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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身聊发少年狂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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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下水。

    “这在这一块儿,下去看看。”李茂对几个水性好的家人说,“无论湖底有什么东西,都给我拿上来。”

    “是!”

    片刻后。

    “老爷,湖底什么都没有。”一个潜到最底下的家人在湖面上猛吸了几口气,摇着头说:“下面只有淤泥,但是淤泥很浅,不像是能埋东西的样子。”

    不在湖里,那就一定是有人打捞起来藏起来了。

    据方氏所说,那鼎虽然不大,但也有两尺见方,这样的东西下人要带出去,门子一定会问,此刻必然还留在了府里。

    说不定,还能靠这个揪出一两个探子来。

    “把大管家和花嬷嬷都请来。”

    若是要搜查所有下人的屋子,就只能依靠内外两个大管事了。花嬷嬷为人机警,有她帮着搜查各院的丫头婆子,他也能放心的多。

    没一会儿,大管家和花嬷嬷匆匆赶来东园。

    “我丢了东西,是一个两尺见方的四足鼎,这是一件重要的物件,有许多年头,满身铜绿,一望便知。”李茂看着他们两个。“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帮我把这个鼎找出来,还有偷拿了这个鼎的下人,直接捆了,要谨防他自尽。”

    能下水捞方婉丢下去的铜鼎的,一定不是一个人。这鼎在地上抱着容易,掉了水里一个人却不一定打捞的上来。

    “还有同屋的,也都一起绑了。”

    花嬷嬷和大管家一看李茂说的这么慎重,就知道此物非同小可,连忙口中称“是”,出了园子就去点派人手,一个一个下人房的去搜。

    李茂今日坐镇家中,就是为了彻查此事的,他派人唤了吴玉舟来,两人在书房商议了许久,吴玉舟领了命,将对江家和张家细细探查,晋国公府现在闭门,消息倒比以前难探的多。

    而平日里云梦阁的姑娘们接待达官贵人时,也会小心关注尹姓后人的消息。

    到了中午的时候,那个鼎找到了,正是在前院管着车马的一个管事的屋里,这人在府里也有快十年了,因为要经常备着车马,对主子们的行踪了若指掌,这个钉子若没发现,以后说不定还要生出多少隐患来。

    这个管事把鼎藏在马厩堆放的草料之中,有一喂马的小厮曾经看到过,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关系,就没有动它,也没有追问管事的。这次府里彻查,搜到了这个小厮的屋子里,他想到了那个鼎,就把此事抖了出来邀功。

    这下顺藤摸瓜,不但鼎找到了,那管事的被捆了,那管事的婆子以前也是大夫人的人,一家子一并全部捆了,等着审问。

    信国公府终于摸到了头绪,开始慢慢地把府里的探子连根拔起。

    他们却不知道,府里除了有这些不明身份的探子,还有些探子是先皇派来的,如今留给了楚睿所用,这信国公府的探子早早就把信函送到了宫里,将李茂今日异常的举动报了上来。

    “陛下,‘朝歌’来了消息。”楚睿的心腹侍卫递上蜡丸。

    楚睿捏碎了蜡丸。上面写着信国公府今日大动干戈,找一件丢了的铜器,最后在管车马的管事那里找到云云。

    此外,纸条还写了那天有人想爬李茂的床床,最后一家三口都被打死的消息。

    “看样子,信国公府真的没办法让人放心,年上闹出巫蛊,现在这么多管家都有问题,怕是立府的时候就进了不怀好意之人,一直经营到这个时候才发作出来。”

    楚睿想了想,和那侍卫说道:“和‘朝歌’传话,让他们务必保护好邱老太君和两个孩子,有消息说吴玉舟和陈轶已经回去了,既然有老国公留下的人,李茂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是!”

    青云阁内。

    李钧拿了那朵牵牛花,表面上淡定,实际上心里都已经抓狂抓到死了。

    他的长处本来就不是作诗,素日里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急智来,所以他拈着花,看起来胸有成竹,其实一脑子浆糊在翻滚。

    鼻尖上已经有些冒汗了。

    离得最近的那少年冷哼了一声。

    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不过是一朵牵牛花而已,又不是什么名株奇花,阁下要想这么久,不如让后面的人先来拿花,吟了入席,省的都在枯等。”

    那探花使一席话,让进士都注视起李钧来,就连坐在主席位上的大皇子也露出了关切的神色。

    大皇子自然能看出是这个少年找茬,这世上精于实务而不善诗词的人也是有的,说不定李钧就是这样的人。

    但官场险恶,这少年在当面发声已经算是比较容易对付的,若李钧以后要走上仕途,像今天这样的事还不知道会遇见多少。

    他可以看在信国公府的份上帮他解一次围,却不能帮他解一辈子。若是此次他被人看轻,以后一辈子都会有阴影。

    李钧被他们盯得后背发热,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张开了口。

    “叶细枝柔独立难,谁人抬起傍阑干……”

    这话的意思是说牵牛花并不是坚强又独立的花,甚至要依靠阑干才能生长,确实不是什么让人惊艳又具有风骨的有名之花。

    在这里作诗的进士们,大部分都是借花咏自己,或是抒发自己的抱负,或是彰显自己的个性,还没有一个向李钧这样一开口就说“啊,我实是才能有限,也确实依靠着坚强的后盾在生长”这样的。

    ‘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才没德’。

    那少年心中嗤笑一声。

    这诗不但平淡,而且立意不高,实在称不上什么佳作。

    李钧被众人盯着憋出了这一句,后面的两句就像是自己生出来一样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也许真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吧,李钧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要表现出其他情绪,平静地吟出了后两句。

    “一朝引上檐楹去,不许时人眼下看。”

    “叶细枝柔独立难,谁人抬起傍阑干。

    一朝引上檐楹去,不许时人眼下看。”

    后两句一出,那少年在心里把这诗默默吟了一遍,脸上的不屑也渐渐收了回去。

    赵聃在一旁笑的比牵牛花还灿烂,身后的进士们也一片叫好之声。

    李钧捏着花,心中道了一声“侥幸”,慢吞吞地把花插在了腰带上。

    叫他像是其他人常做的那样在头上簪花,把喇叭花顶在脑袋,就算他脸皮再厚,也做不出来。

    若是齐邵赵聃那样的美男子还好,他这样的黑皮书生,还是算了吧。

    大皇子见李钧果然靠自己作了一首诗,而且前抑后扬,用“我就是没你们才华惊人,也不是能独当一面之人,但我依旧在往上走,只要给我走到屋檐上,你们都要抬头看我。”彻彻底底地打了那少年的脸,心里也觉得挺痛快的。

    他是少年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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