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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玉为糖,拐个醋王 作者:许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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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玉为糖,拐个醋王 作者:许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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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我重金相酬,又怕要连累你被言官弹劾了。不然你说,你要什么谢礼?”

    “先、先欠着吧,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云烈实在有些绷不住,唇角拼命往上扬,面上烫得更凶了。

    看吧看吧,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为他着想。

    ****

    翌日正是春分,韶华宜人。

    清晨,在显隆帝的带领下,众人行了春猎前例行的典仪,又恭请显隆帝亲自拉了第一弓,这就算正式开启了今年的春猎。

    初春里有许多山间兽才产幼崽,因此春季并非狩猎的好时机。

    好在御驾春猎的真正目的从来也不在猎物,发到众人手上的箭都是木制,连箭簇也无,说穿了不过就是趁着天光转暖,出外踏青、跑马,松松筋骨罢了。

    泉山猎场很大,在京中憋屈一冬未得舒展的年轻人们自是欢欣雀跃,如鸟归林,似鱼如水,顷刻间就策马飞奔起来。

    可罗翠微本就不是好动的性子,于骑射上也并无什么出色本领,骑马溜达一圈算有了个意思后,就溜到休憩用的营帐这头,拿出自己特意带来的话本子,坐在帐前毡毯上一边煮茶,一边翻着闲书晒太阳。

    就这样怡然自得地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罗翠贞也跑了回来,一脸的兴高采烈:“姐,有人约了要打马球,咱们也去凑个热闹呗!”

    因泉山猎场本就是供皇家游玩之所,马球场自也是现成的。

    熊孝义远远就瞧见罗家两姐妹,黑脸带笑衬得一口大白牙闪闪发亮,冲她们招了招手。

    “熊参将笑得很激动,这是要下场去一展英姿?”罗翠微走到他面前后,笑着调侃了一句。

    熊孝义领着她俩前往观战的锦棚,点着头嘿嘿直乐:“待会儿你们好好瞧着吧,若论这马上功夫,临川营随意拉出一个人都能让他们输到脱裤子!”

    大缙宗室、贵族都喜好马球,通常为了助兴,还会有些彩头。

    “大熊哥,劳烦你稍稍修饰一下措辞,我还是个孩子!你这……”罗翠贞笑嗔着蹿进锦棚中,却又急急收了口,“昭王殿下安好。”

    规规矩矩朝端坐在桌旁的云烈行了礼。

    明明熊孝义的身形、长相更容易吓唬小孩子,可罗翠贞却偏就在云烈跟前更拘谨些。

    云烈尽量和善地应了她一声。

    随后跟进来的罗翠微笑着揉了揉妹妹的脑袋,领着她一道过去坐下。

    “咱们这是沾了昭王殿下的光,不然就得去后头大棚子里跟大伙儿一道站着了。”罗翠微对妹妹笑道。

    罗翠贞赶忙又站起身,小圆脸上堆起笑,对云烈执了谢礼:“多谢昭王殿下。”

    云烈略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点点头,将桌上的茶果点心推过去一些。

    因为熊孝义要下场参与比试,奉命去将罗家两姐妹领过来后,就自行换装试马去了。

    场中还在准备,一时无事,罗翠微与云烈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罗翠贞实在有些坐不住,就赔着笑脸小声对罗翠微道:“姐,我能去找徐萦玩儿吗?”

    同为本次商户代表的城北徐家,在京中商户里也颇有分量,徐家九姑娘徐萦与罗翠贞是书院同窗,两人年岁相近,性情相投,一向里交情很是不错。

    罗翠微想了想,点点头:“你自己去吧,代我问个好就是了。”

    得了长姐应允,罗翠贞忙不迭向云烈行了辞礼,乐颠颠儿地奔出去了。

    ****

    没等多久,场中已列了两队人马,以红黑两色骑射服做区分,鸣金锣一响,就干脆利落地开了赛。

    许是才开场,双方都还有些试探的意思,场面并不如何激烈。

    罗翠微一心二用,顺手从桌上果盘里拿起一颗桔子。

    哪知还没等她动手剥皮,那颗桔子就被人抢走了。

    “没要跟你抢着吃,”见她瞪人,云烈强做镇定地敛睫垂眸,利落地将那颗桔子剥好再递还给她,“喏,都给你。”

    方才见她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扣在桔子皮上,他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突然就觉得那画面,碍眼。

    真是出了鬼了,为什么会嫉妒一颗桔子?!

    罗翠微掰下一瓣桔子放进口中,眼尾轻扬,带了三分调侃七分狐疑地斜睨着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没有‘盗’。”云烈脑中本就乱的很,闻言便一脸浩然正气地顺口乱接话。

    话才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

    罗翠微也愣住了。

    没有“盗”?那不就只剩……

    片刻后,恍然大悟的罗翠微白皙俏脸上爆开红霞。

    她立刻凶巴巴瞪大了眼,狠狠撕下一片桔子皮,想也不想地就朝云烈脸上砸过去:“收起你那满脑子的荤段子!”

    “是你自己想歪的,”云烈侧脸躲过,黑如点漆的眸心闪着慌乱与无辜,“我满脑子霁月光风!”

    天地可鉴,他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接那句话。

    罗翠微羞恼咬牙,有一种将整颗桔子拍碎到他脸上的冲动。

    我信了你的鬼话!有本事你耳朵尖别红!

    ****

    场面很是尴尬。

    失言闯祸的云烈只能清了清嗓子,佯装无事地倒了一杯茶,转移话题:“你妹妹真奇怪。”

    “哪里奇怪了?”罗翠微也不好一直与他僵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太自在地接了他的话茬。

    云烈将茶杯抵在唇边,闪烁不定的目光转向场中,“我听她总称罗风鸣的全名,却肯叫熊孝义‘大熊哥’。他们两兄妹关系很恶劣?”

    “你还真是明察秋毫,”罗翠微笑着嘀咕了一句,面上红霞稍淡,自在许多,“她跟我学的。”

    罗风鸣小时候体弱多病,有一回高热许多天都不退,换了好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吓得卓愉只会哭。

    那年罗翠微也才十岁,不知自己能为弟弟做些什么,也只能躲着家中众人偷偷抹眼泪,却不巧被前来探病的姑姑罗碧波瞧见了。

    罗碧波是京中小有名气的雕版画师,生平除了醉心雕版技艺之外,最常做的事就是求仙问道。

    “……我姑姑便安慰我,说一个人的姓名是世间最短的福咒,每唤一次,就能使那人多一分与世间的牵连,鬼差便不能轻易勾走他的魂魄。”

    说起往事,罗翠微眸心带笑,软软似融进春阳微光,“我那时小,也就信了,便时时连名带姓唤他,指望他能同我一道好生长大,平安终老,别被鬼差勾去了魂魄。”

    这习惯被长久保留,以至后来罗翠贞也学了去。她虽不明白长姐为何要连名带姓地唤罗风鸣,却觉得那就代表着一份格外不同的亲昵。

    望着她含笑的侧脸,云烈抿了抿唇,眸心湛湛。

    察觉到他异样的沉默,罗翠微诧异地转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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