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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师是首辅 作者:剪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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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师是首辅 作者:剪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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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还是个容易心软的人。

    沈谦的背影停住了,手搭在门叶上,没有说话。

    林氏见他似乎动摇了,收起了眼泪,又道:“你以为你跟我和离,难道就不是给他心里添负担吗?”

    ……

    沈青辰睡醒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

    屋里点了灯,沈谦披着件薄斗篷,正在案几前就着灯阅书。橘黄色的火光照印着他半张侧脸,五官精雕细琢,人影如画。

    见她下了床,沈谦放下书卷,到桌前为她倒了杯热茶,“你醒了。睡的可还好吗?”

    青辰接过杯子,望了眼窗外的天色,正是半黑半白时,“睡的很好,一不小心竟睡了这么久,都这个时辰了。”好得她对酒醉后的事情都记不太清了,只是隐约记得沈谦好不容易才把她弄上床。睡梦中依稀听到有人在说话,但说了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沈谦拨了拨灯芯,“我看你睡的不太踏实,说了梦话。不过也只模模糊糊地哼了几声,听不真切……青辰,若有什么心事,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你从小就是个不爱吐露心事的人,二叔怕你把自己闷坏了。”

    “是我让二叔担心了,也不是什么心事。这阵子我在翰林日子也清闲,老师同年也都很好,没有什么心事。”

    “那就好。”

    “二叔也喝了酒,没有休息一会吗?”听他那么说,他肯定是在这屋里守了她一下午。

    沈谦摇摇头,“我不乏,喝了点茶酒劲也就退了,这把年纪也不嗜睡。我让厨子做了吃的,你用了晚膳再回去吧。”

    “不了二叔,父亲还在家里等着我呢。况且午膳我吃的多,到现在也还不饿,我还是先回家去吧。”

    他点点头,笼了笼斗篷后走到一个竖柜前,从里面取了什么,交到沈青辰的手里,“拿着这个。”

    她一看,竟是五两银子,“二叔,这是?”

    青辰记得,上回他跟林氏说要给她每月四两银子,林氏分明没有答应,还说了句“这一次绝不依你”,现在怎么给更多了。

    “二叔不必给我这么多的。”她忙推拒,“二婶她……我教授屿哥儿,其实也不吃累,况且也教的不好……”

    停了一下,青辰又道:“二叔,我还是不来授课了。我可以出去找些活计……我怕耽误了屿哥儿的学业。”

    青辰受了沈谦那么多照拂,每每总是引起他与林氏争吵。今日在宴席上林氏不肯喝酒,他的脸色就绷得很难看,她想了一下,也许她不出现在林家,他们就不会吵了。

    其实青辰之前也表达过类似的意思,只是沈谦没有同意。他待她一向温和,肯听她的意见,在这件事上,他却有他自己的坚持。

    沈谦的心思她是明白的。从他的言辞中就知道,他人到中年,已没有多少前程可以奔赴,只剩了过往岁月可回头。他总是说自己老。从很多年以前开始,他的心思就都放在了照顾和培养她身上,这已经成了他的精神寄托,并没有因林屿的出生而改变。

    她隐约也能明白,那种失去精神寄托的漫长而重复的孤独。

    就像她上中学的时候,父亲过世了,母亲每晚都去上夜班。她每天回到家里,面对的只有空寂的屋子,除了不停地写作业,不知做什么好。一夜夜的重复,重复到一听见下课铃声她就害怕。因为夜里的家,仍旧只有一个不知做什么好的她。

    沈谦听了,只是不停地摇头。

    沉默片刻后,他对她道:“青辰,这是二叔给你的银子,与你的授课酬劳无关。屿哥儿打小是个泼猴儿,我亲自教他时都得摆上戒尺,更何况是你。你平日要到翰林上课,夜里又要温故,还得照顾你的父亲,哪有功夫去找活计,也难找到什么好的活计……你不必想太多,除了你父亲,你就只剩我这么个亲戚,打小你就不容易,二叔不想叫你受了委屈。”

    既然已经开了口,想了想,青辰又道:“可家里就我跟父亲二人,我也使不了这么些钱,只找些不那么耗时的活计便是……”

    “怎么使不了。你是庶吉士,有那么多同年,还有老师,翰林还有那么多随时碰面的官员,总得有些钱用来交际。人家请你吃酒,你总有请回去的时候。这些恐怕也是不够的。”

    “二叔……”

    “青辰。”他俊逸的眉眼写满了坚持,“你打小就很听话,现在也听二叔的吧。不要再多想了。”

    今日的他似乎比往常更加敏感,沈青辰只觉得心中有些发酸,不知如何再开口,不得不收下了银子,“谢谢二叔。”

    *

    青辰离开时,二人又途径来时的那座吊角亭。

    谢惠莹竟还坐在里面,正与丫鬟赏着夕阳说着话,手中慢悠悠摇着团扇,一派世家贵女的优雅。

    见沈谦与青辰来了,忙起身走向他们,睁着大眼睛笑盈盈道:“青辰酒醒了啊。听说你自午膳喝了几杯酒,便一直睡到现在,看来你的酒量不怎么好,竟还不如我这女子呢。”

    沈青辰点了下头,“青辰酒量不济,让小姑姑见笑了。”

    “你虽酒量不好,但学识很好啊。听说你在教屿哥儿念书,不知道能不能也教教我?”她的声音很是清脆,眼中满是期待,“我可是你的小姑姑。”

    沈青辰有些错愕,迟疑地看了沈谦一眼。沈谦开口道:“他在翰林学习观政,每五日休沐时才能来一趟,本就颇为忙碌操劳,如何还能得空再教你。再说侯府上不是已有族学,你又何必舍近求远。”

    “表姐夫,”谢惠莹有些不乐意,微微嘟起了嘴,“惠莹也是仰慕青辰的才学,想随着他这两榜进士好好学习罢了。家中族学那些老师年纪都一大把了,最高也不过是个举人,还都是陈年的,如何能与这最新鲜的相比……家中既有这层近水楼台的关系,且是学问方面的,若不善用,岂不可惜?”

    沈谦今日心中烦乱,便沉了脸训诫道:“惠莹,你是女子,又是世家名门的贵女,怎可这般对家学老师不敬!”

    “表姐夫,你跟表姐又不是外人,惠莹在你们面前向来是率性直言的。表姐夫放心,也耽误不了他多少功夫,只他每回来教屿哥儿的时候,便也抽空教我一会儿就是,绝不让他受多少累。”她撒娇地轻轻晃动身子,“你就答应我吧。”

    “今日天色已晚,青辰还得回家去,这事等我与你表姐商量后再说。”今日他什么也不想多说了。

    谢惠莹还以为他是应下了,只需表姐点头,便喜上眉梢道:“谢谢表姐夫,表姐她一定会答应我的。”说罢看向沈青辰,“青辰老师慢走,下回再向老师敬茶了。”

    “……不敢,小姑姑,青辰告辞。”

    *

    沈青辰次日到翰林院的时候,在典簿厅外碰到了一位七品编修。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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