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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春入旧年 作者:老胡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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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春入旧年 作者:老胡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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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的重了,需得用上一味药才能见效。”

    妇人忙问:“小娘子但说无妨,小妇人想法子……”

    江春故弄玄虚,摇摇头,叹息道:“这物啊,可轻易得不来,说难听的,龙肝凤脑也没它稀罕。”

    妇人果然就紧张起来,龙肝凤脑她都吃不着,更何况是比它还稀罕之物了,就急着道:“小娘子倒是说来听听,就是死也让小妇人死个痛快明白。”

    江春招手,唤她附耳过去,轻轻在她耳旁说了两个字——“龙鲤”。

    妇人大惊,张大了嘴先是难以置信,后又疑惑道:“这是何物?还请娘子赐教。”

    江春继续故弄玄虚:“这是一味失传已久的神药,乃神兽龙鲤脊背所生之至刚至阳的鳞甲。所谓龙鲤,乃鲤鱼与龙所生之子,生的头尖舌长而无齿,四足短粗,身披龙甲,硬如钢铁,尾巴也似铁铸的般,重达千金,随意一甩就能让桶粗的树拦腰折断。”

    妇人听“龙鲤”二字就被惊到,再闻此言,如此厉害的神物,想那龙凤本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祥物,龙生的龙鲤,她去哪里寻?

    但她仍不死心追问道:“还请娘子大发慈悲,想想可否用旁的药来替了它?这……这……小妇人去何处寻去?”

    江春叹了口气:“诶!若不是看你一双儿女可怜,我哪里会沾手你这病?依我看啊,还不如好生回去,想吃甚吃点甚,好吃好喝,情志条畅的话,活个两三月定不成问题。”

    妇人先是大睁着眼难以置信,见江春眼里毫不掩饰的怜悯与同情,她又仿若死了心般,重重叹了口气。只是,也才片刻功夫,不知想到了甚,她眼里求生意志却愈发坚定了。

    江春/心内冷笑一声:呵,有求生意志就好,怕就怕你不想活了,便宜了你!

    “娘子,若……若没这味药,我这病又该如何是好?”

    “没这药,那就似吃白开水一般了,当归川芎那几样哪里够看?就是加上蜈蚣也收效甚微……说起这龙鲤啊,也算是神药了。前年官家遇刺听说了罢?本来都已经没气儿的人了,宫里娘娘给他寻了几片龙鲤甲来……你猜怎么着?尿出几回血尿后,咳嗽两声,居然就给活过来了。”

    江春歇了口气,接着说道:“虽现在还是醒不过来,但气儿是给续住了,就是吃多少百年老参也比不上啊……古人所言‘消癥以龙鲤为最妙’果然有道理,官家积蓄在心肺间的瘀血一去,可不就活过来了!”

    妇人也听了些官家遇刺之事,只不知其间还有这等缘由,若是以往的她,定不会轻信了去,但,人的理智,早在旺盛的求生欲面前崩塌了。此刻的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活下去,照着春娘子的法子定能活下去!”

    遂咬了咬牙道:“娘子只管开来,小妇人定想了法子寻它!”

    江春却“噗嗤”一笑,半是无奈,半是嘲讽道:“你莫不是疯了不成?那东西莫说你找不着,就是找着了也得不来,以身饲兽的说法可不是空穴来风……人家以肉身饲养大的龙鲤,背甲拔去一片,寿命就得减损一载,哪里肯轻易给了你去?”

    妇人眼光一闪,想要继续引着她多说些“线索”,江春却再不肯多说一字了,只提笔给她写了个处方来。

    直到妇人忐忑的捏着那一张纸,出了门去,江春才冷笑声,心道:我会让你好好活着,凡是高家失去了的,你也要一一尝个遍,只是要先救出舅舅来。

    她只气定神闲等着,这妇人能够吞得下烧裈散,她就不信她会不上钩。“上辈子”摇铃医的架势她居然也模仿了两分。

    “在想甚?可完事了?”一把极熟悉的嗓音在面前响起,江春才反应过来,这都好几日未见窦元芳了。

    其实江春也心知,以窦家声势,要弄死夏荷就如捏死蚂蚁一般容易,但她心里有个执念在。九岁那年,她答应过力哥儿,一定会替他报仇,替舅母报仇,更何况现在还有舅舅的事,新仇旧恨加一起,她更要亲自动手了。

    哭瞎了眼的外婆,活得猪狗不如的舅舅,被毁了童年的高力……这种仇恨,非手刃不足以雪报!她穿越而来,就让她为他们做一件事吧,像别的穿越女一般,发一回光。

    她稳了稳心神:“不曾想何事。元芳哥哥怎好几日了也不来瞧瞧我?”

    窦元芳挑了挑眉,倒是像撒娇呢,不过更像埋怨些……她很少会这般直白的埋怨他,果然是心内有事。

    见他只定定看着自己,江春想要努力笑的嘴角就怎也咧不开了,只收拾了东西,跟在他身后出了熟药所。

    “说罢。”

    “嗯?”

    “这几日鼓捣何事?”

    “无甚,就忙搬家坐堂之事,家里人多口杂……”

    元芳皱着眉头,看她还要顾左右而言他,先自叹了口气,伸手揉按了太阳穴几下,一副累极了的模样,片刻才冷不丁来了句:“叶掌柜都与我说了,那晚迎客楼前的灯够亮,他眼睛又没瞎。”

    江春赧颜,晓得他是故意说他知晓那晚的所有事了……既然晓得,那为何还要说出来,就让我自己解决吧。

    “嗯?怎还似个小儿,你能有何能耐?到底是何渊源?”他能轻易看透她的心思。

    江春张了张嘴,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是要与她共度余生之人,她自然相信他,只是,若他晓得自己有那等恶毒想法,可会……

    突然,鼻子上一凉,他已极快的收回手去背身后,不自在的咳了声。江春这才反应过来,将才他是偷捏了她鼻子一把?捏过也就罢了,还将手藏起来,真是……他愈这般威风堂堂,正气浩然,她愈发不忍拿自己的雕虫小技来烦扰他。

    他清咳了声,问:“那妇人可是与你舅舅有干系?”

    江春点点头。

    “可需要我……”

    江春抢着答他“不消,我自有主张。”

    元芳被她“自有主张”几个字逗笑,但看她神色凝重,是真下定主意要自己解决了,只得换个话题,说起辽北局势来。

    “待咱们亲事一了,我就要往辽北去了,刘老将军入了冬后就身子不大好,娘娘放心不下,我怕……还是要去一趟。”

    可能是想到才成婚就要她“独守空房”,元芳愧疚极了,又补充道:“乖乖,我会尽快回来的,不会让你等太久。”

    江春心神一凛,与国之存亡的大事比起来,自己筹划那些,不过是妇人间的把戏罢了,遂安慰他不消愧疚,好好办事就成。二人一面说着话,一面往梧桐巷去,不再细表。

    三月初七,又轮到江春坐堂。她刚坐下,胜哥儿就来与她说了盯梢之事,道那妇人日日拖着病体出门,他们尾随了去,见全是生药铺子、熟药所的地方,每每俱是失望而归。

    江春点点头,那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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