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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闲凉 作者:时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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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闲凉 作者:时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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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慢慢退了一步,坐回了椅子上,才用手指指腹压了压太阳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重新看去。“伯羡爱鉴,前日风寒偶感,未及复信,歉疚难安。”“今病疾稍愈,提笔陈君以情。”“君之请,妾每每翻而阅之,固心之动之,情之往之。然羁绊实多,左右徘徊,上下踟躇,问天不明,问佛不答,心难自辨,恐误君深,不敢轻易答君。”“盼君许梨花为期,容妾思之。”“冬末残雪,天犹寒极,望君保重。”“锦惜亲笔。”陆锦惜瞧着最后这四个字,一时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想陆氏了。她原以为陆氏对薛况是痴情一片,甘愿付出,没想到……两字“伯羡”,该是那从五品侍讲学士宋知言的表字,一句“爱鉴”则是称亲密之人用的reads;。她看完,还能有什么不明白?陆氏是真与人有了首尾。似是宋知言提了请求,陆氏也一直在考虑,只是顾忌太多,难以下定决心,希望宋知言给她时间。她将在梨花开时,给出确切答复。“羁绊实多……”能不多吗?一个是武威镇国大将军薛况的孀妻,朝廷诰封的一品夫人,膝下还有着三个亲生的子女和一个妾生的庶子。一个虽是竹马,从小认识,可如今已经是有妇之夫!改嫁?宋知言原配怎么办?私奔?对两个人来说,都不现实。陆锦惜看得出,陆氏是动了心、含了情的,可也难以抉择。也幸亏她还没抉择。这一封信,阴差阳错,落到了永宁公主手上,又辗转回到自己的手里,才没酿成大祸。坐在椅子上,她背后出了一层的冷汗。青白笺上,则被她紧紧掐着的手指,留下了几条深深的褶皱,格外刺目。过了好半天,她才缓过劲儿来,抬了修长的手指,轻轻揉着自己的眉心。宋知言跟陆氏之间,到底是怎么个经历?这一封信肯定是陆氏病重之前送出的,她已经来了有半个多月,这一封信也至少送出去半个月,怎么会今天才落到永宁长公主手里?陆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封信又是谁送的?……无数的疑惑,浮了上来。若放在平时,陆锦惜对这等情爱的事,半点不感兴趣,可现在她顶着这壳子,便万万不敢放任这些随时回炸的雷,藏在她身边。深吸了一口气,她缓缓将信笺纸,压到了方几上,向门外看去。青雀和白鹭,都在外面,方才被永宁长公主的人给遣开了,怕都还不知道屋里发生过什么。一个跳脱活泼,俏皮可爱,很机灵;一个沉稳持重,思虑周全,很妥帖。原身久居深宅大院,有什么事,能瞒得过自己贴身的丫鬟呢?这两个丫鬟,要么都知道,要么至少有一个人知道。很快,陆锦惜的目光,便落在了青雀身上,念头一闪:“白鹭,你带个婆子,去外头找潘全儿,准备准备答谢张大夫的事情。青雀,你进来。”“是。”两个大丫鬟一齐应声。白鹭没怎么多想,躬身便退了reads;。青雀却是不知为什么叫自己,刚迈步进来,却一眼瞧见压在陆锦惜手底下的那信,一瞬间就变了脸色。她两腿发颤,惊惶不定:“夫人、这、这封信不是……”不是早送出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陆锦惜打量她,便知道自己猜对了。真的是青雀在帮陆氏处理这些事情。看这战战兢兢模样,神魂都要不在身上了。她精致的面容微沉,没有什么表情,只慢慢道:“刚才长公主来,便是为了这一封信……说是半道上碰见了宋知言大人,截下的……”“不、不可能的。”青雀一下跪在了地上,磕了个头,颤声道:“夫人明鉴,二十多日前,您将这信交给奴婢,奴婢便照规矩给了印六儿,绝不敢拖延半日!若、若印六儿还跟往常一样,这信早该送出去了……”印六儿……这名字很生。陆锦惜是看过府里下人名册的,并不记得有这名儿。想来,该是个外面收钱给人办事的。她垂了眼帘,看了青雀一眼:“我知道不是你。我倒霉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起来吧。”叫青雀进来,不过是因陆锦惜猜到是她,套上几句话。虽不多,可已经足够她弄明白这件事的问题出在哪里。“亏得今日是婶婶撞见,胳膊肘到底向我拐。若是被旁人截了,不死也能脱层皮!”陆锦惜眼底凛冽,笼了薄霜,声音渐渐发冷。“不是你的问题,便是印六儿那边出了差错。回头你找人,给我好生寻个由头,问他一问!我倒要看看,这办的是什么差事!”青雀刚起了身,又是忐忑,又是惶然:“如今已被长公主撞破,夫人您……”“此事本就是我糊涂。今日被婶婶一通教训,便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幡然醒悟,当然得推成长公主的功劳。她重新拿了那信笺来看,声音渐渐低沉:“去把剩下的拿过来吧,今儿……一道都烧掉。”“夫人……”青雀诧异了,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这几个月来,她的日子,都在提心吊胆里过。哪个大丫鬟愿意帮自家夫人传递私信,帮着她私相授受?回头被人发现,头一个倒霉的便是她们。她是心软,到底架不住陆氏几番哀求,这才不得已,找了外面那个信得过、且有求于夫人的小混混印六儿,帮忙送信。如今陆锦惜这意思竟然是……要放弃了?一时间,也不知是欣喜还是感动,即便是青雀向来稳重,也面上复杂,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生怕陆锦惜反悔一样,忙道:“奴婢这便去,这便去reads;!”说完便退出了这屋,进了对面那屋。那是陆锦惜平时休息的屋子。想来,有点私密的东西,都藏在那边了吧?陆锦惜坐在椅子上,回想起青雀那表情,竟觉得有些好笑,可一回想,又尽是心酸。陆氏的信上写“每每翻而阅之”,证明宋知言送来的信,她反反复复看过多次,并有极大的可能保存了下来。可她不知道在哪里。陆锦惜穿来之后,大部分时间在病中,身边十二个时辰都有人伺候,并不敢四处翻箱倒柜探寻原身的秘密。现如今要找这些信,自然只能找个借口,让熟知的青雀去寻了。“烧”,便是借口;叫青雀去取,则是一“诈”。没想到,还真成功了。没一会儿,青雀便捧回来一只不大的紫檀匣子,轻轻搁在了陆锦惜身边的方几上。“奴婢没敢动过,都是您平日里自己放的,都在里面了。”匣子一打开,里头便是一层一层的信笺。不同于陆氏用的青白笺,这匣子里多是泥金的冷金笺,上头的字迹也可谓是颜筋柳骨,自有一股沉稳规整之气。这些,便该是宋知言的信和字了。陆锦惜拿起来,从头到尾,一封一封地瞧了一遍。青雀只当她是烧之前,想要缅怀一遍,就站在一旁不敢催促,只是时刻注意着。陆锦惜浏览的速度很快。凭着这宋知言信中的只言片语,她竟然也拼凑出了一个囫囵的故事。原来陆宋两家乃世交,陆氏与宋知言更是打小认识。二人一道长大,青梅竹马。到得那情窦初开年纪,便私定了终身。没想到,十一年前,新登基没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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