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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宠妃 作者: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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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叫大伙儿心里痒痒。

    金太后紧绷的面色终是缓和下来,再看那树,余下的便是疑惑。“单这水恐怕不成。”果然是亲自侍养过花木之人,非苏蔺柔那等名不副实之人可能匹及。

    “太后娘娘,那人送水进来,却是另有用途。”小肖子心里有些后怕,若非卫大人一言将他点醒,这条小命怕是得丢了。

    “这水的用处,是用来冲洗周遭余下的气味儿!那人真正使的法子,却是极其偏门儿。庄稼人唤作‘烧株’,奴才师父教过,书本册子里,该叫做‘肥害’。原本肥害只是寻常人手生,侍养花草时施肥不得当。而这颗桐麻树,却是有人故意加了料,且大大加重了分量,连着几日日日洒下药粉。过后再使力冲洗,湮灭痕迹。”

    说着自袖兜里掏出一巾帕,缓缓打开,姜黄色手帕上,堆着一小撮白色粉末。

    “这是奴才在几步远花坛边儿发现的细粉末子。奴才闻了闻,正是宫里分派下来,每月都有份例的肥粉。这粉末往日都是用在给万岁爷和各宫里娘娘殿里摆放花草上,免得屋里留下施肥气味儿。御花园里花草,除了极是精贵几盆,旁的都是另外照看,这粉末却是用不上的。”

    方才小肖子提到腰牌时,皇帝跟太子已然沉了面色。这会儿又提到宫里分派份例,更是没了好脸。

    内务府,竟又是内务府生乱!元成帝不算俊毅,却方正威严的面庞上,隐隐现了厉色。几年前宫里那番清洗,内务府,莫非又想死灰复燃?

    底下人窃窃私语,对御史口中不祥之事,已然摇头唏嘘,纷纷避得远些。敢借由天意说事儿,欺瞒当今圣上,加害大魏储君……这案子一经彻查,怕是直接就得要命。

    冷眼扫过那御史,皇帝微微眯着眸子,连着一旁太后也闭着双眼,缓缓拨弄起佛珠。

    “段祺郜。”

    被元成帝阴鸷目光钉在原地,小老头吓得汗湿衣襟,声音都有些哆嗦。“皇上,老臣冤枉,老臣绝无加害太子殿下之心!微臣也是心心念念惟愿我大魏江山永固,故此才一经听闻这等不吉利之事,立马赶着上了奏折。怕只怕稍有差池,是为老臣监察不明之故,无颜地下面见先皇。”说着便拉起袖摆一角,呜呜悲鸣。

    小老头不愧历经两朝,虽则心里吓得不行,面上也不过没了血色,尚自挣扎。“微臣以为,此事征兆之说已破,便该立案候审,严加审查。老臣亦是为奸人蒙蔽,倘若无人拿太后宫中榕树一事,三番两次赶着往老臣跟前进言,老臣万死不敢参奏太子殿下!”

    宗政霖眉头一挑,眼底只余讥诮。好一个反复小人,这是存着保命打算,推人出来做替罪羊挡灾。

    “皇上,皇上饶命。微臣当初误信谗言,信了那榕树不过是个开头,之后再听闻桐麻枯萎一事,哪里还敢耽搁,这才连夜写了奏章,犯下大错。”

    身形臃肿,蓄了白须的御史大夫,这会儿哪里还有勤政殿中刚正不阿,以死谏言之铮铮傲骨。

    未待元成帝发话,座上太子爷却是冷冷扫他一眼,当先发了话。

    “尔既身为从一品御史大夫,既无才德,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司监察之职。”

    苏博文心下一跳,太子爷言下之意,这官位,还是让贤得好?这位爷莫不是想着不经吏部核准,直接发落当朝一品重臣?

    底下人噤若寒蝉,竖起耳朵等候许久,见元成帝不动声色,方知这是皇帝默许下此事。

    啧啧,这位爷比之废太子,行事果决,心性坚韧,胜之多矣。最紧要却是——颇得圣心。

    “孤倒是头一次听说,太后慈爱,赏孤一盆花木赏看,竟还能牵扯朝政社稷。”宗政霖把玩着扳指,目光深幽墨沉。

    “倒是如何稀奇,抬上来与朕瞧瞧。”几日前东宫因它降了个宝林,今日事关太子,元成帝不觉便上了心。

    第三八七章 预见

    “主子,方才顾公公命人抬了那盆子榕树往御花园里去。”田福山恭恭敬敬立在一旁,方才进来还带着一股子兴奋劲儿,正喜气洋洋欲给这位报个信儿。哪知被瑶主子嫌弃,言说挡了她日头,二话不说将他撵到边儿去。

    任谁欢欢喜喜过来,当头浇了盆凉水,再大的兴奋劲儿也没了。田管事憋屈站在墙角,规规矩矩回话。实则心里还是痛快得很。

    “主子爷安妥?”纯粹场面话,发问时候还提着湖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大管事更为泄气。这位从始至终就不见惊慌,哪里像他们,初闻此事险些乱了方寸。“自然是妥妥的。”有您给卫甄支招,那起子玩阴谋诡计的,玩不过您这祖宗。这话虽没胆子出口,可田福山觉得十分贴合瑶主子一身本事。

    满意点了点头,手下尚在勾勒花样內缘,蓦然就抬了眸子,眼里凶光乍现。“太子爷可将那人发落?夺他官职,打入大牢不曾?”

    田福山心下一惊,这般大火气?竟是比太子爷当堂发落还要狠的。那人被主子爷惩治,这会儿已然押解下去留待候审。瑶主子这是想着连问罪都免了,直接打入死牢,明儿就砍脑袋?

    “未曾?”见他鼓着眼眸,也没见回话,慕夕瑶皱皱眉,复又小声嘀咕,“不该啊,咱家主子爷没这般大气量。唔,罢官恐怕是有的,真要与他清算,还得再等等。”有元成帝看着,宗政霖还是收敛了脾气。小模样十分遗憾,看得田福山头皮发麻。

    惹不得,惹不得啊……

    “去,给备上艾草待会儿洗洗晦气。再准备桌子饭菜,太子爷回来,正好能赶上午饭时候。”小手一挥就给分派了差事,自个儿全神贯注继续作画,只余下田管事一脸赔笑,赶着应下出门办事儿。

    瑶主子说殿下待会儿就回,这话大半要作准。就跟之前吩咐他准备好盆景,是一个道理。

    “苏爱卿,你说这盆景,非是榕树?”微微俯身瞅上两眼,皇帝抚着下颚,看得极是仔细。太后那盆榕树元成帝看过好几回,与眼前这盆比对,瞧着无甚差别。

    金太后闻言大是惊诧,指尖摸摸光秃秃的枝干,眉头也皱了起来。“怎会不是榕树?这修剪地方,该是长着气根。”且跟她那盆,除了形态各异,看起来各处都是一般无二。

    宗政霖正眼都未看上一眼,这会儿想的却是东宫书房八宝阁上,那株青葱精神,却形态诡异之盆景。

    那日慕夕瑶捧着个花盆,小小巧巧,绘着花鸟鱼虫。盆子尚算雅致,只里面栽种之物,一看便叫宗政霖揪心。

    整个儿看去,除了最上面一层还有叶片,旁的枝干光秃秃,连个分叉也不见。更不说上面那层繁茂叶片,分散开来,偶有交叠掩映,树冠边缘处却被她修剪四四方方,极为平整。不仅不见参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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