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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爱同罪 作者:北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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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下巴,示意他去坐燕沉旁边空着的主座。

    安全监察部的小经理都快哭了,面色发白,一声不吭地僵坐在原地。

    “不敢坐?”燕绥笑起来:“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呢。”

    话落,燕绥莫名觉得这句话说起来有些耳熟,又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她偏头,挠了挠耳朵:“行了,散会吧。”

    燕绥平时说不上和颜悦色,但鲜少在大庭广众下这么直接地拎出员工批评工作态度,一时人人自危,生怕被小燕总的燎原之火舔着衣摆,一个个麻利地收拾了东西,鱼贯而出。

    人一散,整个会议室瞬间空下来。

    燕绥慢吞吞地起身,隔着长桌,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燕沉笑了笑:“我迟到了。”

    燕沉摇头失笑:“你不用领工资,不用每月打卡领全勤,只要不耽误公事,就是旷工一天也没人能指责你什么。”

    他收了文件,和她一前一后离开会议室:“叔叔是今天回来吧?”

    “嗯。”燕绥和他对视一眼,问:“伯母呢,最近怎么样?”

    程媛前两年大闹公司,和燕绥撕破脸后,燕绥极少主动提起程媛。程媛这个名字就像是她和燕沉的禁区,轻易不能触碰。

    “怎么问起她了?”燕沉笑意微敛,道:“前两天她和叔叔通过电话,知道他要回国,已经搬回家住了。”

    闻言,燕绥丝毫没有意外,她点点头:“我猜到了。”

    虽说程媛以前待她也不和善,但勉强还维持着表面上的伯侄关系。自从燕绥从燕戬那继承了公司,程媛立刻撕下了那层伪善,视燕绥为霸占燕家家产的眼中钉,肉中刺。

    燕戬要回国,她怎么可能还待得住。

    只不过,和闯进她公寓留一双男人皮鞋恶心她的是不是同一个人,燕绥也不敢肯定。

    见她沉默,燕沉也没再说话。

    一路走到走廊尽头,他脚步一顿,停下来:“那我先去忙了。”

    燕绥像是才回过神来,点点头,一哂:“我也是。”

    ——

    燕绥午休要去接燕戬,早上耽误了太多时间,堆积的公事忙得她脚不沾地。

    辛芽进来了好几次,看她在忙,也不好拿闲事打扰她。静静等到午休,和她一起出发去机场,她做副驾核实完燕绥下周的行程后,犹犹豫豫地开口道:“燕总,我上午接到了苏小曦的电话。”

    燕绥“嗯”了声,随口问道:“找你联络感情?”

    “没。”辛芽瞥了她一眼,说:“她说今晚请我们吃饭,要感谢我们。”

    燕绥挑眉,笑道:“她没拿错剧本吧?之前替她鞍前马后的时候连句谢谢也没有,那理所当然的态度我差点以为我欠了她的。”

    还能开玩笑,看来没生气。

    辛芽心一稳,气定神闲:“你之前让我不用再跟你说苏小曦的事,自己看着办。我还担心我提着她你心里会烦……”

    但苏小曦一说要请她和燕绥吃饭,这事辛芽就不能擅自做主了。琢磨来琢磨去,觉得哪怕遭燕绥嫌,也得亲自跟她知会一声。

    “那我去回掉她?”

    “她说什么时候,今晚啊?”燕绥打了转向灯,在路口右转后径直上了去机场的高架。

    辛芽点点头,点完想起燕绥专注开车看不见,又“嗯”了声:“电话里听她欲言又止的,最后什么也没说,就让我一定要把话传到。”

    她估摸着,苏小曦应该知道燕绥是燕氏的小燕总,只是到底想干什么,辛芽的智商有限,想了个囫囵,到最后也没能理出线头。

    她抱着包,指腹蹭了蹭手机屏幕上沾的灰尘,蹭着蹭着,脑袋瓜子一亮,她转头看燕绥,有些惊讶:“燕总,你问我时间,是想去赴宴啊?”

    “为什么不去?”燕绥反问:“好歹能把油钱吃回来啊。”

    辛芽忍住不吐槽。

    就她这种日进斗金的大老板,还在乎油钱?

    她默默地提醒燕绥:“可是大燕总今晚回来,你不用陪大燕总吃饭嘛?”

    燕绥揿下车窗,吹着南辰五月的风,漫不经心道:“今晚轮不到我。”

    辛芽:“???”

    ——

    二十分钟后,辛芽在机场国内到达的旅客出口看到程媛时,瞬间秒懂了她家小燕总那句哀怨至极的话。

    燕绥毫不意外会在机场“偶遇”程媛,笑眯眯地叫了声:“伯母。”

    程媛哼都没哼一声,当做没看见她。

    燕绥也不恼,她摘下墨镜,往镜片上哈了口气,辛芽立刻狗腿地扯着衣袖替她擦镜片。

    “辛芽,你说上了年纪的人是不是都挺目中无人的?”燕绥笑着,瞥了眼程媛,把墨镜重新架回去。

    燕绥的五官精致,即使戴了墨镜也不掩丽质。身高腿长的站在人群里,跟周围举着旅客接机牌昏昏欲睡的酒店接待完全是两种画风。

    不过长得再好看,这种明显故意呛程媛的话,辛芽也不敢接。

    她觉得自己离燕绥的生活太近,知道的豪门秘辛太多,总有种生命在倒计时的恐慌感。

    程媛不屑和燕绥说话,这种低级的指桑骂槐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愣是沉住气,不搭理她。

    燕绥推了推鼻托,阴阳怪气地又讽了一句:“我来接我爸,名正言顺。你一个当嫂子的,这么殷勤地来接小叔子,说出去丢不丢人啊?”

    辛芽特么的都快吓尿了……

    下车前,燕绥问她要不要在车里等她,她怎么想的,居然说“我陪你”?

    陪个屁啊,小命要陪没了。

    程媛这次终于有反应了,她冷哼一声,用眼锋扫燕绥:“你用不着给我吃激将法,我想干什么你心里门儿清,甭给我装糊涂。你要是有点教养,就端正自己后辈的身份。”

    燕绥勾着鼻托把墨镜拉下寸许,她微掀了掀眼皮,哂笑:“伯母你这会跟我说教养,你让人去我家里往玄关放男人皮鞋吓唬我的时候就没想着这叫下三滥?”

    程媛没听懂,“什么往你玄关放男人皮鞋?”

    她表情疑惑,压根没有燕绥预想中的被抓到小辫子的惊慌失措。

    燕绥不动声色,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看她事不关己的表情不似作假,心中暗忖自己猜错人了?

    一旁的辛芽,快抖得跟筛子一样了。

    啊?什么玄关?什么男人皮鞋?

    燕绥试探了一次无果,也不做故意气程媛的低端操作,好整以暇地和辛芽在出口处等着燕戬。

    大概五分钟后,燕戬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旅客出口。

    五十多岁的男人,年轻时再怎么风姿卓越,到了这个年纪也已显了老态。尤其燕戬独身在国外两年,除了精气神看着比病愈时弱不禁风的模样好一些,苍弱了不少。

    燕绥看到燕戬的同时,燕戬也看到了她,他朝燕绥招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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