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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之情满潇湘 作者:栖霞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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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不曾在意这些了,心想未来到底是怎样的,谁也说不准。她要正式的跨进那扇门,以一种别的身份。心中生出好些不安来,可这种不安又使得她无法向外人道。

    她不禁忆起水溶曾在父母的墓前说的那番话来,心想或许真该毫无顾忌的相信他,他总是在自己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出现。一次是在宫中,公主的婚期已经议下,太后也即将把她打发出去,是他站了出来,给她一个暂时能避风雨的地方。在王府中住的那些日子,两人真正相处的日子虽然不多,可他一直给予温暖的保护,就如黑夜中那一点明亮的火光,牵引着她前进的方向。还有一次便是在苏州的堂叔家了,黛玉这些天时常会想,要是他没有找来,两人注定就这样错过了。或许她接受婶娘的安排嫁到了陆家,那个素未谋面的守备家的公子。或许是她努力的抗争了一回,出家做了红尘之外的人。一切都未料可知。

    只是人生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黛玉心想这些安排冥冥中自有定数,她逃也逃不掉。

    南安王妃进来了,黛玉忙起身迎了上去,笑着行了礼。

    南安王妃瞅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方笑道:“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妹妹这气色也还好。赶着好日子呢。我将这吉服送来了,妹妹一会儿试着穿穿。妹妹身子纤细,只怕这衣服有些大,也是没办法的事,先上身看看效果,实在不合身的地方,想办法弥补。”

    丫鬟便将衣服捧了过来,黛玉看去只见翟衣金绣着绚丽的云霞纹,不饰盘凤,真红的大袖衫,红罗裙,皆织金绣九重雉纹。衣料皆是内务府出的上品,极尽锦绣华贵,好看是好看,只是觉得有些眼晕,忙让雪雁收了。南安王妃又坐下和黛玉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让她别紧张,兼又添了好几车子水溶的品性,又夸黛玉福气好。

    展眼已到了正日子这一天,一大早的黛玉便被身边的人催促着早早起身。沐浴更衣,又到太妃处行礼。于是又面朝南拜了几拜,这是葬着她双亲的方位。

    南安王妃带着丫鬟喜娘们到西景阁替黛玉妆扮。南安王府里好久没有出过这样热闹的事了,连王府里正经出的小姐,平时不大出绣阁的,也到西景阁这边来凑热闹。满屋子的人说着恭喜的话。

    生平头一遭,黛玉像个木偶般,被这些人扯来扯去。喜娘已经来催促了好几回,王妃忙着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回,确定没有什么遗落的地方,忙拾取旁边搭着的刺了鸾凤的红盖,替黛玉盖上了。

    雪雁作为傧相,也穿着桃红的衣裙,仔仔细细的妆扮了一回。不论和谁说话都笑吟吟的,今天是她家姑娘的大好日子,雪雁心里也犹如吃了蜜糖一般甜蜜。笑盈盈的上来搀了黛玉。

    众人赶着向黛玉道喜。黛玉只看得见裙摆移动,心中有些无助,好在雪雁在身边。待跨过了门槛,上了轿。听得司仪唱礼,接着耳边鞭炮声响。

    黛玉牢牢的握住了手中的那个寓意吉祥的苹果,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终身的平安如意就会跑掉一样。身上层层叠叠的衣服让黛玉觉得有些闷热,头上戴着的凤冠着实的沉重,不多时,已经觉得脖子发酸,她没有什么欢欣雀跃的感受。倒是身上的这些别扭使得心情有些烦闷。脑中却突然间闪现过好多的画面,甚至她也想到了北王妃香消玉殒的那天,还有北王妃和她说的那些话,心中酸甜苦辣,一股脑的全部涌了出来。甚至又想,要是父母还在,若他们能亲眼所见,必定也是喜欢的。

    手心的汗液已经让苹果变得更加光滑了,随着轿子一颠簸,险些滚落了下去。黛玉双手牢牢的将它护住,生怕一不小心,她的平安幸福也跟着溜走。

    南北二府相距没多远,以前黛玉跟随北王妃过来时,每次都坐在北王妃的车上,好像走不了多久,为何今天却是这样的漫长。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见了人声鼎沸,接着又是鞭炮声。轿子缓缓的放了下来,她正襟危坐,身边没有人指点,她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以至于司仪唱的什么礼,她也听不见,后来突然感觉到轿门上,被什么东西击了三下。不多时有人掀了轿帘,像是某个喜娘的声音,先说了几句吉祥话,便请黛玉下轿。黛玉弯了身子,有人扶住了她。在跟前人的指点下,她跨过了轿扛。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走着,她已经跨过了火盆,跨进了北王府的正殿。以前住在这里时,她从未来过此处。她紧紧的牵着红绸,心想牵在那一端的必定是她夫君了,那个她要依靠终身的男人。

    黛玉惴惴不安的跟着行了好些礼,这才跟着红绸那端的人,不知绕了几间屋子,到最后总算是都安静下来。她被喜娘扶上了床。当她坐上床的那一刻,心中五味陈杂,说不上欢喜,更多的却是无助。头上沉重的凤冠,压得她脖子有些直不起来。心中祈祷着立马结束就好了。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头上的红盖却突然被人给挑下了。黛玉毫无准备,有些惊惶的望着跟前的那张面孔,那么的熟悉。只见他温和的笑着,似乎对红盖下的人十分满意,眼神中似乎还有掩盖不住的惊艳。

    两人接着饮了合卺酒,吃了半生不熟的小饺,吃了长寿面。

    水溶起身来笑着对身边的喜娘说:“将王妃头上的凤冠取下来吧,着实也累赘。”说完又俯身来对黛玉低声说了句:“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处理好前面的事就回来。”

    黛玉犹如蚊蚋的应了一声:“好。”此刻她的面庞上已经满是红霞了。

    喜娘上来替黛玉除了凤冠,立马就觉得轻松了大半,她低首敛眉,接着又听见房门的吱呀的开关声,抬头开时,水溶已经出去了。

    水溶也觉得身上的袍服累赘,背上已经汗涔涔,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便回花厅后面的屋子让惜月找了身轻便的衣裳。这才去前面会那些前来道贺的客人。

    原是在服中娶亲,诸事从简,来贺的人不过寻常走动的亲友,也没请戏班子来串戏,不过是来喝一杯薄酒而已。

    可这样的场面却将忠顺王永泽也惊动了。他先起身面带着笑容,一面向水溶道贺,一面戏谑道:“说来说去,还是我们北王爷年轻能干。前妻新丧没多久,如今新妇又迎门了。实在是让人艳羡呀。”接着又对身旁人说了句:“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升官发财,死老婆,看来很在理。”

    其他的人心想好端端的日子,提什么以前死去的老婆做什么,这不是有意给水溶脸色看么。哪知水溶只略一笑,一点也没恼意,上前热情的将永泽跟前的酒杯中斟满了酒,敬了一回。

    接着又向端王敬了酒。走了一圈,水溶心想恒王怎么不见,来回看了两圈,才在一角落里见世珩正有些落寞的那自饮。水溶心想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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