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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闲凉 作者:时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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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闲凉 作者:时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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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所耳闻,对他算得上佩服。所以,看在顾觉非的面上,才称孟济一声“先生”。孟济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托大,只微笑道:“今日是来将军府送回礼的。将军夫人送了回生堂的药作为寿礼,昨日太师大人用后,竟好了不少。大公子一片孝心,感念夫人恩德,特备了几件薄礼,还命我来一趟。”这说辞近乎完美。顾觉非既然回来,就应该是跟太师大人和好了。许多年不见,感情浓烈一些也正常。刘进便没往深了想。人家送礼,他总不好在旁边站着,当下为顾太师道了一声“可喜可贺”,就拱手作别,由下人引着送出门去了。孟济目送着人离开,眼底却露出几分深思。顾觉非是山上六年,他可没那么傻一道跟着去。这几年,顾觉非日子不舒坦,他在太师府里作为顾觉非的门客,却是吃香喝辣,日子逍遥呢。所以,人在京中,对朝野大小事情,他都很清楚。今日出的,也不例外。这一位九门提督刘大人,才免了被罢职的危险,不去长公主府拜谢,却出现在将军府……怕是有些猫腻。孟济心里头轻哼了一声,已经忍不住琢磨了起来:顾觉非六年不回,一回来就差使他跑这一遭,到底有何图谋?将军府早没落下去了。这一跑腿的差事,更是没有半点技术含量,让他提不起半点兴趣来。人人都说他是摒弃利禄如粪土的山野高士——啊呸!当初他摆出那架势,就是响应朝廷号召,准备回头让官府找上门来,成为皇帝招的“贤”,纳的“士”。谁想到,等了大半个月,来的竟然是顾觉非。上山偶遇?欣赏他才华?还要写荐信给皇帝?呸呸呸!他姥姥,全是假的!孟济现在想起来还生气!他向来自诩聪明人一个,却被顾觉非三言两语激怒,与他打赌。他若赢了,顾觉非便给他写荐信;他若输了,则要为顾觉非效命十年。十年后他要走,仍给他写荐信。结果还用说吗?一败涂地,就差把膝盖都挖出来扔地上了!遇到顾觉非之前,他觉得自己才华盖世,乃当世第一聪明人;遇到顾觉非之后,他看自己就那癞蛤1蟆。给顾觉非效命之前,他以为顾觉非不过尔尔,胜他该是侥幸;给顾觉非效命之后,他深深被老天的不公和人与人的差距刺伤。十年期限,看似过去了七年,但顾觉非上山六年,所以孟济实际为顾觉非效命的时间,只有一年。但也就是这一年,他的傲气,已被消磨殆尽。当初他觉得自己是国士,该为朝廷社稷效力。顾觉非竟然敢跟皇帝抢“人”、抢“士”,还散布他不愿当官的谣言,简直欺君大罪!后来他就安慰自己:今天顾觉非敢欺君,明天一个想不开跑去谋反,都算不上什么稀奇事。所以,他还是有希望成为国士的。虽然……渺茫了一些。想到这里,孟济忍不住抬手一摸自己的鼻子,有点莫名的心虚。他人站在厅中,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出府前,顾觉非站在那四只锦盒前面的神态——与七年前坑他时候,如出一辙!但也不知是不是六年没见,他又觉得那表情里,多了点别的情绪。这种情绪,他以前并没有在顾觉非的脸上看见过。将军府,大将军夫人,药,回礼……孟济两手交在身前,绞尽脑汁,都没想出到底有什么玄机,有心想要翻开封着的礼单看看,又觉得太露痕迹,只好干等着。约莫过了一小会儿,管事赖昌便带着陆锦惜的话进来,只说陆锦惜在忙,留了话也谢过太师府的回礼,并问太师大人安。孟济猜着这是不见,只道:“既如此,这礼便请管事代呈夫人,礼单也在此处,务必请夫人一阅。”赖昌之前被陆锦惜收拾过,现在脸色还有些苍白。他叫人来将那些长短大小不一的锦盒都捧了,又恭敬地从孟济手中接了烫金礼单,才道:“请您放心,小的这便呈去。”“有劳。”孟济告了辞,几个仆役送他出去。赖昌这里则是半点不敢耽搁,连忙带着人,拿着礼单,往东院去。陆锦惜这时正喝着茶,白鹭也回来了,所以她没继续跟青雀谈琅姐儿的事,只一面翻看着从薛廷之那边借来的《反经》,一面等着前院的人过来回话。赖昌来到外面,便命人将四只锦盒送进去,又持着那礼单拜道:“二奶奶,都按您的交代,送走了太师府来的人。那孟先生说,几件礼物一定要呈到您这里,还有一份礼单,请您过目。”“拿进来吧。”陆锦惜微微坐直了身子,示意外间的小丫鬟。小丫鬟便上前取过礼单,进来递给陆锦惜。陆锦惜接了一看,不由又诧异起来。烫金的礼单,做成一本折子的模样。这很常见。但不寻常的是,这礼单的封口上留着一道完好的火漆。一般只有密信才用火漆封口,为的是防止旁人偷看信件,或者留以提醒自己,以防被人看过了还不知道。可这一封礼单,有什么特殊的吗?陆锦惜眉梢微微一挑,让青雀去拿了细细薄薄的乌木裁纸刀,一面挑了那火漆,一面对外头赖昌道:“这里没赖管事什么事了,你下去处理你的烂摊子吧。”“是。”赖昌忙擦了一把冷汗,如蒙大赦一般告退了。送来的四只锦盒,都放在桌上。一只很长,足足有三尺余;一只很大,看着四四方方,几乎压了整个桌面;另两只则显得精致很多,都是尺余。连锦盒都这样参差,丫鬟们都有些好奇起来。白鹭更是走了上去,绕着看了一圈:“您当初送了回生堂两车药,可也花了不少体己银子呢。难道太师府也知道这一点,才给您回礼?”“这谁知道?”陆锦惜已挑开了火漆,将裁纸刀放下了,却没抬头,“你们都把盒子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奴婢遵命。”白鹭有些小兴奋,毕竟这可是太师府来的礼物。她早就好奇了。陆锦惜一发话,她立刻脆脆地应了,招呼几个丫鬟上去,一起将锦盒打开了。一时惊叹之声有,惊讶之声也有。陆锦惜原本也没在意这礼到底是什么,只觉得重点在礼单上头,此刻才刚把这折子翻开,听见声音不由抬头:“怎么了?”“是《义山诗集》啊!”白鹭是惊喜的那个,连忙把面前尺余长的锦盒一捧,就放到了陆锦惜面前,献宝一样。“您看!”锦盒里就放着一本旧书。纸页看着已经泛黄了,但保存得还算完好,封皮上写着工工整整的四个字:义山诗集。陆锦惜见了,微微一怔。她穿来这一阵,当然是已经看过了陆氏屋里所有的书,恶补过了一通常识。杜义山乃是前朝最著名的诗人。其诗颇有精妙之处,奇思异想不断,在用典方面,更达到一种了无痕迹的境界。文气卓绝,内蕴一股秀丽婉约之气,读来令人回味无穷,齿颊留香。但这一位诗人放旷不羁,言语触怒皇帝,人到晚年,被流放千里。其诗文,也不幸为官府收集焚毁,遗存不多。陆氏出身书香门第,自小熟读诗书。陆锦惜曾看她在诗文上留字批注,对义山诗作存世不多甚为惋惜。眼下……顾觉非竟然派人送诗集来?陆锦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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