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生死轮回，未央情 第二十六章：漫天
倾城不过未亡人 作者:慕容以泽
第四卷：生死轮回，未央情 第二十六章：漫天
倾城不过未亡人 作者:慕容以泽
第四卷：生死轮回，未央情 第二十六章：漫天红光蔽日
手中的锦囊在这么些年中依旧是初时鲜艳的颜色，就像是无九当初亲手交给她时那个模样。她记得无九说过，这个锦囊拆开的时候便是出大事的时候，她最好祈祷那天永远不要来。
手微微颤抖，连月旈依都看出了洛瑶的恐惧。她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内里是很成熟的。握住洛瑶的手，她微微皱着眉头：“皇姑姑您怎么了？”
“我......皇姑姑没事，旈依你先下去。”洛瑶强颜欢笑，月旈依是第一次见到洛瑶这样，心里十分的害怕，但是洛瑶说了那话她也不敢问，只好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
出了门以后，月旈依越想越害怕，赶忙跑去找云安。
深吸一口气，洛瑶打开了那个锦囊，里面只有一张白纸，而白纸上面只显露了第一行：红日将现。
红日？是在自己幻境中见到的那样子吗？那漫天的红光，照耀了整个大地？为什么只有这一行字？洛瑶仔细地将整个锦囊翻来翻去还是只找到这一张纸条。
当苍穹被红光遮蔽之时，漫天红蝶飞舞，便是这锦囊开启之日。此时天机未到，青凰大人您便是打开了这锦囊也是什么都瞅不见。
所以那日还没到来，她便什么都看不见吗。心里那种奇怪的不安到底是怎么回事？将现......慕珩......
洛瑶将锦囊贴在胸前，把纸条重新放回了锦囊里，开始收拾东西。自从四年前她嫁人不久后请了旨将未陌嫁给江元朗。偶尔未陌会来看自己照顾自己一段时间，她也习惯于自己照顾自己。不对，应该说她还要照顾一个小丫头，渐渐的什么都会。
“少夫人！”云安气喘吁吁地冲进屋子，正好看到洛瑶在收拾什么。他微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问。
“云叔叔，你别跑那么快啊！”月旈依跟在云安身后，小脸跑得通红，一直在那处顺着气。进了屋子发现了不对劲，看到洛瑶正在收拾物件。
云安蹙眉：“少夫人您这是做什么？”他听到月旈依说洛瑶不对劲，生怕出什么事情连忙赶来，却看到洛瑶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
洛瑶停下手中的事情，她咬咬唇，取下自己的贴身玉佩交给云安：“云安，你派人去青林，将此物交给青林大巫青茗，告诉他我有急事相求，请他务必要快点赶来。”洛瑶那严肃的神情是云安在慕珩和她成亲后再也没有见过的。被这么珍而重之的交付任务，云安颔首。
“只是少夫人您到底是要做什么？”他还是怀疑，总觉得洛瑶似乎知道了什么大事情。
垂下眸子，洛瑶的手暗暗捏成拳头：“云安，我要去找慕珩。”
“少夫人？公子已经在路上了，不过半月就会回来了。”云安不理解洛瑶的状况，只是看她带着隐忍和痛苦的样子心中微凉。
可是云安不知道真相，也不知道洛瑶现在心中是如何的。洛瑶捏住云安的手臂，一双眼睛里面带了惊恐，她深深吸了两口气：“云安......我很害怕。我觉得慕珩会出事！我要去找他！”
被洛瑶这个样子给吓住了，云安心里有些闷，他颔首：“好的，公子现在在向安城去，您要去就去安城。我立马启程去青林。”
“嗯！”洛瑶背上自己的包裹，走到月旈依的面前，在孩子茫然且慌乱眼神中微微一笑，“旈依，皇姑姑要去找你姑父，你先去未陌姑姑那里。待皇姑姑回来再去接你。”
月旈依紧紧的抓住洛瑶的手：“不......皇姑姑你带旈依一起去好不好。”她看着洛瑶的样子，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总觉得今日若是放了手或许这一辈子都见不到洛瑶了。
“旈依，你已经十岁了，是个大姑娘了。不要总是这个模样，你要学会自己长大。”说完后洛瑶咬牙，狠心将月旈依抓着自己的掰开，然后出了房门。
这架势太过恐怖，月旈依心中更是害怕。连忙转身想要去抓住洛瑶，却被云安拉住，囚在怀里：“皇姑姑！”月旈依一双大眼睛里面是翻滚的泪水，泪珠完全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想要扳开云安的手，奈何云安一点也不放松。
眼瞅着洛瑶的身影消失不见，云安将月旈依转到自己面前，他蹲下身子，捏住小孩子的肩膀，伸出粗粝的手指给月旈依拭去眼泪：“旈依，你皇姑姑下定决心做的事情是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左右的。你听话，去未陌那里，别让你皇姑姑担心你姑父的同时还要在心里担心着你。好吗？”
小姑娘抽泣着，吸吸鼻子，撇着嘴却是认真地点点头：“我会的。”
“真乖。”云安牵着月旈依走到一边，把她交给了管家，“将三公主带到尚书府，交给尚书夫人。请她好好照顾三公主。”
“是，大人。”管家拉着月旈依的，带着她离开府中。月旈依脸上还有泪痕，走几步就回头望着云安。
突然，月旈依甩开管家的手，冲着云安大喊：“云叔叔，皇姑姑会回来的对吧！”
“一定会的。”云安笑笑，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将东西收拾好，按着洛瑶的命令前往青林。
洛瑶牵出自己的马，翻身上去，直接驾着它从将军府跑出。路边的侍卫们见到洛瑶疯狂的骑着马跑到大街上一时之间大惊失色，连忙回到皇宫禀报月烁安。月烁安吃惊，担心洛瑶出事，立马让人跟上。只是洛瑶的马不是一般的马，而她的体力也不是一般人能赶上的。于是月烁安想要派来保护她的人，全部被甩掉了。
五日后，安城。
安城是月国一个十分富庶的地区，当初是月启天赐给洛瑶当她的主城，只是在上任的路上发生了那种事情，洛瑶附在了月倾城身上穿越到了这个世界，觉得不吉利，月启天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洛瑶也回到了月都。
慕珩离了军队，自己绕路行到了安城。他换了一身装扮，就像是一个偶然路过的翩翩公子。他的包裹中有安怜的骨灰瓶，他卸下一身疲惫走在这个城落。安怜家住在安城的西北角，那里比较偏僻。他只身一人，问了路，一直前行着。
有河贯穿了安城，为安城提供了极为方便的交通路道还有灌溉农田的所需要的水源。慕珩望着这周围一片青葱，原本压抑的心情有些欢悦。青山绿水伴佳人，慕珩不自觉的念出来，想到了家中某个姑娘，等了他两年时间，想必早就在心里面将他不知道吐槽多少次了。
头上阳光偏转，正照耀着此处。慕珩抬手遮住那光线，虚了眼睛。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河面上，一艘游船，装饰华美。有一男子坐在船中，隔着薄薄的纱幔，弹着古琴，闭着眼。那三千青丝扫过他的面庞，慕珩在远处看不真切。只是听着那声音有些熟悉，放下遮光的手盯着那艘船。
最后那句歌词唱完，男子停手，将玉手覆在古琴上面。缓缓地睁开眼，一双淡漠澄澈的眼睛，里面沉淀了万千年的悲伤。只是那悲伤一闪而过。
如果他死了，我也不会喜欢你的子休。
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那么会不会狠？然后记下这一切？
孟钰将古琴放进一边的琴袋里，从那层层纱幔中走出来。他依旧是一席白衣，翩然出尘，他的发只用玉冠固定了一部分，其余随着它飘洒。他走到了船头，对着船家说了什么，然后唇畔绽开一朵花，眉眼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那么精致。
“子休？”慕珩看到孟钰，觉得奇怪，便负手站在岸边望着他。经过一年半的时间，众人也算是惺惺相惜了。慕珩放下了对孟钰的成见，将他当作一个兄弟一般的对待。
孟钰转过头，冲着慕珩微笑。然后直接飞入河水之中，背后覆着一个古琴。他的青丝散开，和着他鼓起的白衣，逆着阳光。优雅高洁，就像是从画中走出的男子，让人移不开眼睛。
“以泽兄。”孟钰停在慕珩身边，一双靴子，除了底层被沾湿了一点以外，其余缎都是清爽干净。
“子休你怎么会在这里？”慕珩奇怪，望着他的神色有些探寻的意味。
孟钰只是紧了紧自己身上的琴袋，从腰间拿出一个小酒壶：“陈屌怕你心情不好，特别让我追上来看看你。”
听到陈屌，慕珩笑了，接过那个酒壶，那个酒壶的确是慕珩见到的系在陈屌腰间那个。他摇晃了一些那酒壶：“似乎不是很多了，那家伙将酒壶给了我他自己喝什么？”
青山绿水间，孟钰站得挺拔，脸上有个小小的酒窝。经过这一年的战争，众人也都有了一些改变。孟钰虽说依旧是那副冠绝天下的脸，但是是已经带了男人的凌厉那番模样。
“他你还管什么。他若是不喝酒才最好，现在将他的酒壶拿了更好。不是吗？”孟钰已经可以和慕珩随意的聊天，开开玩笑。一年多的交集让慕珩将他当作了朋友。
将那酒壶别再腰间，慕珩向前走去：“子休，我去安怜的家看看，你要一起吗？”
“安怜将军是你之前的另外月国神将，我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环境能养出安怜将军那样的男子。”孟钰转身跟在慕珩的身边，唇畔始终是淡淡的笑。似乎是舒展了心中的一切心情，他整个人也没有以前那么的阴郁了。
靠着河边的大道，周围是茂密的树木，生长得高耸青绿。倒影映在水中让整个河边也陷入了绿影之中，波浪轻荡，破开一片，看起来极为诱人。这才入秋，景色到还是和夏天没有什么区别。沿畔的花草亦是穿插在周围，小巧可爱。
慕珩一直走在前端，看着这周围的大好风光。安怜去世多年，他也渐渐的平静下来。没有那么多的恨了，现今的他为安怜报了仇，也为洛瑶打下一片平和的生存环境，他此刻是心情大好：“对了子休，方才你在船上弹奏《凤求凰》，那是何意？”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孟钰。
看到慕珩停下脚步，孟钰亦跟随着他的脚步停下。微风轻抚，吹过孟钰的脸颊，荡起他的发丝：“只是应景而已，以泽兄这反应是不是有些过。”他说着话的时候是笑着，慕珩也摇摇头，然后听到孟钰又说，“难不成以泽兄一直以为我觊觎着你的长公主不成？”
被孟钰这一噎，慕珩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自然不是。只是感觉子休弹古琴十分的有感觉，你的声音很特别。想司马相如就是以这首《凤求凰》夺得了卓文君的芳心。若是放在站在这湖畔的不是我而是一个妙龄女子，想必是早就被子休你夺去心神了。”他开着玩笑，却是没发现孟钰的神色微变。
十年前，他的确是以一首古琴之音，夺得了月倾城的芳心，只是当初的女子不在自己身边而已。
“说笑了。”孟钰垂下他浓密的睫毛掩住了眼中的不甘，只是一瞬间他便调节好了心情，“安将军住在何处，还没到吗？”
慕珩并没仔细地观察孟钰的反应，他指着前面一片空地，眼睛里面有了温暖：“就在那里。”
“？”孟钰不解，却看到慕珩将自己身后的包裹接下，拿出那个装着安怜骨灰的瓶子，慢慢朝着那片空地走去。
那空地荒芜一片，连杂草都只是稀稀疏疏的。孟钰打量着此处，俯下身拈了泥土：“这里以前发生过火患？”
“嗯。”慕珩没有对孟钰做过多的解释，只是在那处挖开一个很深的洞，将安怜的骨灰瓶放进那个洞，然后重新埋上。他跪在地上，冲对着安怜的“坟墓”拜了好几次，然后拔出剑，四处打量了一番，直接在这周围用剑刻下了“安怜之墓。”
他死前是作为月国将军死的，但是他死后，慕珩只想他以安怜的名字死去。
拿出腰间孟钰给的那个酒壶，慕珩对准地上倒去。倒了一半，他唇角凄凉，望着安怜的“墓”叹了口气：“安怜，我已经将燕军和大奉军队击退，为你护了月国，也为你报了仇。”他说完后将那酒壶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这海晏河清我还你。”
孟钰站在慕珩远处，笑了。
半年前，陈屌营帐。
夜半时分，两人坐在灯火中，孟钰想了许久，看着燕国节节败退，他是时候做好相应的准备了。
“你知白夜是世间医术最为高超之人。我需要给他下药，让他不能使用内力，但是也不能被他发现。”孟钰起身站在陈屌旁边，冷着声音说道、
陈屌蹙眉，低下头：“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他是谁吗？”
“我不告诉你自然是有我的道理。这几年了，难不成你不相信我吗？”孟钰走到一边，神情略微哀戚。
“我做。但是回到月都后你一定要将他是谁告诉我。”陈屌捏紧了拳头，眼里流露出杀意，“他害了阿卿，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看到陈屌眼里的杀意，孟钰心中没有丝毫波动。他现在已经不择手段了......不对......他一直都是不择手段的，只是现在似乎连隐藏都不想了。
“好，我答应你。”
回过神，孟钰望着这依旧的蓝天白云：“以泽兄，回去吧。”
“嗯。”慕珩起身，掸了身上的泥土，与孟钰一起回了主城。
“嗖！”尖锐的一声爆响，接着一根根的信号弹飞上天空，慕珩看着这景象有些奇怪。而那天空也在慢慢的变化，血红色从安城的头顶一直蔓延起来，慢慢的，目力所及的天空全部变成了一片血红。
这变化连孟钰都愣了，他看着这情况心中也是骇然。方才的信号弹的确是黑耀门射出的，只是这天空变成血红色他是完全没有头绪。
这一异变，让整个安城陷入恐慌。而没过一会儿，城门那边开始有越来越多的持刀人冲进安城开始杀戮。他们脸上带了黑色面具，腰间悬挂一木牌，木牌上赫然就是“黑耀”两字。
“啊啊啊啊！”到处是恐慌，到处是混乱。慕珩看着孟钰，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剑：“子休！我去城门外将那些人除掉，你负责将城内的黑耀门门人杀死！”
孟钰也拔出长剑，他颔首，表情严肃：“我知道了，你快去吧！”说着就已经冲上去杀死了最近的一个黑耀门徒众。
慕珩心中是十分肯定孟钰的武功的，他交付一般的看了孟钰一眼，然后立马朝着城门那处前去。要将城门封住，否则这混乱是会更加持久的！
远远的，慕珩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孟钰停下了手中的剑。他看着那个方向，声音里面满是惋惜：“慕珩，你怨便怨你生的时机不对，这就不怪我了。”他说完，整个声音也是如鬼魅一般消失不见。
一路杀到了城门口，慕珩看到守门的几个士兵已经死在了黑耀门门人的刀下。他使出内力奋力地将城门给关上了。然后听到城墙上似乎是有声音，又连忙翻上城墙。看到城墙上面有人利用绳索翻了上来。他赶忙拔出长剑砍断绳子。
城下有近五百人，全部蒙面，腰间悬挂着黑耀门的腰牌。慕珩很奇怪，黑耀门近几年被月国打压严重，向来是不会以组织名义出手。今日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天，漫天的红光，一直看不到边界，慕珩心里发毛。
正在慕珩走神得时候，孟钰已经飞到了他的身边。孟钰看看下面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直接飞身下去。慕珩大骇，孟钰这是杀红了眼睛吗？
两人武功绝顶，俱是直接从十几米高的城墙跃下，也是毫发无损。慕珩一把扣住孟钰：“子休你太冲动了！”
“不，我不冲动。”孟钰笑，然后拍拍慕珩的肩膀，转身冲进了人群。
“子休！”慕珩想要上前拽住他，却看到他已经进入了敌人的包围圈，完全没法子喊住。而他的周围也是一群黑耀门的人将自己团团围住。
慕珩握紧了剑，身体却发生了奇怪的变化，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内力，就好像是流失掉了。他惊讶，可是多年习武的习惯已经让他产生了条件反射，那些人虽然多，但是武功并不出色，慕珩堪堪躲避还是能行得通。他看着孟钰回过头看着他，然后似乎是理解了什么，立马冲了回来。破了慕珩的尴尬。
“以泽兄你怎么了？”孟钰背靠着他，似乎很着急。
慕珩再次调动内力，却发现什么也调动不起来。他咬破了自己的口唇，再次使劲用功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我的内力不在了。”慕珩小声地告诉孟钰，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
“啊？”他们背对着，慕珩只听得到孟钰装模作样的声音，却是看不到他的脸上已经是笑起的姿态。
天边一群红色的蝴蝶飞来，蹁跹着，妖冶美丽。洛瑶紧紧攥着那个锦囊，颤着手将它打开，里面除了“红日将现”这四个字以外，再多多了一排大字：
一凤殒命，一凤褪去凤骨化龙。
两凤......两凤相遇了......殒命那个到底是谁，另外那个凤命又是谁！？洛瑶紧紧的捏着锦囊，那排大字是朱砂那样的颜色写上的，看起来那样的诡秘，就像是象征着什么东西一样。
她已经看到安城的城墙了，马上就可以赶到了。夏天......你一定不要有事情！
“驾！”洛瑶狠抽马屁股，那马长嘶了一声飞快的冲了过去。
被几百人围困着，慕珩感觉力量渐渐的在流失，他举起长剑指着他人，却觉得他们在面具下的嘴似乎都笑了起来。他一愣，接着胸前一阵尖锐的刺痛，慕珩低头，胸口处满是殷红的鲜血。瞬间染了他的衣衫。他艰难回头，看到孟钰将他手中的剑插进了自己胸膛。
“子休......”慕珩一脸的不可思议，孟钰却是淡然的望着他。
天边越来越多的红色蝴蝶飞来。盘旋在城楼上方。
洛瑶站在远处，遥遥的看着那两人。孟钰那把剑正死死的插在慕珩的胸腔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洛瑶觉得自己的胸口也那么疼......就像是有人将剑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她狠狠地捏住胸前的那片衣襟，脸色是惨白的。喉间有话要喊出来，却是一点声音也出不来。那原本围绕着她的红色蝴蝶停到了洛瑶身上，连围绕在安城上的蝴蝶也都全部飞向了洛瑶。
孟钰回过眸子，看到远处有个女子骑在马上，她周身都被蝴蝶覆住，那蝴蝶渐渐变成了淡紫色的铠甲。将她的身子包裹起来。
“小......小瑶......”慕珩一掌拍在孟钰的心口处，那把剑“刺啦”一声就滑出了慕珩的胸腔。他捂住胸口的鲜血，冲着洛瑶走去，唇边始终是夏天式的微笑。
洛瑶的眼里只有慕珩，她也紧紧的捂住胸口，向着慕珩伸出手去。只是视野之内的手虚无的重合在了一起，下一秒，连那虚无都不在存在。孟钰咬牙，再次毫不留情地将长剑捅进慕珩的心脏处。
“啪嗒”有什么东西裂开，周围所有的世界都不在了。脸上有那么温热的东西，一点点的滑下，落进衣服里面，晕开，化作冰凉。
“夏天！”一声极尽凄凉的哀嚎，天际一颗星猛地闪烁起来，冲破整个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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