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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刃 作者:十九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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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刃 作者:十九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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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

    陆兼屈起一腿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姿态悠闲地道:“没什么说不得,人与人的想法总是不同,你觉得怎样算武学宗师?”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陈希风认真想了一会,说:“小人以为,宗即开宗立派,师是为人师表,倒不是说真要去建立一个门派、教授一群弟子,而是武功之高令无数人仰望,武学之妙要足以流传后世。”

    陆兼听罢,道:“你只说表,不说里,单论武学,却不提人。”

    陈希风犹豫答道:“天下的武学宗师出身、脾性、喜好各不相同,就是天分,也有人天纵之才、有人天资平平,人本身就是时运际遇吧。”

    陆兼微微皱眉,有点扫兴,转脸看向石桥继续专注战局。陈希风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出了错,也不好主动和陆兼说话,只能也去瞧石桥之斗,虽然看不清打了什么,但还是能看见几个黑影儿和梁最的位置。

    梁最肋下伤口鲜血汨汨流出,染红衣衫,但他刀势不减,长刀轮转卸去加身利刃,目光向右一瞥,道:“楚睢世侄,这招‘弹落如雨’使得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项少侠的‘左为连山’接得也漂亮。”他忽然点破两名黑衣人的身份,刺鹿盟众人虽然早知道瞒不了梁最太久,但倚多围杀时真被这位成名已久的前辈道破身份,心中还是不免一跳。

    项夺被戳穿后掌中剑攻势不绝,嘴上犹能不紧不慢地接话道:“我就觉得用左手剑吃亏,我若有右手未必这么早露馅。”楚睢在刺鹿盟中年纪最轻,闭紧嘴一言不发,手中剑势怯了一分。

    梁最看出的何止两人,他被九人圈在剑阵之中,虽无法破阵而出,但在一个极小的空间内游走腾挪,身姿依旧灵活潇洒、不减风采,口中道:“诸位都是江湖侠少、名门子弟,我倒不知何时得罪了诸位或是接天阁何时得罪了诸位师门。”

    众人都不肯答话。

    数招之间,他再一一点出任不平、沈留梅、陶仲商、黄梦如、蒋空的出身,只是说错了公输明野的身份与不提独孤斐的身份。

    陈希风也听不到石桥上的人有没有说话,看了半天也是瞎看,陆兼忽然道:“梁最在找阵眼。”他转向陈希风,问:“你既然在刺鹿盟打理过事务,知道不知道溯云刀剑阵的阵眼是谁?”

    陈希风期期艾艾地道:“小人无能,在刺鹿盟只是打理点鸡毛蒜皮的杂事,这种要紧的事,楼主没有告诉小人。”说完,他小心翼翼地道:“以崖主的神功盖世、见识过人,一定能看出阵眼所在。”

    陆兼瞥了陈希风一眼,道:“不用拍我的马屁,阎钟羽这套刀剑阵的确厉害,轮转灵活、变化无常,我若在阵中还有把握,现在隔岸观火,不好说了。”

    陈希风听陆兼瞧不出阵眼,心中暗喜,便听陆兼又“咦”了一声,身子微微前倾。

    刀风劈开雨雾,梁最见楚睢剑意生怯,袖劲一拂震开左侧两人,长刀迎楚睢剑尖而去。他这刀凶狠万分,楚睢急忙收劲滑剑,只觉手中剑碰上梁最的刀便似深陷泥潭、被刀劲黏住。

    楚睢心中焦急,看见蒋空一剑递来使了招“鸿飞冥冥”解围,还未能松口气,只听“叮”一声清脆响动,竟是他长剑脱手被梁最刀风一挽,剑刃飞出割破蒋空咽喉,鲜血喷溅,蒋空身子向后仰倒,翻出石桥,重重摔落山涧!

    这一招之间,两名黑衣人分别在梁最肩头、手臂刺了两刀。

    陈希风远远望见一个黑衣人摔出石桥,一身血液几乎冻住。陆兼在旁叹道:“这一招换得不值,梁最虽然瞧出这刀剑阵脱胎于溯云剑阵,但蒋空绝不是阵眼,阎钟羽啊阎钟羽,可惜不是我儿子。”

    梁最刀锋一转,刀刃上的血迹被雨水冲散,他见蒋空死后眼前的刀剑阵变而不乱,心中便知看走了眼。八名黑衣人将他围在阵中,都将手中的普通刀剑丢开,自后腰解下自己的趁手兵器。

    梁最目光自八人手上扫过,抬起眼注目其中一人的双眼,那人垂眼避过。梁最慢慢道:“我想了又想,与各位实无过节,但我最近得罪过一位大人物,阎楼主,我本以为我拿到的是无关紧要的小玩意,现在看,我拿到一件了不起的东西。”

    第102章

    梁最那一句话暗含内力,传开四野,连陈希风也听得清清楚楚。这句话语焉不详,却像别有深意,陈希风一直对刺鹿盟心存疑虑,听梁最这样说,再看看身边不请自来的陆兼,心中惊惧至极。

    刺鹿盟的众人眼见梁最刺死了蒋空,都对他或恨或怕,听梁最说了这样一句话,心中各有怀疑。这群少年子弟有的为了朋友来,有的为了大义来,有的为了声名来,江湖儿女朝生暮死,死不算什么,只怕死成了笑柄。

    公输明野亲眼看见蒋空被割破喉管,心中又恨又痛,但他和陈希风曾多次讨论过夜航楼组建刺鹿盟的居心,听梁最话里有话,立刻问道:“梁阁主什么意思?”

    这一问正中梁最下怀,他刚刚一个个点出刺鹿盟众人的出身是为了扰乱他们的心神,寻隙击杀阵眼,现在猜错阵眼已落下风,这些年轻人都亮出惯用兵器,便是彻底撕破脸皮要拼个鱼死网破。人反正杀了,已无退路,梁最怀疑了一圈大胆押宝是阎钟羽在生事,以这些年轻人的出身,阎钟羽趋势他们杀人必定用了诱骗手段,他只要能动摇一二人,就有机会抽身退走。

    梁最看向问话的公输明野,沉声道:“诸位好好想想为什么来杀我,不要受了奸人蒙蔽。”

    公输明野道:“梁阁主,你要我们信你,就说出你到底从刺鹿盟拿到了什么,引得阎楼主设计杀你?”

    梁最一噎,竟似十分为难。

    陆兼嗤笑了一声,说:“我还以为梁最真拿到什么好玩意,原来是虚张声势。”

    陈希风只听到梁最用内力传音的那一句,现在听陆兼这样说知道石桥上肯定又说了重要的话,脑子一转,故意唱反调道:“小人以为未必,梁阁主若没拿到重要的东西,楼主为什么一定要他死?”陈希风心中已有七分认定阎钟羽不是善类,终于大起胆子向陆兼试探。

    陆兼听罢,点头道:“你说得也有理,但如果他真的抓到阎钟羽的把柄,那小子问他他为什么不直说,只扯些模棱两可的话糊弄?”

    陆兼此句一出,陈希风的心彻底沉落,阎钟羽的把柄,什么把柄?陆兼把刺鹿盟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是阎钟羽勾结陆兼的把柄?潮湿沉重的衣衫贴紧了皮肤,陈希风猛地打了个冷战。

    陆兼兀自想事,没注意陈希风的古怪,陈希风忽然道:“会不会是这样,梁阁主真的拿到了一件对楼主来说很要紧的东西,但那东西或是以密文写成的书信梁阁主看不懂,或是那东西看起来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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