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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相养妻日常 作者:九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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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相养妻日常 作者:九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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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蛰随即唿哨召来下属,将刺客身上藏的□□尽数卸了,带往锦衣司。

    ……

    锦衣司的牢狱外,火把熊熊燃烧。

    年节的热闹氛围似乎被隔绝在外,墨色深浓的夜晚,这座牢狱愈发森冷高大,黑睽睽的暗影像是蹲伏的巨兽,许多鲜活的人命有进无出——其中不乏恶贯满盈的江湖宵小,也不乏人面兽心的朝堂重臣。

    五名活着的刺客,能吐出的东西实在不少。

    韩蛰在狱中整整待了一宿,次日清晨,便带两名随从亲自前往笔墨轩中。

    年节里生意冷清,笔墨轩关门数日,初四时重新开张,也只有半数伙计留下来照应,生意门可罗雀,都颇清闲。

    韩蛰过去时,伙计正懒洋洋地卸铺面门板,见有官差过来,也不认得品级,只陪笑道:“大人您来得可真早,快里边请。”

    “你们掌柜呢?”韩蛰身后紧随的下属问道。

    这显然是来者不善,伙计犹豫了片刻,正想推辞,见韩蛰面色冷厉,不敢撒谎,只好道:“各位大人稍等,我这就去请他。”说罢,匆匆回身入内,不多时,便请了郝掌柜出来。

    郝掌柜满面堆笑地迎出来,见是韩蛰站在当堂,忙恭敬行礼,“大人光临鄙店,可是为高公子?快——给几位贵客看茶。”

    韩蛰面色冷淡,“有件事要请教,锦衣司走一趟吧。”

    “哟,这……”郝掌柜脸色一变,笑容堆得更浓,“草民就是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不知大人有何见教,只管在这里问,草民若知道的,绝不敢隐瞒。”

    韩蛰面色冷沉,懒得跟他废话,命人拿下。

    郝掌柜哪肯就范,两只肩膀被捏得生疼,忙求饶道:“哎,这是怎会说的……”话音未落,后头帘子掀开,传来少年人清朗的声音,“大清早的,韩大人好威风。”

    “高公子。”韩蛰眼皮微抬。

    高修远快步走到跟前,“郝掌柜是生意人,不曾犯过半点刑律,韩大人就这样空口白牙地抓人吗?”他自入京城,便颇得郝掌柜照拂,见老人家恭敬陪笑还遭受欺压,实在看不过眼,仰头盯着韩蛰,胸膛微微起伏。

    两人上回见面还道谢寒暄,再碰面,却又成了这情形。

    高修远的父亲当年蒙冤,便是刑部和锦衣司联手促成,加之锦衣司狠辣之名在外,行事又诡谲神秘,对锦衣司深为厌烦。彼时虽非韩蛰主事,高修远因厌恶锦衣司,对韩蛰亦无好感,见他强横闯入捉人,自然不满。

    韩蛰将他瞧了片刻,忽然动了动唇角。

    “锦衣司拿人,向来如此。不过既然你问——”韩蛰自袖中摸出一枚核雕,在高修远跟前晃了晃。旋即,将那核雕递到郝掌柜跟前,“认得吗?”

    那核雕瞧着并无殊异,却有一处破了皮,里头空荡荡的。

    郝掌柜面色微变,顿时停止了挣扎。

    这前后转变尽数落入高修远眼中,他愣了愣,见韩蛰将那核雕抛向自己,顺手接了。

    “此地不宜久留。”韩蛰念他出手相助令容的好意,淡声道:“高公子另寻下处吧。这笔墨轩的事,好好想想。”

    说罢,叫人押了郝掌柜,出门后塞进锦衣司那通身漆黑的马车。

    高修远愣怔片刻,将那核雕托在掌心,丢下瞠目结舌面面相觑的伙计,从后门出去,在后巷慢慢踱步。

    刚才郝掌柜脸色骤变时,他便明白,韩蛰并非无故捉人。

    能劳动锦衣司使亲自捉人,可见这位面相和善、风雅有趣的郝掌柜并不是他所以为的那样简单。上京后许多事情浮上脑海,郝掌柜的许多奇怪举动也愈发清晰,他在清冷晨风里站了片刻,渐渐有了头绪,俊秀的脸上蒙了寒冰,捏紧核雕,强压怒气,径直往田保的住处跑去。

    第65章 藏娇

    田保的住处在皇城脚下, 是永昌帝御赐的宅邸,宽敞气派。因年节里没朝会,永昌帝整日泡在范贵妃的温柔乡,田保昨晚值了夜, 早晨暂时得空,留下最器重的小徒弟在旁伺候,先回住处歇息。

    谁知一到屋里,就见管事匆匆来报, 说昨晚刺杀失手, 刺客尽数被锦衣司带走。

    田保听了大怒, 将管事斥责一通, 闷在院子里,考虑应对的法子——思来想去,半天也没什么周全的法子, 毕竟刺客已经进了锦衣司,他的手再长,也伸不到韩蛰的地盘去。只消韩蛰严刑逼问,必能扣他个指使人刺杀御史的罪名。

    他没法杀人灭口, 就只能跟皇帝求情,仗着永昌帝对他异乎寻常的亲近,求个平安。

    ——这样的事情,从前也有过许多回。如今虽形势严峻, 他多求些情, 说说旧日的好处, 往韩蛰构陷诬赖的方向引,引得永昌帝忌惮怀恨,必定还会护着他。皇帝毕竟坐着龙椅,庇护他的本事还是有的。

    只是那将他骂了许久的御史逃出性命,终究叫人气闷。

    田保由低贱卑微的小太监飞黄腾达,最恨人拿他的太监身份藐视嘲讽,想着那奏章上的犀利言辞,心中更恨。

    正拿身旁伺候的小太监撒气呢,听人禀报说高修远在门外,稍觉意外,叫人带进来。

    ……

    高修远最初进这座府邸时满心感激,而今却颇厌恶,不肯去厅里,只在庭中站着。

    “我今日过来,只是想问两件事。”他盯着田保那双微眯的眼睛,“郝掌柜是你的人?”

    田保笼着袖子笑了笑,“他是我干儿子。怎么,他终于说动你了?”

    高修远双拳微握。

    难怪!先前他离京时,郝掌柜极力劝阻,这次他回到京城,郝掌柜偶尔也会说田保差人来看他,悉心关怀,劝他去探望那位“孤独”的表叔。直至今晨,在察觉郝掌柜可能跟田保有关时,从前对郝掌柜的感激亲近便如腊月里带着冰渣的冷水浇在头上,森冷彻骨。

    别的欺瞒都是小事,要紧的是,高修远忽然意识到,郝掌柜在不知不觉间,仿佛已将他拉上了田保的贼船。

    田保是他最不想有牵扯的人,气怒之下,高修远便匆匆前来,想要求证问清。

    谁知,一切果然如他猜测。

    高修远双手微微颤抖,忽然见管事走进来,凑在田保耳边低语一阵。

    田保脸色骤变,双目一紧,看向高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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