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不期而遇见方寸

      太子妃,请自重 作者:羽裳彤

    第093章 不期而遇见方寸

    太子妃,请自重 作者:羽裳彤

    第093章 不期而遇见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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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箫见她那祈盼的目光,此时已经没有了泪光,心中轻松了不少,面上却换了极不情愿的样子皱着眉头。点了点头,“算是吧!”

    “那好……”阚依米立刻来了精神,眨眨眼问道:“那我对我实话实说吧,你为什么有劫持人的嗜好呢?”

    离箫气结,瞪了她一眼不理,掩了口闷声咳了几声,还吸了吸鼻子。继续盯着外面。

    “你是不是受了风寒了?”阚依米问道。

    离箫头也不回地道:“被你气的。”

    阚依米不在意,继续接着说道:“你看大梁百姓安太无虞,边塞上西面外有颜老将军的十万大军护着。内有我父王牵制西域各国,也算是平稳,别人要想有异心也得惦量惦量,北燕那边有武安侯的二十万大军震慑,又有玉良娣的和亲,也不会轻举妄动,我不知道是什么人这样自不量力。你又是为了谁这样不要命地一次又次折腾呢?”休华夹技。

    离箫轻笑,“你不用套我话,我不会上你的当,我只为我自己。”

    “为自己,那我更要说你。”阚依米从地上站了起来,牵动了伤口,只好又坐下,“你就不为你的爹娘想想吗?这一旦有个不测他们怎么办,还有。你心仪的姑娘。她岂不是要守寡?”

    离箫恨声道:“瞎操心,攒着力气等着一会逃生吧。”

    “不仁不义。”阚依米见套不出话来嘀咕一声。

    ……

    小镇不大只有一家空栈,店小二正卖力地向靠窗的两位客官介绍着自家店里的菜,“这酒酿清蒸鸭子可是小店的招牌菜,做菜的酒专门在卯时,日头刚刚露头时取了山间泉水酿制,鸭子是大梁有名的江宁鸭,只有哪儿的鸭子做出来味道才是让人回味无穷,肉质也鲜美至极,客人来小店都会点这菜。客官您偿偿……”

    店小二眼巴巴地看着这两位客官,左边是位穿青衫的少年,生的面皮黑黑,眼睛却明亮如星子,听店小二这样说,举箸先夹了一块吃在口中,慢慢嚼着,面上无任何表示,像是常吃似的,也不说话。

    到是右边那位蓝衫年轻人,夹了一块偿了偿,对店小二点点头赞道,“甚是美味,平生吃到的最好的鸭子。”

    “客官,您真识货,两位慢用,其他菜马上来。”店小二得到了想要的赞誉立刻欢快地走了,走时还不满地瞟了左边的少年一眼,暗道,小毛孩子能吃出什么好歹,没见过世面。

    蓝衫人警惕地环顾四周,时至午时,大概是因为地处江边渡口,客栈虽不是华丽,又只有这一家生意颇为不错。

    大堂里三三两两地坐满了客人,口音各异,显然来处各地的人。和两位年轻人相隔一桌上的人,从口音上听来显然是从盛都而来,谈论声让两位年轻人竖起了耳朵。

    “……今秋的‘秋弥’陛下怎么只狩了一日便回京了。”

    “你没听说吗?陛下好像是受伤了。”

    “不对吧,我听说是太子妃受伤了。”另一人持了不同的意见说到。

    “太子妃受伤了?怎么受的伤,说说。”

    显然大家对太子妃受伤更感兴趣,这人左右看看才压了压声音道,“陛下遇上熊了?”

    “啊?那为什么太子妃受伤了?”

    “正巧太子妃跟在陛下身旁,为陛下挡了一熊掌。”

    “那还不被拍死啊。”

    “扑哧”隔了一桌的青衫少年听到这儿,忍不住把口中的汤喷了出来,蓝衫男子蹙眉向她示意别出声,忙把一块巾帕递给她。

    “……这就不清楚了,肯定伤的不轻,搁男人身上都受不了,那样娇滴滴的女子……命难说,怕是太子妃之位要易手啰……“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遇上刺客了,受了极重的伤,连夜就赶回了东宫,把太医都请去给瞧病了。”

    “听说陛下大发雷霆,都连斩了好几名太医了,太子妃危矣……”

    阚依米边擦着嘴,边压低声音问离箫,“这些人怎么这么能胡说八道呢。”

    她说着向前探探身声音更低到,“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窜端匿迹,以防引起祸乱。”离箫低低声音道。

    阚依米点点头,心中却在想着萧子泓这招可真狠,这样是在为自己救不回去做准备呢?自己一旦死在外面了也情由可缘,是为了救陛下被熊拍死的,只是这死法……忒让人憋屈了,她不由神色黯淡,停箸不语。

    隔桌的那个嗓门高点的人,此时低声道:“好了好了,别说了。”

    阚依米感到了异常,不由抬头向那边望去,却看到原来是从门外进来三人,虽穿着普通的衣衫,可浑身透着贵气不凡。

    店小二一见殷勤地招呼的客人,“客官住店还是用餐?”

    “用餐。”走在前面的一人环顾一下四周,见坐满了客人,微皱了一下眉头,“可还有位子?”

    “只剩一间雅间,不过要交五两纹银的雅间费。”

    “拿去,少罗嗦。”对方出手甚是阔绰,引得旁人侧目。

    阚依米看着这说话的人,惊诧地怔了一下,忙不着痕迹地把身子向一旁侧了侧,好让离箫挡住自己。

    她再偷眼走在中间的那位,眼立刻瞪圆了,朗目星眉,风姿卓然,她立刻把头低下,都触到胸部了,低低声音对离箫道:“别回头。”

    离箫微不可查了点了一下头,就见阚依米看向门口的目光更是惊诧了,从牙缝里又挤出三个字,“别出声。”

    离箫知道来人阚依米必是认识,为了不引起怀疑便闷头吃饭,趁三人向用屏风隔出一个空间,也就是所谓的雅间走时,离箫快速地描了一眼,也忙低下了头。

    阚依米再也无心吃饭了,偷眼看着萧子泓带着颜钰向雅间走,而走在后面的那个东张西望的莫清之目光正看向这边,和阚依米的目光对个正着。

    她心虚地把碗端起来遮在面前,这不遮挡还好,这一遮挡,到让莫清之驻了足,诧异道,“那人在吃饭还是在吃碗?”

    他这一说,萧子泓和颜钰不由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阚依米和离箫这边。

    萧子泓只是匆匆地一瞥,就和颜钰走到雅间内坐了一下来。

    莫清之见阚依米还在用碗遮着脸,竟然走了过来,离箫边向阚依米便眼色,指指她的脸,阚依米立刻想起自己已经易了容,他们是不认识自己的。

    边吧唧着嘴,大模大样的把碗放下,“你看这碗上的花真好看。”她囔声囔语地说道,口音带上了西域人初说中原话的那种怪怪的口音。

    离箫暗自咧嘴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还没说话呢,就见阚依米的饭碗被过来的莫清之一把夺过去,“给我看看这好看的花。”

    他说着把碗转圈地看着,奇道:“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这制碗的陶瓷都是粗糙的,一个简单的纹饰都没有,那来的花?”

    他说着拿着碗打量两人,看的阚依米心砰砰直跳,正担心被他看穿时,就听莫清之道,“我看你们八成是西域过来的暗探,来刺探大梁的军情来了。”

    离箫忙用阚依米刚才的口音急急地说到,“这位爷,真是冤枉死了,我们是做小买卖的,阿弟初到中原看甚都新奇,见谅见谅。”

    莫清之继续打量着阚依米,蹙着眉说道:“你再说一次这碗上的花真好看?”

    阚依米暗自叫苦,她想起在墓地时,莫清之说过的话,听一次对方的声音就永远不会忘,怕是两人已经引起他的怀疑了,她脸上和眼神中露出了胆怯,向离箫这边靠了靠,很害怕地看着莫清之,摇着头,样子甚是害怕。

    “阿弟,别怕,这位爷跟你说笑呢,再说给他听听。”

    阚依米继续一副害怕的样子摇着头,片刻才细声细气,声音低哑地带着哭腔说道,“我就不说这碗上的花真好看。”

    莫清之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真是个傻蛋。”

    “清之……”一旁传来颜钰叫他的声音,莫清之又看了看离箫和阚依米,“在中原可老实着点,继续看碗上的花。”后一句是对阚依米说的,把碗扔给了她。

    离箫忙起身怯怯地一连说了几个是。

    见莫清之进了雅间,离箫忙向店小二结账,两人匆匆离去。骑马到了效外的树林才停下来。

    阚依米看着这马琢磨着要不要卖了,这是他们离开时从行宫马厮偷来的,也不知被萧子泓三人发现没有。

    离箫此时也正在想,他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银两,他习惯了粗茶淡饭,困了随便找个地方猫一晚,带着阚依米就不同了,她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怎能吃住太差了。

    他咳了几声,额头有点热,暗自担心,那晚自己浸的冷水过于久了,“萧子泓都亲自出来找你了,我看你还是回宫吧,别跟着我了。”他劝道。

    “他不一定是来找我的,说不定有别的事儿。”阚依米默默说道,“我好不容易出来了东宫,怎么能这样轻易回去呢。我要回高昌。”

    “回高昌?你没有通关文牒如何出得了关,就算你走得了,你的父王认为是你自愿跑回去的吗?会不会迁怒于大梁?最坏的一点,你是在被劫持的,陛下会认为你和刺客勾结行刺,你不但性命堪忧,怕是要引起战争,这不是你最怕的吗?”

    阚依米一时哑然。

    离箫更是头痛,劝道:“以后莫要再逞强,萧子泓是你的夫君,何事自是有他来承担,国事和战争不需要女人参与。”

    “可我不是为了不发生战争来和亲吗?”阚依米小声道。

    “那就是你的父兄无能。”离箫想都不想地冷声道。

    “不许你这样说。”阚依米万声嚷道,见离箫冷眼看着她,她缓了口气,低声道,“他们……也是无奈之举,用一个女儿换得族人平安,这,值得!”

    离箫默然不语。

    两人一时沉默下来,唯有马匹发出嘚嘚的行进的声响。

    阚依米心思很乱,不确定萧子泓是不是真来找自己的?带着颜钰出来她不觉得奇怪,为什么带莫清之呢?

    傍晚时,到了一个名叫三柳坊的小镇,找了家最便宜的客栈,无奈银两只够一间人字号住房,离箫便要一间柴房住下。

    离箫本意两人坐船过江,阚依米自被这次淹,对水无比恐惧,只好绕着江边走。

    虽离箫不说,阚依米也感觉到他必是没有了银两,可自己还真帮不上忙,由于是狩猎身上也没配戴什么首饰,真是一文钱也拿不出,全指望着离箫,她虽不知道离箫的出身,想着也应该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否则也不可能做刺客。

    离箫向店家给阚依米的房间要了热水,让她洗潄了,才给她的伤口换药,看她的伤愈合的很好,已经开始结痂,才长长呼一口气。

    “没事了,我从小伤口就容易好,顶多三天就没事了。”阚依米大咧咧地道。

    夜晚,离箫悄悄到了阚依米的门外听了听,里面传来细细的均匀沉睡声,是纵身跃上屋顶,悄然无声地沿着屋脊向东行去。

    直到房屋尽头,才飘落地,听了听,足尖轻点向前跃去,沿着郊外的土路一阵急驰,又是一柱香的功夫才向一片林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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