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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华 作者: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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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华 作者: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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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之后,棺木被送回了崔家的家乡。桃华虽然没去过崔家,但景氏去过,回来之后曾经提到,崔秀婉的两个贴身丫鬟都跟着扶柩南下了。但是现在,她却在京城里看见了银朱,并且绝对不是她眼花!

    但是银朱如何会在这里呢?难道她是做了逃奴?这胆子也实在太大了。

    桃华到了这个世界不久,就发现这里虽然不像她所生活的那个世界,但在身份证明方面也是颇为缜密的。譬如说人出生之后须到衙门里去上户籍,之后婚丧嫁娶乃至读书应举,都需要这东西。而若是出远门呢,则须有官府办的文书,上头注明你是何处之人,要往何处去,若过重要关卡没这东西,很可能被抓起来。

    如银朱这种,其身份在崔家户籍内注为奴籍,除非崔家拿着她的身契去衙门里销籍,否则她就永远是奴婢,想嫁给普通人都不行,因为律法中明文规定良贱不婚,而成婚之时要去官府办婚书,那上头是要写明男女双方身份的。

    如果银朱要单独出门,那得崔家有人去给她办文书,贱籍自己是办不了的。倘若她是逃走,那么她就会成为一个黑户,被人发现是要抓起来送还崔家的,除非她逃到偏远的小村庄或者山里,那些地方对户籍什么的要求可能更宽松一些。

    总而言之,银朱是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更不应该穿成这样子的——她穿得像个市井中的妇人,显然是不想让人认出来。这是为什么呢?

    桃华这些疑问显然得不到答案,她还没来得及思索很久,就已经到了皇宫门前。

    说起来也真是巧,桃华下车的时候,承恩伯府的马车也正好抵达。于思睿由人搀扶着从马车上艰难地下来,一抬眼看见桃华,顿时笑了起来:“蒋姑娘。”

    他气色明显好了,不再是原来蜡黄的颜色,然而与之成为明显对照的,则是人瘦了一大圈,颧骨都突显了出来,所以一笑起来竟然有几分诡异。

    桃华瞥了一眼,对这效果觉得颇为满意,于是也福了福身:“承恩伯能下地走动了。”

    “是啊。多承蒋姑娘妙手回春。”于思睿语气里有几分古怪,目光在桃华身上来回扫视。

    其实他现在很想把眼前这个丫头攥在手里狠狠捏上几下。一个月的药吃下来,他吐得辛苦之极,以至于有时候居然也会希望这药不会起效,那就可以狠狠惩治蒋家丫头了。然而天竟不遂人愿,尽管他吃个饭都要吐两次,身体却硬是好了起来。

    于思睿现在还行走不便,宫里已经安排了软轿给他,桃华却没有这个待遇,只能步行进去。所以等她到了寿仙宫的时候,里头已经有了不少人。

    于思睿坐在太后下首的椅子上,显然他已经在太后面前走过几步了,因为太后正眼眶通红地拉着他的手在说话,不外乎是什么这次吓死人了,以后再不许出这样的事之类。

    皇帝在太后另一边坐着,含笑劝说:“承恩伯已然好转,母后也可以放心了,这段日子都没有好生用膳,如今亲眼见了承恩伯,母后也该好生保养身子了。”

    一说到用膳,太后脸上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古怪的表情,不过随即被她隐藏住了,转头向桃华看过来,口气难得地温和了许多:“这都是你的功劳。来人,赏!”

    旁边的宫人早有准备,立刻流水一样捧出两盘金银锭子,并一对檀木镶玉的如意,一副点翠头面。太后含笑看着桃华:“接下来承恩伯该用什么药?等承恩伯大好了,我还会赏你。”

    桃华福了福身,平静地道:“谢太后赏。不过承恩伯不必再服药了。是药三分毒,何况此药行险,服过三十日就不宜再用。”

    “我知道啊,所以说接下来该用什么药?”太后急切地问,连于思睿都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身,等着桃华的回答。

    皇帝却隐约有了点预感。果然下一刻桃华就回答道:“民女刚才说了,承恩伯不必再服药了。接下来就是逐步进补,并每日走路,循序渐进,大约有三个月就可以自行走动了。”

    这听起来是好事,可太后的神色却有点不对了,沉声道:“如此,承恩伯就能恢复如前了?”

    桃华很自然地反问道:“太后所说的如前,是如哪个前呢?”

    太后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道:“自然是说如未病之前。”当着皇帝和皇后的面,她实在不好意思直接问于思睿还能不能跟人行房。

    桃华侧头想了想:“如果太后说的是行宫发病之前,那倒是可以的。日后只要戒绝房事,至少还有二十年之寿。”

    “什么!”太后的脸色整个都黑了,“这是什么恢复如前!我要的是他恢复如常人一般!”

    “那就不太可能了。”桃华神色不动,“承恩伯阳虚已久,早就该戒房事。若说要恢复如常人——民女尚且未见过承恩伯如常人时的样子,但据兴教寺中所见推断,承恩伯早在五六年前就该保养身体了。”

    “胡说!”太后急了,“那时候承恩伯明明精神健旺,哪有什么病症!”

    桃华沉吟了一下:“太后见过花匠催花吗?以硫磺等物置于花根,催促花朵于严寒之中亦能开放。承恩伯就如同这花一般,因用了药,看起来十分健旺,其实乃是体内阳气被催促外放之故,掩饰住了内里的空虚。”

    把于思睿比起花,这比喻未免有些好笑。然而这时候谁也顾不上笑,都在聚精会神听着桃华的话。

    “花开过之后,花根便被硫磺烧坏,这株花便死了。正如承恩伯体内阳气被药力催促,消耗殆尽之后,便会发病是同一道理。多亏院使以独参汤吊住了最后一丝阳气,因此能够保住承恩伯性命,民女也能下药医治,然而毕竟根本已坏,若想恢复如常人——大约只有得天上仙丹脱胎换骨方能做到了吧?”

    于思睿的脸跟太后的一样青白起来。这些天他吃了吐吐了吃,比怀孕的妇人还要辛苦,然而觉得身上渐渐有了力气,不由得满怀希望。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他根本已坏,再也别想跟平常人一样了,就连寿命也只剩下大概二十年,简直好比迎头挨了一棒子,几乎连坐都坐不稳了。

    太后比他还不能接受——于思睿还没子嗣呢!

    皇后在旁边撇了撇嘴:“这话说得倒稀奇了。那花根就是烧坏了,还有能种活的呢,你医术这样高明,怎么就治不好承恩伯了?”

    打从皇帝进了寿仙宫,皇后就一肚子的不悦。皇帝这哪儿是来看承恩伯的,分明是惦记着蒋氏才跑来!宫里已经有了两个蒋氏女,皇帝还对这一个念念不忘!

    皇后虽然出于自己的私心,可这话倒说到了太后心里,于是并不说话,只用眼睛盯着桃华。桃华却仍旧是神色不动,只道:“虽说将花喻人,但花与人毕竟是不一样的。花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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