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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素入凡记 作者:木天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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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不错,你这说法正同我想的一样。”

    灵素又问:“那我这些铜钱可怎么办……”

    方伯丰笑道:“这又不同了。丢了金子银子要紧东西的人,因所遗之物十分要紧,所以我们若拾着了就要还于他,他肯定也会回去找自己弄丢的东西。可若是那人只丢了一文钱两文钱的,失主也不放在心上,亦不再找寻。这些钱流落在泥里路边,就是‘无主之物’了,这者若是拾着了,却是无妨的。”

    灵素又问:“那,那如果是河里湖里,都沉在淤泥里的那些呢?”

    方伯丰道:“那也是无主之物了。”

    灵素悄悄松了口气。

    方伯丰却摇头苦笑道:“你这主意也奇怪,行事也奇怪,还真让你寻出这些钱来。更是奇怪了。这事我都不知怎么说好了。”

    灵素道:“是啊,我吃一碗素面是五文钱,结果今日我找了那么……竟找到了八十七文!可惜,这事儿只能行一回,明天再去也没用了,却没有人日日丢钱给我的。”

    方伯丰大笑起来:“有理,果然如此。”

    他自是不知道灵素如今有多恨自己神识不济,若不然,穿上那神行靴花他个一日半日的把这左近的什么城州县镇都过上一遍,怕不得寻出成千上万的来,真是想吃什么面都够了。真是什么本事都到用时方恨少啊!

    心里又转一回那埠头淤泥下的东西,灵素忽然对方伯丰道:“要不过些日子我跟你去镇上吧。我想看看镇上都卖些什么东西。”

    方伯丰道:“好,只今日刚过了大集,小集也得五日之后了,逢集的时候才热闹。”

    灵素点头:“那下回小集的时候,你带我去。”

    方伯丰点头道:“嗯,是得去一下了,你还没有过冬的衣裳。”

    灵素问道:“大嫂子她们整日都说要做针线的,咱们的衣裳她们不管吗?”

    方伯丰摇摇头道:“我每年要给先生送年节的礼,这笔花费得这里出的,所以……”

    灵素道:“哦,这样。那你的衣服怎么办呢?”

    方伯丰听她不气不急,倒先关心自己,缓缓笑道:“我娘在的时候,教我做饭缝衣,又给我预备下了几件足可成人穿的衣裳,所以我倒不着急的。”

    灵素在心里自体会了一番,叹道:“你娘真聪明。”

    方伯丰咳一声,弯了嘴角道:“你该叫婆婆。”

    灵素哦了一声,乖乖又说一遍:“婆婆真聪明。”

    方伯丰忽然伸手抚了抚她头顶,也笑了起来。

    灵素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来:“过冬的衣裳?是说还要更冷了?”

    方伯丰道:“是啊,如今刚入秋,到了秋末就冷了。咱们这里虽比不得北地,冬日可也难熬得紧。”

    灵素又在想那河底的东西了,看来还得趁着天不太凉的时候才好。

    接下来几日,灵素都是满村前村后地溜达,偶尔跑去茶摊帮把手,问些饮食做饭的话,还记得把那日的三个钱给还了。赶饭前就回方家大宅去帮手,杨氏几个见她这几天功夫好些家务活计都能上手了,还样样做得不错,心里更犯嘀咕了。只疑她藏奸,却猜不透她究竟如何心思。更厌她嘴贱没眼色,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当人面胡咧咧,便都对她起了提防之心。

    灵素是浑然不知的,她如今对这村里的事都知道了五六分,又偷往附近山上去了几趟,还沿着河往上游下游都走了一回。还见识了人家在山上设的捕兽陷阱和捕鱼捉虾的工具,心里跟火烧似的,恨不得自己也试试。

    只是家里是什么现成的工具都没有,她又不想往大宅里借去,到时候准定被问个底朝天。一静下来,自己掰着手指头算算,要看看渔具、锅碗瓢盆、衣裳被褥……最要紧看看到底什么东西是能拿去集市换钱的。

    山林捕猎的事,她也问清楚了,这边的山林,凡是分到村里人头的,都是那些能开作山地的,山地线之上的密林高山,都是官府的。在山上打猎却都不相干,只别碰坏了人家的果树茶园就是了。至于敢往深山密林里去的猎人,那都得是正经猎户了,这边几个村里却是没有的,都是农户闲时去碰碰运气,谁也不会往那些地方去。

    灵素如今已经很知道荤素的好坏了,以她的神识,自然能看到那大河里实在有不少的鱼的,可怪的是这一村子里却不是家家都会打鱼捉鱼的,在她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这日她在河边蹲了半日,终于没忍住,拿了根削尖的竹子往边上石坎缝里扎了条两斤多重的鲤鱼上来,往家走的时候刚要从大宅门口过去,就被牛氏一把拉住了,接过了鱼道:“哎呀,你哪儿弄来的鱼?整好晚上添一个菜!”

    晚上男人们桌上就多了条红烧鲤鱼,灵素看看自己碗里的稀面汤,再用神识扫一回碗橱紧里头的干饭荤腥,觉着这条鱼死得很是冤枉。

    第11章 赶集(一)

    临到要去集市的那天晚上,灵素很是兴奋,虽然她裹着斗篷早去过一回了,可那时候一直低着头顾着看地上呢。方伯丰听着她嘀嘀咕咕的打算,心里讶异才这么几日,她竟对许多东西比自己还有头绪了,又想,这是不是就是女人过日子的天分?

    忽听得灵素问他:“明天我要同你去镇上,要不要过去同她们说一声的?”

    方伯丰淡淡道:“不用。”

    灵素根据这几日在这村里村外的所言所闻,又提了个问题:“那是不是要跟老爷子说一声?”

    方伯丰良久不语,忽然长出一口气,笑笑道:“从前我刚读书的时候,也是跟着书上学的,要晨昏定省。后来他跟我说了,‘你爱干嘛干嘛去,别在我跟前假惺惺的。’从那之后,我就不同他说了。”

    灵素伸手拍拍方伯丰,自顾自道:“我看这人间当爹妈的也是个个不同的,大嫂子就比较疼雄子,一样的事儿阿当犯了她就要训,雄子若犯了她就总觉着是旁的什么缘故。小苋菜她就更顾不上了。三嫂子就疼她家妮儿,跟眼珠子似的疼着。我想啊,或者因为你有个那么好的娘亲,老天爷就给你匀了匀旁的。”

    方伯丰听了这话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她是安慰自己呢,还是诚心逗自己玩。只好权且接受她这份“好意”吧。

    如此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天早上,灵素洗漱完后,想煮碗面两人吃。却没再找着,便问方伯丰,方伯丰有些歉疚道:“那面是五月节送了敬师礼师母给回的,寻常我也不备这些的。要不今儿看看,镇上若是有,咱们就买点也行。”

    灵素听了这话,便知道那面恐怕挺金贵。一则寻常都不预备的,二则镇上还不定有。便忙道:“那倒不用特地买。我是对这里的事情一无所知,只看着有这个,就当只有这个了。今儿我们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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