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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相养妻日常 作者:九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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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相养妻日常 作者:九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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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容心绪起伏,五指收拢,轻轻反握韩蛰。

    温暖宽厚的手掌,让人安心而欢喜。

    花车过后,街上人潮渐散,之后便该去河上游船赏灯。

    高修远应是数日不曾阖眼,躺在短榻上便昏昏睡去,韩蛰便让韩征寻个软轿,带着飞凤在侧,先带他回府安顿。韩征没有娇妻羁绊,往来自如,便爽快应了,带高修远到府里客舍住下,又出府上街,自在游赏。

    韩蛰则带着令容乘船,于桨声灯影中,穿行于水光映照的绮丽夜景。

    ……

    回府已近三更,令容自回银光院歇下,韩蛰却转而骑马出府。

    晚上那场大火起在田保的宅邸,算是锦衣司跟高修远里应外合的成果。高修远业已脱险,樊衡那边得手之后,这会儿怕还在锦衣司等着他。

    再回住处,已是五更天了,睡上一阵,醒后用了饭,便往客房去看望高修远。

    整夜歇息,高修远已恢复了六分精神,换了身崭新的衣裳,见着韩蛰,便端正行礼,“多谢韩大人出手相救。”见令容也跟在旁边,便作揖为礼,“昨晚打搅了看灯的雅兴,还请少夫人勿怪。”

    “高公子客气了。伤势无碍吧?”

    “只是皮外烧伤,养一阵就好。”

    令容颔首,寒暄关怀罢,见韩蛰跟高修远似有话说,便先告辞出门,往杨氏处去了。走在路上,回想方才情形,高修远没跟她说半个谢字,显然不知她也算掺和了此事。那么,先前那封求救信,必定不是出自高修远的手了——否则他不可能装聋作哑。

    信上她死活没瞧出破绽,那韩蛰怎会瞧两眼就笃定呢?

    令容想不通,愈发佩服韩蛰的目光如炬,见两侧春光渐生,嫩芽新露,脚步轻快。

    客房内,高修远的心情可半点都不轻松。

    “……那两幅临摹的画被做旧成赝品,一副呈给了皇上,另一幅送给了兵部尚书。”高修远如今对田保可算深恶痛绝,也没隐瞒当日的争执。

    韩蛰闻言,果然神色微动。

    兵部尚书是韩镜提拔起来的,虽说如今节度使尾大不掉,兵部的力量有限,但毕竟也是六部之一,在朝堂上举足轻重。那位刘尚书平常刚正不阿,油盐不进,却原来已被田保的一副赝品收买——难怪今日安排南下讨叛的事,那位行事稍有些古怪。

    他啜了口茶,让高修远继续。

    “高某虽只文弱书生,却也不愿看宦官弄权,谗言惑主,为祸朝堂。”高修远幼承家学,虽心向山林,却也怀着秀丽河山,清隽的脸上藏着愤慨,站在屋中,却如宁折不弯的坚韧修竹,“被田保困在他住处时,我最初愤怒,后来跟他虚与委蛇,也借机窥探过。他手底下有个小账本。”

    他从怀中掏出个皱巴巴的卷册,递给韩蛰。

    “昨晚起火时,我趁乱溜进他屋里偷来的。”

    “是为偷它才被困在火海?”

    “这东西也许很重要。”高修远淡声。

    田保这人很矛盾,心思歹毒狠辣,整日跟内监厮混往来,戒心甚高,除了利害往来,没半个朋友。但他自幼丧亲,如今身居高位威风八面,钱财金帛堆满,反而盼着能有个亲近又不会威胁他的人——胸怀坦荡、不争名利的表侄正合期望,且高修远的天赋才华,还能给他在拉拢朝臣时添些助力。

    是以高修远被困田宅,虽是软禁,想见田保时,旁人也不敢阻拦。

    田保甚至很乐意让高修远找他,好借机说服,收为己用。

    这几日他跟田保谈过数回,有次晚上推门进去,就瞧见田保拿着毛笔歪歪扭扭地写东西,见他进门,拿别的盖住。

    田保目不识丁,虽陪着小皇帝长大,认得的字也不多,提笔书写实为罕事,且田保慌忙遮掩,显然紧要。

    高修远遂留心,于火海浓烟中顺手牵羊。

    那册子上除了极简单的几个字,旁的都是奇怪又丑陋的图画符号,或画银票,或画珠串,有些地方还画了线勾除,除了田保本人,怕是没人能看懂。

    高修远看得云里雾里,韩蛰皱眉翻着满篇鬼画符,半晌后终于瞧出些端倪。

    ——那几个被勾除的地方,倒像是近两年被贬谪或查办的官员名字。譬如一只丑陋的羊字旁边画了个元宝,后头几个符号银票,应是去年被问罪的吏部侍郎杨元保。那案子当时是韩蛰办的,杨元保撑不住,坦白了他曾向田保行贿的事,只是当时时机不当,韩蛰没跟外人提起。

    如此看来,这册子应是田保跟人的往来账本。

    韩蛰正愁摸不清田保跟人往来的底细,这册子倒来得及时,遂收起来,叫高修远安心养病,带着册子往锦衣司去了。

    第71章 避嫌

    高修远手臂上的烧伤不算太重, 在韩家住了一日便要告辞。

    杨氏闻讯,连忙赶往客房。

    这样的事原本无需她亲自过问,毕竟高修远是韩蛰救下的人,因是男客, 也被韩征安排在外院,她能派个人过去劝留,就已算看重了。

    但高修远却与旁人不同。

    那晚辉明楼中,察觉韩瑶对高修远异乎寻常的记挂和迥异往常的羞涩之后, 杨氏便留了心, 回到府中, 叫了时常跟韩瑶出门的丫鬟一问, 才得知先前韩瑶频繁出门,是常去高修远那里造访,催促一幅画。

    杨氏知道女儿的性情, 念及先前跟韩瑶提及婚事时她的态度,心里就有了数。

    昨晚母女夜谈,韩瑶起初还颇羞涩,不肯说, 被杨氏点透,才袒露心迹。

    今晨韩蛰跟令容去丰和堂时,杨氏提起前晚的事,又跟韩蛰探问高修远的底细, 得知他出身虽微, 却才华横溢, 颇有主见。即便曾跟田保有过瓜葛,却是非分明,并非趋炎附势之辈,这回身陷田宅,自救之余还能冒险取出田保的私账,胆气可嘉。

    这样的才华人品,杨氏倒是满意的,且女儿钟意,怎能轻易放走?

    哪怕高修远对韩瑶未必有意,也总该试试,叫韩瑶看清楚了,才不至于耽误女儿。

    匆匆赶到客房时,高修远已在门外站着了,只是被家仆拦着,不得脱身。见杨氏开口挽留,高修远忙拱手行礼,“晚生蒙韩大人搭救,已感激万分,如今伤势已痊愈,实在不敢叨扰,夫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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