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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你当朋友你却 作者:画盏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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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你当朋友你却 作者:画盏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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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程小手敲门:“舅舅。”

    门虚掩着,蒋亚男推开。

    蒋时延坐在沙发里,面前茶几上有张被撕过的报纸,蒋时延胡乱折着报纸一角,神色半明半昧,隐在昏灯里。

    听到响动,他抬眼,见到程程,把手里扭成麻花的一条递给小孩。

    小孩眼睛灵,见舅舅难过,程程接了东西放了蔬菜,自己也下到地上。

    他从小棉袄里摸出唐漾给的大红包,把里面的钱取出来,有一千。

    他一张一张数到十,然后分出五张,叠在一起,用白饭团一样的小手小心翼翼推到蒋时延面前,软软道:“给你。”

    他黑漆漆的大眼睛眨啊眨,妈妈说,分享可以让人心情愉悦。

    蒋时延好笑。

    蔬菜见程程这样,抓了抓自己头上那个粉色蝴蝶结,只有一个,没办法分,荷兰猪小脸皱成一团。它看着蒋时延,想了想,很舍不得但还是很义气地把蝴蝶结取下来,温吞又笨拙地学程程、推到蒋时延面前。

    蒋亚男“噗嗤”一声。蒋时延哭笑不得。

    蒋亚男摸摸儿子头,让他带着蔬菜先洗漱。

    程程出去带上了房门。

    忽至的安静中,蒋亚男坐到蒋时延对面:“哥,怎么了?”

    蒋时延目光闪了闪:“没什么。”

    蒋亚男:“刚刚漾姐也是,路过一个岔路口,导航显示不了,她指反了方向,我们多绕了两个街区。”

    蒋时延应了个音节。

    蒋亚男也不再追问:“妈说摔碎的东西不能送重复的,让你改天陪她去逛逛,再给漾姐挑一条。”

    蒋时延睫毛颤了颤,仍旧没出声。

    “还有就是去温泉酒店度假的事儿,”蒋亚男说,“刚刚漾姐情绪也不对,我就没问,她给你说了她要来吗……”

    蒋时延目光没什么焦距,半阖着,忽然出声:“我和唐漾之间的友谊,好像出现了一丝罅隙。”

    蒋亚男心口一闷,不知道该接什么。

    蒋时延认真地想,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和以前不一样了,但仔细想想,又说不清……

    蒋亚男悄悄瞄蒋时延一眼,状似无意:“哦对,漾姐好像来不了,她要去相亲。”

    蒋时延:“不知道。”

    蒋亚男引导:“你不想她去相亲?”

    蒋时延反问:“相亲有什么好?”

    蒋亚男说:“漾姐……”

    蒋时延打断她:“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蒋亚男故意不懂,“哥,”她说,“漾姐就是妈半个女儿你也知道,问你喜不喜欢人家,你说不可能,既然你不喜欢人家,人家也不喜欢你,那人家相个亲你就大大方方地祝福,像个爷们,之前你们在书房……”

    蒋时延反驳:“对啊我不喜欢她我大大方方祝福我像个爷们,书房没发生什么就是我没站稳摔到她身上她扶了我一把,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们不用多管。”噼里啪啦。

    果然是个小霸王,一惹就炸毛。

    蒋亚男心里“啧”了声,嘴里却是顺着话:“好好,你不喜欢你祝福你们没发生什么……”

    蒋时延脸色转晴一些。

    “对了,”蒋亚男走两步倒回来,“妈还让我提醒你。”

    “dangerous,”蒋亚男准确地念了个口红色号,扯张纸塞到蒋时延手上,她咳一声,“下次记得把口红擦干净。”

    蒋时延不信邪地用纸擦一下唇。

    哑淡的红色,泛点果香。

    他看着,目光暗着,乱了一晚上的一颗心,更加如麻。

    ————

    很多事情是别人看着清明,但当事双方都很难受。

    蒋时延为自己亲了唐漾之后,唐漾脸上疑似难过的表情。

    自己大概是越了一下她的朋友线吧?能越吗?答案很明显。

    而唐漾,则是为了那声对不起。

    自己喜欢蒋时延吗,不,不吧。

    蒋时延喜欢自己吗,不,不吧。

    双方都体验着这种如鲠在喉,持续并用上了十几年的默契。

    蒋时延无数次想给唐漾把话说清楚,看到两人停留在“新年快乐”的微信界面,又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她当时生气了没,现在还在生气吗。

    唐漾也是个冷静的人,蒋时延不找她说话,她自然不可能找蒋时延。

    很可能人蒋大佬都没把这个吻当回事儿,自己这么耿耿于怀,就显得矫情并像个笑话,对吧?

    开年收假,两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二月底,《遗珠》宣布主创团队和预定档时间,又红又专的主题引起多方争议,原型人物的细节也被营销号们分析出个底朝天。

    “张志兰、眉毛”“张志兰、南津街”“烈属群体”一连上了好几天热搜,就连汇商银行都跟着张志兰的贷款心路再红了一把。

    年前,范琳琅邀请过唐漾填分行评优的表,唐漾嫌麻烦推脱了。

    等《遗珠》宣传过去,汇商官网上挂出评优结果。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唐漾因着张志兰件给汇商带去的新媒体流量,空降了年度总行优秀。

    之前,同事们的关注点在甘处长新换了一辆玛莎拉蒂,壕气冲天。

    这下好了,全部改成唐漾。

    “我们勤勤恳恳拿分行优秀,唐副一步登天,”范琳琅取笑,“现在大boss们都直接看证件照给结果的吗?”

    另一个同事说:“今中午吃饭零售科一个小姐姐还在和我八卦,说她和一休总助约饭,聊到他们总裁翻牌过唐副微博,不知怎么就删了,还说蒋总和唐副有私交……”

    大家“啊呀”着挤眉弄眼。

    唐漾心念微动,面前平常:“一朋友,和我有私交的人挺多啊。”

    上次唐漾上热搜被起过底,大家追问两句便换了话题。

    唐漾听着笑着,然后折身把加湿器档位调小了些。

    调大了不舒服,她话没说几句,汗倒是起了一手心。

    同事们吃饭吃热了,纷纷附议这位优秀。

    唐漾赧然讨饶……

    初春下午总是让人困倦。

    五点半,范琳琅过来敲办公室门,唐漾才想起晚上银行开年的菁英会。

    唐漾给唐妈妈打完电话说不回去,同事们都已经准备出发。

    范琳琅想蹭甘一鸣的玛莎拉蒂,眼睛眨得和过电一样:“甘处怎么就不能满足市井小民坐豪车的愿望。”

    “都说香车美人香车美人,香车自然要配美人,”甘一鸣手里抛着三叉戟钥匙,说话间转到唐漾门口,绅士地弯腰作请状,“唐副我载你。”

    “香车美人,香车美人,那我属于香车,”唐漾收拾着包包,“我妈这周末要手动洗车,我待会儿开车过去明天开回家,”唐漾回甘一鸣一个鞠躬,“谢谢甘处好意。”

    她说着,拉范琳琅:“我载范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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