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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春入旧年 作者:老胡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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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春入旧年 作者:老胡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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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啪啪”拍了两掌,渐黑的夜色里就有个黑衣人从梁上一跃而下。

    江春被唬一跳,原来就在二人说话时间,居然还有个“梁上君子”……

    老夫人握住她手,温声道:“好孩子莫怕,这是我使惯了的窦二,比你见过的窦三窦四又长了两岁,使得一身好本事,危急关头定能护住你们的。从现在开始,我就将他交与你了,平日|你在学里,就由他来看顾淳哥儿。”

    说罢,那窦二就朝着江春跪下,磕了两个头,算是认主了。

    江春唤了声“窦二哥请起”。

    男子果然起了,看了老夫人一眼,就出门去。

    祖孙二人闲坐屋内,说些吃穿住行的闲话,慢慢缓和着方才的紧张气氛。正说到“要委屈春娘与老婆子一同饿着肚子等了”,房门就被敲响。

    原是窦二裹着件黑色的斗篷进来了。

    只见他将斗篷拉开,露出里头个酣睡的小儿来——正是数月未见的淳哥儿。

    那小人儿倒是睡得香甜,被窦二抱了一路,居然也未醒。现在又被换了几手放床上去,也只轻轻皱了皱眉。

    窦老夫人道:“春娘,从今往后……靠你了!”说着紧紧握住江春的手,力道之大,痛得她险些呼出口来。

    窦老夫人再次留恋的望了淳哥儿一眼,毅然决然出了门,不消片刻就消失在夜色中。这院子亦如平时的安静,好似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江春坐床边,静静瞧了睡得安静的淳哥儿一会儿,心道:你倒是睡得香甜,却不知你爹你祖母,丢了好大个包袱给我……只盼着你爹能本事大些,全须全尾的回来。

    不过她转念一想,老夫人虽交代得严肃,但这也只是万一而已……其实能成事的概率更大些,毕竟当今官家愈发不得人心了,又没个正经皇子可继承皇位,下头新贵之家早被他得罪光了,老牌世家最是狡猾不过,晓得他这般后继无人,定也不会真正衷心于他。

    而窦家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了……她给自己找了理由,来说服自己今日的决定未做错。

    待肚子“咕咕咕”的叫起来,她才反应过来,天色早黑了,也不知是何时辰了,自己还未用饭。只得找来窦二,交代一番,慢慢上了朱雀大街,随意买了两个馒头应付了事。

    直到回了学寝,将那信物与钥匙掏出来,小心翼翼看了看,她毫不怀疑,这就是邓菊娘那位传奇女子毕生的心血了……她叹息着仔细藏妥帖了,才有心思洗漱过。

    待躺在了自己床上,闻着被子上熟悉的皂角香味,觉出无尽的安全感来……她才在心内感慨起来:还说上次的元芳是“临终托孤”,这……才是真正托孤呢。

    第113章 反扑

    翌日,江春习惯性的又早早醒了,一夜都未好睡,不停穿梭于各种梦境中,一会儿王家箐,一会儿金江,一会儿又是东京城,喜怒哀乐早已不知……醒来想要回想梦境,却又甚也记不起来。

    今日天色亮得格外早,明亮的天光从窗外透进来,江春使劲揉揉眼睛,胡沁雪不在,暗怪自己睡太沉了,看这天色,怕是已辰时二刻了,连晨课都赶不上了!

    她急急忙忙随意洗漱一把,只觉着今日天气异常的冷,才倒出来的热水,片刻功夫就冷了。

    好容易开了学寝门,楼里一股寒风只往脖子里钻。待出了门,见着外头银装素裹的世界,才知是下雪了。她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见过真正的“雪”。

    这辈子在金江四年是从未下过雪的,“上辈子”亦只见过稍微飘了几片雪花,似这般积起厚厚一层的却是第一次。

    她有点兴奋,拉起领子,尽量将脖子缩进衣裳里头,厚底的布鞋踩在洁白无瑕的雪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只觉着连日来的紧张都缓解了许多。

    待进了学舍,同窗到的还不多,皆缩着手脚静静安坐。自从官家惊马后,京里局势也随着冬月的天气般冷冽肃杀起来,少男少女们早没了往日“指点江山”的热情,大家心知今年的年关怕是不好过了。

    同样的,待钟声响过,夫子进了学舍,众人才勉强打起精神,听起课来。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藏厥,非为蛔厥也。”说的是伤寒厥阴病时,有一种与蛔厥证极为相似的病症,名“脏厥”。

    江春上辈子未曾遇到过真正的脏厥证,毕竟后世医疗条件发达,若真四肢冰冷昏死过去了,基本都是打120入抢救室了,哪有机会上中医?但她自己虽未亲眼见过,却是晓得这病证的,且脏厥与蛔厥的区别也分外明显。

    “蛔厥者其人当吐蛔,令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藏寒。蛔上入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蛔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蛔。”老夫子摇头晃脑念念有词,江春|心内又跟着过了一遍,这些都是她提前背诵过的经文了。

    说的是蛔厥有个明显的症状就是“吐蛔”。莫以为后世生活、卫生条件改善,不会再有人吐蛔虫了。以前大三暑假,跟着带教老师下乡义诊时,她倒是听过一例。

    那是个八|九岁的半大孩子了,皮肤黝黑,四肢干瘦而细,时常肚脐周围肚痛,农村医疗条件有限,自己解大便解出七八公分长的蛔虫来,家长被吓得半死,请了神婆喝过符水,非但未将那“虫神”压下去,半夜居然吐出两条“大虫子”来……

    张仲景早在两千年前就说过了——“蛔厥者,乌梅丸主之”。那次的带教老师是纯中医出身,嘴里“仲景用细辛桂,人参附子椒姜继,黄连黄柏及当归,温脏安蛔寒厥剂”的念叨着,直接开了乌梅丸并两样驱虫药与他,变丸为汤。

    果然半个月后,待暑期医疗实践队准备离开时,那少年提了一篮子山葡萄来感谢众人,道药后肚子再未痛过,还解出了好几条一动不动的蛔虫来……那是被麻痹了。

    这时代的乌梅丸是真正的丸药,江春以前在熟药所时学过制作工艺,先将所需的细辛、干姜等十味药捣碎成末备用。再将用醋浸渍过一天一夜的乌梅去核,置于米下蒸煮,待米熟取出乌梅捣碎成泥,加蜂蜜,与那早备好的粉末相和,放研臼中舂捣均匀,最后用手捏成梧桐子大的丸药即可。

    似家中正长身体的军哥儿几兄弟,常备着这丸药倒是不错。

    想着想着,这学也就散了,现都学到厥阴病了,课程已近尾声,没几日就要年试,这次年试关系着日后能否升上内舍班,能否考上翰林院医官局,众人无不重视。就是胡沁雪与徐绍也忧心,几人只随意用了午食就回学舍温习功课。

    不想,才到学舍,就听一片“嗡嗡”声,似是在小声议论着甚,江春|心内暗叫“不妙”:难道是又生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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