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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嫡 作者:莞尔w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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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这里说不通便不再纠缠,他此时借机告退,莫非想使傅其弦来为长乐侯府做说客?

    她吩咐碧蓝领了人送傅其彬夫妇出去,傅其弦与杨氏便坐在屋里没动,果然过来是有目的的。

    下人重新送上了沏好的茶,她捧在掌心里,微勾起的指尖弯曲着,杨氏便觉得有些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屋里也没人说话,不多一阵,傅其弦便开始拉扯衣裳了,他紧张得满头是汗,一连轻咳了好几声,傅明华却没睬他。

    杨氏也是坐立不安的模样,倒是羡慕起之前找了借口开溜的傅其彬夫妇来。

    傅明华喝了茶,将杯子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傅其弦与杨氏两人俱都是浑身一抖,当即背便挺直了。

    “父亲。”

    傅明华唤了傅其弦一声,他期期艾艾的张了张嘴:“啊,啊?”

    “当日的情景,父亲也曾看在眼里,如今三叔与你同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秀眉微颦,傅其弦便应了一声,越发表情认真听她说话。

    “若照我原先所说,祖父辞官弃爵,皇上必会对三叔多加扶持,反之,”她顿了顿,眯起眼睛看傅其弦,傅其弦与杨氏都被她看得有些紧张,双手直冒冷汗,等她接着往下讲:“极有可能皇上会重赏于您。您在祠部坐了多年,还没挪过凳子吧?”

    傅其弦听了这话,就面红耳赤。

    他也不是好脾气,若是换了其他人,尤其是小辈,敢与他说这话,他早就翻脸骂人了,重辄要打要砸。

    可面前说这话的是他唯一的嫡女,是谢氏所出。

    不知为何,他当初在谢氏面前还能强作凶悍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心虚与自卑,但在傅明华面前,却又莫名觉得提不起底气,十分害怕。

    他对这个女儿并不亲近,早几年时总觉得府中儿女都该主母教养,也没怎么管,依稀只记得十分听话顺从,却又偏偏身上有一种谢家人特有的气质,让他每见一次,便心中怵一次。

    久而久之就更不愿与她说话了。

    傅明华年长之后,身上那种气度便更让他有些紧张了。

    这会儿当着他的面,指他官位低微,傅其弦其实心中也是有些羞的,但却不敢恼。

    他至今还在礼部之下的祠部里做着员外郎一职,管的是僧尼之事,但实则只是个闲职罢了,一年到头他的时间都是用来跟人喝酒耍乐的。

    从当初傅明华记事时起,到如今位置都没有再动过。

    “是,是的……”他嗫嗫的开口,椅子上仿佛长了钉子,让他坐立不安的。

    “恐怕皇上会提拨您。”祠部员外郎实在是如芝麻一般,傅明华想了想,嘉安帝既然要安抚傅家,将这恩典落在傅其弦头上,那么傅其弦草包之名,洛阳之中就没有人不知道的。

    很有可能嘉安帝会连提他两品,但都不是什么有实权的官职。

    也就相当于换汤不换药,将傅其弦由原本的青瓷装饰瓶,换成青花大宝瓶罢了。

    她皱着眉,叮嘱道:“您年纪不小了,也该要收些心。傅家里伯父早逝,承继香火便落在您头上的。”

    第三百零六章 赌输

    傅其弦听到嘉安帝会提拨自己,登时喜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旁边杨氏也十分欢喜,脸上露出笑容来。

    听着傅明华说话,两夫妻都是忙不迭的点头。

    “皇上若是提拨您,糊涂的事是不能再干了,闲时看些书,养些花草,修身养性。”傅明华吩咐着,傅其弦便连连点头。

    回过神来时又觉得自己一个长辈,却被她当成顽童般教训,也觉得面上无光,便以袖口掩脸,还知道一些羞的。

    傅明华其实也不想说他这些,只是傅其弦是被白氏宠坏了,白氏对自己的儿子又哪儿舍得拉下脸来教训的,便将傅其弦养成这个样子,一把年纪,还活得十分糊涂。

    她说完了傅其弦,目光又落在杨氏身上。

    这下又该杨氏坐立难安了。

    “二太太嫁进侯府也有一年多光景。”

    至今与傅其弦关系仍是生疏,没半点儿夫妻之间的柔情蜜意。

    杨氏有些委屈:“世子差事繁忙,夫人规矩又多。”

    若换了平时,她是不敢说的,但此时看傅其弦被傅明华压制住,她便忍不住说了一句。

    傅其弦差事又哪儿有忙的,杨氏这样一说,他又是脸红又是狼狈,便瞪了妻子一眼。

    “父亲牢记着我之前说的话。”傅明华看到这情景,便唯有叮嘱了傅其弦一句,他连忙就应了。

    当日长乐侯府里,傅明华说的话,傅侯爷没有听,导致如今侯府危机重重的,此时傅明华都吩咐了,傅其弦哪里敢不听。

    说完了正事,她又问起府中众人,杨氏年纪还小,仍是少女天性,有些兴奋就道:“二姐儿的婚事定了二十六日,那时您会回来吧?”

    傅明华端着茶的手就有些发僵,只是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杨氏与傅其弦两人都没发现她异样之处,傅明华端着茶碗碰唇:“冯大人倒是敦厚老实。”

    “那倒也是。”杨氏点了点头,到了如今,长乐侯府是风雨飘摇之时,早前与傅明纱、傅明月等订下亲事的人都纷纷来退,恨不能与傅家撇清关系。

    在这样的情况下,婚事又拖过了原本定下的十一月初九,照理来说,这门婚事左拖右拖,其实冯家完全可以在这个时候置身事外的。

    却没想到冯万应仍照旧上门亲口说这桩婚事不变。

    并且没有趁火打劫,帛、淄、金、银等样样不缺,甚至比起当初礼单上写的更丰盛。

    杨氏笑道:“这冯万应说,‘就怕二姑娘委屈,在这个时候越发不能刻薄了她。’,您说说,这冯万应是不是做官做得已经傻了?”

    时至今日,傅明霞就是退了婚,也难以寻到好的人家,钟氏正为了此事泛愁,更别提无父的傅明霞了。

    冯万应就是将礼减了又减,趁火打劫要将姑娘省些银钱抬回去,现今的傅家也是不好吭声的。

    谁想他不止没减东西,还怕傅明霞心中委屈,又添了一些,就为了给她做面子。

    杨氏说起这事儿,也有些嫉妒,那单子当时她侍候在白氏身边看过一眼,比当初傅其弦续她时还要厚重。

    傅明霞那小姑娘何德何能。

    她说着话,又提了裙子往椅子里坐得更近。

    刚刚装模作样只学傅明华坐了半个椅子,背挺直了,没过一会儿便使她浑身难受,此时坐得稳当了,一双小脚及不了地,在椅下晃荡了,她才抬起头来。

    傅其弦便瞪了她一眼,显然不喜欢她说晚辈的闲话。

    冯万应为人性格,傅明华倒是早有预料。

    只是嘉安帝迟迟不肯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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