱手行礼时露出微微颤抖的指尖,显然在冷风中徘徊了很久。

    奶娘跟随夫人多年,多少见过徐家两府的少爷们,却从没见过眼前这位。

    天色已晚, 花园冷僻,一个陌生少年前来搭话, 奶娘不由得起了提防之心,把冉念烟护在怀里, 她挣扎了一下,才从奶娘的手臂里探出半颗脑袋, 用力看清面前的人。

    那人正是谢暄。

    看来他不辨方向的老毛病从小就初见端倪,当年在四方对称的宫城里他都时常迷路, 冉念烟听说后特地派了两个小黄门专程为他引路。

    谢暄看出对方的不信任,赶紧错开眼睛,又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冒昧相问,在下姓谢,随家母来府上拜访,不料和希则兄走散了,烦劳请教崇礼堂在何处?”

    奶娘一听是谢昀的兄长,再看他的形容举止也和谢昀相似,这才解除心防。

    “原来是谢公子,失礼,失礼。”奶娘道,“这花园里道路复杂,公子第一次来,难怪会迷路。天色不早,我们小姐也该回荣寿堂了,正好顺路,不如一同走一程?”

    谢暄如蒙大赦,再三谢过,跟随她们绕过了扶摇亭外的那片假山,便见澄明的月光毫无遮蔽地倾泻而下,银辉灿然,眼前豁然开朗。

    月光照在同行女孩的面庞上,他这才发现就是上次在家中偶遇的那位小姐,说过的那句“古调虽自爱”令他印象颇深,没想到竟在这里重逢,莫非是徐家的小姐?

    冉念烟看谢暄的样子,料想他认出了自己,朝他笑了笑。

    谢暄微笑道:“看来路程并不近。”

    冉念烟道:“那是自然,你从崇礼堂到这里,已经绕过了大半个园子了。”

    谢暄并无羞窘之色,笑道:“第一次来,不认识路,只能沿着一条青石路走下去,刚刚还经过了有一栋鬼气森森的楼阁,我见里面隐约有灯火,就敲门问路,开门的是个和我年纪相仿的人,见到我却又把门关上了,幸而遇到二位,否则迟迟不归,要让家母和府上的夫人们担心了。”

    冉念烟莞尔一笑,奶娘也笑道:“谢公子去的应该是崇明楼,那是夷则少爷的居所,回去后千万不要和郡主提起,切记切记。”

    徐夷则的住所最是偏僻,不知道的人很难找到,也难为谢暄偶然迷路就撞了进去。冉念烟心想,若徐夷则真是重生而来,见了上辈子的对头,岂能不气急败坏地关门。

    谢暄以为她笑自己冒失,也不以为然地笑了,到了花园外,奶娘在三说明崇礼堂的方向后才担忧地看着他离去,带着冉念烟径直回到荣寿堂。

    到了荣寿堂,还未走进外祖母的房间,却见周氏站在门外朝她们摆手。

    奶娘凑上去小声问:“周姐姐,夫人和太夫人说了什么?”

    周氏道:“说了什么不晓得,可太夫人派人去找国公爷呢。”

    奶娘惊讶道:“叫国公爷来荣寿堂?”

    周氏摇头道:“要是来这儿就好了,太夫人让国公爷直接去祠堂自领家法!”

    谁人不知,镇国公府以军功起家,家法源自军法,一条人臂粗的刑杖,几十棍下去,纵使是钢筋铁骨也难挨下来,是以府中四代以来极少动用家法,上一次还是老国公爷在世时惩戒口出大不敬之言的胞弟。

    看周氏的眼神,分明是埋怨这位姑奶奶和太夫人说了什么挑拨的话,惹得她对亲生儿子动用尘封几十年的家法。

    奶娘也吓得噤声,担忧地望着冉念烟,不知该说什么。

    就在此时,门外脚步声纷纷传来,却是尚未来得及换下官服的二老爷徐德和四老爷徐徕,两人也不顾下人们的眼光,直直跪在外祖母门前。

    徐德一边叩首,一边朝着门内声泪俱下地哀求:“母亲,万万使不得啊!大哥究竟犯了什么罪过,何至于要用家法!三弟已经没了,咱们家不能再没有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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