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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身聊发少年狂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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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齐邵说的话都知道是不是?”张摇光是何等人物,一看儿子的神情便恨不得再给他两个耳光。

    “你是不是还觉得,我这皇后做的一手遮天,连东宫都插了耳目,以后说不定牝鸡司晨,操纵起你来了?”

    “儿臣不敢!”

    “你是从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你的那些所谓的智谋见识,都是我从小悉心教导,你想什么,我会不知?”张摇光被气的反倒冷静了起来。

    “罢了,事已至此,说这么多也是枉然。”

    “你和齐邵的对话,自然只有你和齐邵得知,齐邵告诉了谁,谁又会质问我,质问我又是为了提点谁,你好好想想。”

    “儿臣……儿臣……”

    “只要你不损德行,你这太子之位便不会动摇,你完全可以不必如此自危。朝臣不是白痴,既然站到了你的身后,轻易不会换主。即使你父皇想要废你,满朝文武第一个就不答应。但你再这般自毁城墙,就难说了。”

    “若不是你是我儿子,我何必要和你说这么多。谁稀罕当那个摆设一样的太后,如今本宫是正宫皇后,天底下已经不会有比我更有权势的女人了。你说本宫是愿意当太后呢,还是当皇后?”

    太子不敢回答。他母亲自称“本宫”,便不是把他当儿子来训斥了。

    “齐邵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就如我不稀罕那个‘哀家’一样,你也别以为人人都稀罕辅佐太子,你回去吧。”

    张摇光摆了摆手,示意儿子下去。

    楚承宣几乎是魂不守舍的离开了坤元殿。

    至于那身换下龙袍,等皇后送回明德殿的时候,皇后只托宫人说了三个字。

    “供起来。”

    中宫,永安殿。

    永安殿是中宫的配殿,历来居住未成年的皇子和公主。如今升平早已出嫁,太子居住东宫,这座永安殿,便是刚刚五岁的小皇子住所。

    顾卿跟在小皇子身边跟了三天,便明白了为什么张摇光那样的女人,会放心让自己的儿子一个人在御花园玩,身边只带着十几个宫人。

    若她是小皇子的妈,她也不操心。

    小皇子和李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孩子。

    李湄是那种“存在感”很强的孩子。不但自己存在感强,她也关注身边每一个人。顾卿在李湄身边的时候,只要自己在李湄视线所及之内,她就一定会拉着自己说东说西,问这问那,那种强烈,让顾卿有时候都差点忘了自己是个阿飘。

    而小皇子楚承平则不同。他是那种很安静的小孩。

    照理说,这种排行最小,对父兄都无威胁,又被所有人捧在手里的小皇子,要么就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骄横跋扈,要么就天真可爱外向热情才对,但小皇子却不,他就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拍个皮球也能自己玩上很久。

    大人建议他做什么,他就睁圆了那双杏儿眼思考一会儿,能做就做,不愿意做就说不想做,既不吵闹,也不会会不讲理。

    待在小皇子身边,顾卿很快就觉得自己这个大人都无理取闹了起来。

    哎哟这个性格,像她这样“欢快”的,呆的有些无聊啊。

    “平平啊,你怎么不去找你的兄弟们玩呢?”

    “我不叫平平。”小皇子放下手中的一大把棋子,抬头看着顾卿。“我叫楚承平。”

    “好好好,楚承平。我还是喊你小皇子好了。”顾卿总觉得楚承平喊起来像是小孩子犯了什么错,老师在点名似的。“你怎么不去找兄弟们玩呢?”

    “他们都说自己很忙。”小皇子将黑色棋子和白色棋子放在面前摆弄了起来,又拿着几个圆形的小木块放在中间围住。

    “我母后也很忙。既然大家都忙,我不忙,我就不要刺激他们了。”

    “呃?啥?刺激什么?”顾卿第一次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

    “我不忙,他们却忙得连和弟弟玩的时间都没有,岂不是很可怜吗?所以我不能在他们面前炫耀我不忙啊。”小皇子头也不抬地说出了自己的逻辑。

    “呵,呵呵,原来是这种刺激……”顾卿干笑了几声,满腹黑线。

    妈妈咪啊,谁会羡慕这种“闲”啊!

    谁会和五岁孩子比“不忙”啊!

    这是什么逻辑啊!

    “你现在在玩什么?为什么不在棋盘上下围棋呢?”顾卿坐在小皇子的身边,再也受不了这种无声的寂静,忍不住还是诱他开了口。

    “我不在下围棋。”小皇子将几个白子丢到木块外面。“现在它们阵亡了。”

    “啊?哈?什么?”

    “这是我的军队。”小皇子指了指黑子,又指了指白子。“这是敌人的军队。”

    顾卿看着圆溜溜的围棋棋子,恨不得抱墙痛哭。

    她果然还是比较适合应付熊孩子吗?

    和这种安安静静的美正太什么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相处啊!

    这不就是棋子嘛?!

    “那木块呢?”

    “这是城墙啊。”小皇子将三个白棋子拿到木块上,又推出五个黑棋子在城墙边。随后扔掉两个黑棋子,再扔掉一个白棋子,继续往复,直到最后一颗白子也没有。

    恕顾卿智商不够,反正她是看不出小皇子到底在做什么。

    所以她问了。

    “守城容易攻城难,所以我派五个小兵去攻城,三个小兵就要来守。打一仗,死一个守军,两个攻军,丢到一边,补充双方的棋子继续打。我想看看,到底能守多少个回合。”

    “呃……”顾卿愣了愣,“谁教你这么玩的?”

    “上次去太子哥哥那里,李锐和秦斌在沙盘上这么玩,我就记下了。”他是皇子,是李锐和秦斌的“上位者”,这世上能被他喊哥哥的人,唯有龙子。所以他喊起两个人的名字,并不用“哥哥”的敬称。

    只是五岁的孩子,“君臣”这一套,也已经刻入骨子里去了。

    “这些兵死了,要安葬。”小皇子捻起死掉的棋子,将它们放在一个小盒子里。

    顾卿看的满头雾水,“安葬?”

    “嗯,上次李锐说,小兵死了,不能就地掩埋,事后要安葬,至少把骨灰带回乡。曝于荒野会有瘟疫。我的小兵死了,我要把它们安葬。”

    “可白子不是你的兵啊。”

    “城攻下了,白子就是我的兵了。所以也要安葬。都已经死了,反正黑子也是要安葬的,一起安葬了,又不费什么事。”

    小皇子用着稚嫩的声音说着莫名其妙的童话,可是顾卿却愣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觉得这个小孩很厉害,很可怕,很敏锐,却不知道他究竟可怕在哪里,厉害在哪里。

    她觉悟不够,也不会识人,可就是觉得这个五岁的小孩心里,有一个她们这样的大人触及不到的广大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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