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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花玉树 作者:绯我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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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去了自己的官房。

    走在末尾的一个御史,看了看四周,见没有旁人,便轻轻拉拉身边的同伴,低叫了声“张兄。”

    张御史微微点头,出了宫门,便会意的往南边一转,来到一间十分雅致的茶楼。

    入了厢房,年纪略轻些,张着容长脸的御史便道:“再这么下去,韩三郎怕是要定罪了,大皇子那边,该交代?”

    “邢兄,”张御史给邢御史倒了杯茶,吵了大半天,真是嗓子眼都冒火。

    “这事你我接手时便知道不易,大皇子今天也在朝堂,应该知道你我已经尽力,便是不成,也无可奈何。”

    “话是这么说,可人家未必会这么想啊,”邢御史叹了口气。

    张御史默了默。

    的确,下朝时,大皇子沉着脸,可没半点理解万岁的意思。

    清晨的茶室没有邻近正午时的热闹,小小的房间里,只能听到烧红的碳块炙烤茶瓶发出的咕噜声。

    忽然,一阵小童欢叫由远而近。

    张御史和邢御史怀着心思,沉默的喝茶。

    童谣声声,传入耳中,初一听只觉得朗朗上口,再一琢磨,邢御史和张御史俱都一惊。

    这不正是映射如今的税粮一事吗?

    那个守在粮仓里,监守自盗的大小老鼠,应该就是焦吕两人了。

    小童的声音才一起,便有其他人附和,高高低低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传来。

    看来童谣流传的时间已经不短。

    邢御史和张御史极有默契的搁了茶杯,出了茶楼。

    这会儿的街市已经车水马龙,宽敞的大路两旁摆着一个又一个摊位,来来往往的人群几乎是擦肩接踵,他们根本就找不到到底谁在唱童谣。

    但既然已经街知巷闻,那就可以用上一用。

    两人一对眼神,几乎是同时道:“联名。”

    邢御史与张御史两人回了官房,就躲在里面,直到天色擦黑,才满意出来。

    第三百九十三章 来接人

    与张御史作别之后,邢御史捋着不长的小胡子,命长随赶车去张三分茶,将准备明日朝会时,断言直谏一事讲了。

    其实对于倒卖税粮一事,邢御史一早就怎么回事。

    焦大做这事虽然谨慎,但只要影楼想,就没有什么查不到的。

    就他知道的,这件事里除了吕英辉之外,还有主管度支的严计相也插了一脚。

    但这都是小虾米。

    韩远之认为这事定与三皇子脱不开干系。

    只要把三皇子贪墨税粮一事曝出,他苦心经营的名声就会尽毁,官家可以顺理成章的册立大皇子为太子,韩远之也可以给顾氏和林琪一个交代。

    所以他宁可入狱,也为大家拖延时间,目的就是找到三皇子与严计相之间的牵扯。

    但是如今情势有了变化。

    官家这边似乎开始摇摆了,他们不能冒险。

    而今有这个童谣做契机,他们可以将此作为切入点,先把严计相等人拉下马,至于其他,只能另找机会了。

    张掌柜听他分析,觉得万事以保全性命为重,便点头赞同,又把昨晚街市上好些人都冻坏了,如今京都的药铺、医馆全都人满为患的事讲了。

    并道:“大人若将这些加上,定会引起重视。”

    邢御史眼睛一亮。

    每年京都都在温度骤降之时,拨下钱粮,赈济流民。

    今年因为税粮一事,京都粮仓的存粮没有往年充足,加上大家因为这事纷争不休,一时也就没顾上。

    而今就出事,如果死伤太多,朝官们固然有责任,但最终只会被众人合力推到私扣税粮的人的头上。

    这种动摇京都治安的大事,不要说左右仆射和枢密大人,就是官家也会严惩。

    他们手里已经有充分证据,可以指正焦大和吕英辉私下卖粮,只要曝出,不论是焦大,还是吕家,抄家流放都是轻的。

    严计相那边,就是有人帮着使力,这个官位也是保不住的。

    三司里,盐铁是只忠与官家的铁杆,户部的左大人整天团圆着脸,笑呵呵的,但其实最是滑不留手,是坚定的中立。

    如果严吕下台,就等于断了三皇子一个有力臂膀。

    邢御史越想越觉得兴奋,他一手虚握,叩着另一个手掌,道:“如此,我要好好斟酌一番。”

    说着,他便急匆匆的走了。

    差不多时候,天牢边,李甲满脸堆笑,笑吟吟的与狱卒说着什么。

    那狱卒先是板着脸,可没多会儿,他的脸色便缓和下来。

    待到晚些时候,李甲与换了班的他相携离去,第二天时,他与那位狱卒称兄道弟。

    自然的,也如愿的看到住在一间宽敞干净的牢房里的韩远之。

    瞧见李甲,韩远之先是愣了下,而后浅笑着点头:“辛苦你了。”

    李甲笑嘻嘻的放下食盒,道:“不辛苦,我不过是个跑腿的,真正辛苦的是姑娘。”

    韩远之轻皱了下眉头,道:“你回去跟她们说,不必烦心,时候到了我自会出去。”

    李甲点了下脑袋,也不问怎么回事,直接把吃食推到栏杆里边,示意韩远之接过去,等他吃完,又收了碗碟。

    过了会儿,他带着几床絮着厚厚棉花的被褥过来,等送进去之后,他与那狱卒亲热一抱,一个荷包顺利滑入狱卒袖中。

    狱卒脸色微变,“李兄,你这就跟我见外了,你进去也不过举手之劳,何必这么破费。”

    李甲笑道:“是兄弟就拿着,你与我的交情自不用这样,但你上面有牢头,轮班的有弟兄,该打点的不能省,我不能让你帮我背着。”

    狱卒捏着荷包,不知该说什么好。

    李甲略微用力的拍了下他肩膀,道:“过两天,我请你吃酒,倒是你可要带着嫂子糟得鹅掌来呦。”

    狱卒笑道:“一定一定。”

    李甲笑着与他挥手,回小院跟林琪回禀。

    正说着话,就听丹霞从外面急忙忙过来,道:“姑娘,伯府来人了,太太正跟她在说话。”

    林琪略一挑眉,问:“来的人是谁?”

    丹霞道:“那人自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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