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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素入凡记 作者:木天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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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便在家等着通知典考面试了。

    如此又过了半个多月,科考的成绩已经下来了,同他一起考典试的人也有陆续接到各州县衙门面试通知的,独他那里没什么消息。正焦急时候,老司长来家里寻他了。

    方伯丰将老司长迎进了门,老司长面有郁色道:“你那篇粮作的学文,同科考里头一人的文论十分相像,府衙里有学差疑心你是抄人家的,给点了一个存疑。过些日子只怕学差下巡的时候会叫你当面问话,你现在要好好做些准备。”

    方伯丰听了这话直皱眉,老司长道:“我自然知道你这都是捱苦捱出来的真功夫,若有人盗用了你的东西,大约只能做到面上相像,走科考的,最多再加些天下政策的空话。你只要往实里做,必能自证清白,倒也不用怕的。”又道,“学差来的想必极快,肯定会先到存疑的州县,大约也就这两三天了,你定要好生准备,要紧要紧。”又叮嘱了几句便先去了。

    灵素在后堂都听见了,出来便道:“应该是那个季师兄吧?只他回回问你都是问的那些事情,好像很有兴趣似的,自己又不去山上看。”

    方伯丰苦笑道:“也不好瞎猜。左右身正不怕影子斜,只等见过学差大人,是非自明。”

    灵素点点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第155章 携妻带子

    方伯丰接下来几日便专心准备学差对答的事情。他细想了,老司长的话没错,他是真正做这个事情的,落到纸面上的只是后头多少本记录中提炼出来的几段而已。那学文里的推论和建议,不过浮冰一角,底下的文书记录才是根基。且他这学文里还留了两处扣,倒不是故弄玄虚,实在是如今只发现了问题所在,这如何解决还不曾验证过,是以不敢多言。

    如今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少不得要从根上追起好好准备一番了。

    果然没过三日,方伯丰就收到了县衙的通知,让他下晌去官学里应对学差问答。

    这学差是康宁府的,在几级官学里都待过,生平最厌抄袭剽窃之事。是以但凡这样的事情叫他抓住马脚,就没有不追究到底的。这回方伯丰的学文挺取巧,又有实事为底,写的又恰是如今官府朝廷暗暗力推的大事。一来能选这样题目的人,不是有高人提点就是见识过人善查细微风声的;二来这最难在实事,且又是农务上的,就算给你半年时光好好做文章也没用,那东西得跟着天时走,怎么也得二三年的功夫才说得上话。

    这两相一合,这位是二三年前就得着风声选了这个题目做足了功夫,结果却是走典试要做司衙小吏的?太也可疑。反是那位拿这个题目考了科考,作为文论递上去谋声名的更像真的。再一看方伯丰典试的成绩还挺好,心里又有些可惜他了,——明明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偏偏要走这种取巧的路子!

    结果叫来一见,却发现同自己早先所想的全然相反了。

    他问起方伯丰学文中的细处,方伯丰心里装着更多的数据和记录,一一说来,哪里像作假之人?索性弃了文书,直问起他为何选了这个题目来做。方伯丰俱都照实说了,原是自己作为廪生在农务司帮忙,自家又恰好分了一处没出息的山地,两相一合,对农务这块下的心思就多了。之后则是衙门惯例,那些苦活累活多半叫这些新人来做,只不过他这里特殊,——旁处多半新人间也多相互推诿之事,或者敷衍了事,因为司衙里本就没有能苛责他们的立场,多半也都糊弄过去了;到了他这里,勤勤恳恳做了这几年的记录,到了上花秋收等要紧时候还真都去守山看田,又有秋季走深山访村的活计在手,两相比较,可比光盯着一块官田产量的做法扎实多了。

    是以他不是目的打头,为了往后能写个什么文论一鸣惊人博得上官青眼才下的功夫,原是逆来顺受做足了功夫又要考典试才趁便做的文章。

    学差前后都问尽了,十分感慨,特地下了堂来叫方伯丰到一旁另外坐了说话。方伯丰亦不卑不亢对答从容。最后学差大人道:“我听你方才所言,还有许多细事未曾写上来。既然是定了心要走农务一路,不如再费几日时光扩充了再写一篇。我给你留一个令牌,写完后你去官驿凭令牌发于我,咱们再做计较,可好?”

    方伯丰见事情已经说明白了,上官有此令,便恭敬领命。

    这些东西都在他肚子里装着,不过两日,便以上一篇学文为骨架,又往细处了一层,尤其把许多实际的数据记录都老实填了进去。这下也没人能再疑他是抄谁的了。细查无误,重新誊写了一遍,拿了学差给的令牌就将学文寄了出去。

    过了几日,他正在家翻地,忽然有客到访。

    开门一见,却是季明言季师兄携妻带子前来,方伯丰赶紧把灵素唤出来待客,自己也连忙换了做活的衣裳出来说话。

    季明言的儿子才两岁,正是好玩的时候,说话口齿还含糊着却又什么都想说两句,灵素一看见就爱得很了,赶紧接了过去抱在手里。那娃儿看着灵素,虽是陌生人却也不怕,还冲她乐。灵素给上了茶来,便抱了娃儿往后头看小鸡去,又拿了些糕饼出来哄他。小娃儿一见毛绒绒的小鸡仔和香喷喷的糕饼,连最后那点陌生也扔了,一口一个姨姨,喊得十分亲热。

    季明言的媳妇见灵素真心喜欢自家孩子,虽也没怎么见过,也觉着亲近了,两人便在后院聊些家常说闲话。

    前头季明言同方伯丰在西屋里坐了,从前季明言也来过许多次,问过方伯丰不少耐寒作物的事情,有时候还顺手拿几张草稿走。这回又往里头一坐,这滋味却有些变了。

    两人喝了茶,寒暄了几句,季明言开口笑道:“说来真是惭愧,我那时候听了方老弟你的那些话,觉着这耐寒作物果然是一个极好的题目。科考之时的文论便写了这个。结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学差,居然以两文相类为由,给定了个待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经世之论不过农商等话,这两年衙门又陆续出过许多推广耐寒作物的公文,这个题目不是人人写得的?竟以这样理由!还真叫为兄我有口难辩了。”

    方伯丰听了这话,知道学差说的与自己学文相类的就是这位季师兄的文论了。自己的学文是典试后回来再写的,那文论却要比自己的早了,若以这个时间论先后,还真是他先自己后了,难怪那位学差要来重考一回自己。

    只是这季师兄就盯着这题目说话,未免有些避重就轻。若是单题目相似,哪里就到会给考生批“存疑”的地步?想必是像得狠了,才会如此。可自己并没有看过他的文论,这话却不便诘问了,便只笑而不语。

    季明言说了那番话之后便一直偷眼瞧方伯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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