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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闲凉 作者:时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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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闲凉 作者:时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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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差不多死了个干净。

    只有他运气好,恰好遇见兰渠大人的人赶来,这才保下条命。

    只不过,呼延奇依旧有疑惑不能解。

    他悄悄抬眼看了看男人的背影,只觉整个人都被放到了油锅里,张口犹豫了好半天,才战战兢兢问道:“兰大人,这一次来截杀使团的人绝不一般,看着不像是什么寻常山匪啊。两国议和,使团将回之际,在大夏境内出了这种事。到、到底是何人所为啊?”

    旁边的青衫文士闻言,微微眯了眯眼,神色有些莫测。

    前方那一位“兰渠大人”却是悄无声息地笑了起来:“议和乃是两国都希望的事情,可这一场截杀却出现在大夏境内。匈奴可还没有这能在大夏境内杀人的本事吧?所以这屠杀,必定是大夏这一边做的。只是奇就奇在此处了,议和之事既定,他们,或者说凶手,为什么一定要动手?”

    对啊,这就是他要问的啊。

    呼延奇有些傻眼。

    他憋得难受,隐约之间还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因为他想起了某一个人,某一个很危险、很危险的人。

    不防备间,前面那男人的脚步停了下来。

    呼延奇又吓了一跳。

    一抬头,他发现,对方竟然回过了头来看他,那一双漆黑幽暗的眼眸里,带着一种摄人的压迫与怀疑。

    “做这件事的人,要么是想挑起战祸,要么就是想……”

    他徐徐开了口,注视着呼延奇,慢慢一笑,续上了那惊心动魄的四个字——

    “杀人灭口!”

    呼延奇只觉得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棍。

    他额头上的冷汗又不断地冒了出来,眼神闪烁间,之前在京城与那一位交谈时候的种种场景再一次回闪到了眼前,让他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这一下看上去更是像张纸!

    青衫文士在旁边轻笑:“哎呀,看呼延大人这么紧张,该不会是知道点什么吧?”

    呼延奇腿一软,竟没站稳。

    也不知怎么,“咚”地一声就坐到了地上去,目中露出无限的惊恐与后怕,口中却一下叫喊起来:“是他,是他,一定是他!!!”

    慌乱的声音,传出去很远。

    看着他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摇了摇头,只向着不远处走廊上隐藏在黑暗中的一道身影摆了摆手。

    那边立刻有人过来,架了呼延奇往房中去。

    人走了,青衫文士才挑了挑眉,不怎么看得起地嗤笑了一声:“这也太不中用了,还没让他受什么伤吃什么苦头呢,就吓成这样。不过也好,现在将军不用担心了,这一计一箭双雕,两个目的都达到了。”

    “不过是些小伎俩罢了。”

    男人却不很在意,也没对文士那“将军”二字的称呼表露什么意见,仿佛早已习惯。他只是转过身来,看着黑暗中的雨幕,目中变幻莫测。

    “先生,你说,我们那一位‘大敌’,会如何应付?”

    顾觉非?

    青衫文士听了,沉默半晌,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您出事之后,这一位便跟顾太师闹翻了,算是被太师大人逐出家门吧。在雪翠顶一住六年,前阵子才下山,如今正管着议和之后番邦之事。属下觉得,夫人此次出现在保定,可能……”

    话说到这里,忽觉得有些忌讳。

    他抬眸看了前面看雨的人一眼,也不知怎么,便停了下来。

    谁敢说下去?

    六年前被个什么都不是的顾觉非算计得差点丢了命,逼得他假死远遁匈奴不说,早已经筹备了多年的大计更是直接胎死腹中!

    眼下好不容易得了良机,大夏匈奴之间又要议和!

    若仅仅是这些也就罢了。

    毕竟怎么说,这都是薛况与顾觉非之间的立场和目的不同,算是公;可如今,顾觉非这虚伪狡诈之辈,收了薛迟为学生也就罢了,竟还与夫人牵扯不清!

    这是人能忍的事吗?!

    所以过了一会儿,他才补道:“若知道夫人出事,他应该是会来的。只是此人诡计多端,怕也不好应付。”

    男人没什么反应。

    顾觉非的智计,他早已经领教过了。

    六年前那一场惨败,他至今都记在心里。没有明争,只有不见硝烟的暗斗。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都,这一位出身太师府的大公子,下手竟会狠辣到那种地步……

    为达目的,当真是不择手段的。

    “且等等看吧。”

    他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收回了看着雨幕的目光,慢慢向另一侧的屋子踱步去了。

    青衫文士原地站了一会儿,面上却是少见地凝重了起来。

    下雨的夜晚,总是喧嚣里带着沉寂。

    即便是繁华的京城,入了夜后,在这样一场少见的暮春豪雨之中,也不得不收敛起了那火树银花,星桥铁索。

    太师府,别院中。

    时辰已然不早,顾觉非却还未歇下。

    桌案上都置着明灯,照得外间亮堂堂的,琴台上摆着一架琴,看模样是新制的,他正调试着琴弦,有一下没一下地勾出点断续的声音。

    早两月从大街上捡回来的小奶狗,这时候已经长大了不少。大约是因为它那与它同名同姓的主人喂得好,看上去软软胖胖,毛茸茸的。

    此刻顾觉非在那边调琴,它便懒洋洋地窝在他脚边上。

    一人一狗,看上去倒有一种格外的契合。

    躬身站在屋里的黑衣男子已经将情况禀明,等了许久,也没听见顾觉非发话,一颗心顿时忐忑了起来,额头也见了薄汗。

    他有些疑心对方是不是听清楚了他刚才所禀。

    于是悄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顾觉非还在调琴。

    那面上不咸不淡,不显山也不露水,看不出什么深浅来。

    过了许久,直到那一根琴弦调好了,他才抬了头起来,看了黑衣男子一眼,淡声问道:“你是说,你们去的时候,匈奴使团的人都已经死光,只跑了一个呼延奇?”

    “……是。”

    不知为什么,男子回答的声音颇有些艰涩。

    当时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他们奉了大公子之命,本是想一路悄悄跟着匈奴使团,在过了边境之后下手,按着大公子的计划完成任务。

    可谁想到,第三天就出了事!

    他们赶到的时候,那些个匈奴使臣全死了个干净,沾满鲜血或者被砍残了四肢的尸体就横倒在道中,直如人间地狱!

    看伤口与出手的狠辣,绝非善类所为。

    一开始他们以为人都死了,可对过了名单,才发现众多尸体之中独独少了一人。

    那就是呼延奇。

    无巧不巧,正好就是他们本要去杀的那个人!

    这下好了,大公子交给的任务没完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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