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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朝经济适用男 作者:邹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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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话,暗叹一声,只得把前几日积在心里对连震云的厌恶消去几分,免得脸上露了出来,带累莲香。

    连震云于她自已,不过借着图样套上交情,指望将来急用之时,让他帮她带几回私货。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连震云不过出了些船费例钱,坝上工程却是他尽赚,陈演将来转了河道,河漕上的事儿也免不了也能说上几句。连震云多半不会为了省这些小钱得罪于她。况且,连震云因图样承了皇恩,当初虽是惊心,以后却必不能逼急了她,让她漏底。这样一来,运私货地事总有个七八成。说到底,他们既不是合伙做生意,更不是打伙过日子,他后院闺房中放了几个女人实是与她无干……

    几女来到园子里,相奶奶看得那松墙竹林中三间小卷棚,前后帘掩映,四面花绣阴森,端的是个纳凉的好所在。里面一明两暗三间书房,小丫头半叶正在里头扫地,见得来人,施礼道:“夫人来了,相奶奶来了。”

    相奶奶掀开竹帘,领头进入明间,只见上下放着六把矮矮的云南东坡椅儿,桌上安放古铜炉,流金仙鹤炉,似是新上了香饼,袅着丝丝暗香。

    “好干净的香味儿,让人嗅着心头爽快。”相奶奶笑道,“这般布置,是大当家夏日时常坐立的地方吧?”

    蕊儿点头笑道:“虽是如此,不过只怕二当家来得更多。二当家今儿还嘀咕呢,说这院里头再没有能让他凉快地地方了。”说话间,打着海棠春睡攒珠帘子,进了后头。

    里面平地上安放着一张黑漆缕金凉床,挂着青纱帐幔,床边一个长脚踏,两边彩漆描金书厨,书籍虽是不多,却也堆了半厨。

    齐粟娘随手拿起一本,竟是本《几何通解》,着者匆庵主人梅文鼎,虽知不过是初浅算学入门,见得页页用笔点划认真,仍是刮目相看。

    走过绿纱窗下便是一屏十二折寒绢屏风,齐粟娘看着每一折都绣着一副场景,人物众多,连串起来怕是一个戏目,正和相奶奶一起细看时,蕊儿笑道:“夫人,这上头绣的是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地凤求凰。”

    第十八章 连家后宅的蕊儿(中)

    奶奶恍然轻笑,啧啧称赞了屏风两句,拉着齐粟娘走后,此最里暗间稍小,迎面一张大格暗银红纱窗下,放着一张欢门描金云母凉榻,笼着白纱帐幔,床上铺着水纹菠凉筚,放着凉珊玉枕。床脚一个置着小银炉,被窗外吹入的凉风助着,香已将燃尽。

    蕊儿上前,从腰间的荷包内取出两张荷香粉饼儿,放入小银炉内,将银炉盖好,转身笑道:“里头这间最凉,相奶奶怕是受不住。”

    齐粟娘笑道:“我最贪凉,晌午时我在这里躺躺,相姐姐不要和我争。”

    相奶奶笑着应了,“我的丫头正好也能在外头床边的脚踏上歇歇,晌午都是要犯困的。”悄声对齐粟娘道:“前几日还没太留意,如今看起来,连大当家的家底甚厚,这些摆设怕比你睡房里的家私更好,莲香也算是有福了。”

    齐粟娘无奈点了点头,一起回了明间里,半叶送上四盏胡桃夹盐笋泡茶,相奶奶和蕊儿、梗枝商量着下茶定,换庚贴,敬神柜,催妆、铺床,送嫁妆、亲迎、拜堂诸般事务,以至置席宴客,备数红线喜钱、点请昆弋戏班、随喜伴婆、杭州厨子,选点披红童子,亲迎鼓乐、置备开脸红线、上头红梳等等琐碎无不计较。

    齐粟娘当初成婚时,虽是十三阿哥主持,干娘李府台夫人刘氏操持,到底也是无亲无友,免不了要亲自打理,自然知晓一二,见得蕊儿和梗枝在一旁说席面的事儿,便悄声向相氏道:“头一个所在便是新房,相姐姐,你看这嫁妆单子,昨日那间东厢房,若是放下这张江宁拨步描金大床就占了多半,这些个橱柜妆台、桌几椅凳、脸架锡器哪里又放得下?就是伴婆喜娘,丫头养娘也得有个地站住了才行,没得让新郎官到时候挤不进房的道理罢?”

    相奶奶掩嘴直笑,“夫人这话说得也未必没有道理。”转头抬声道:“蕊儿姑娘,后头可还有大一间的屋子?”

    蕊儿微微一愣,瞟了齐粟娘一眼,笑道:“后进上十二间房,除了爷住着的正房,东厢房算是最大的了。”

    一向不说话的梗枝慢慢道:“爷地正房,将来做新房时,多是为当家奶奶备着的,姨奶奶想也是能明白。”

    齐粟娘听得她话里带刺,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四人转了开去,商量了重做七品官吉服、银带、朝靴,订下了新嫁娘喜日所穿戴珠冠红裙的款样、料子,便听得外头云板敲响。

    蕊儿笑道:“必是连大河从路过地漕船上买了时新尺头送进来了。梗枝。你去接了。让他们送到卷棚里来让夫人和相奶奶过目。”

    梗枝点头去了。蕊儿对齐粟娘笑道:“梗枝失礼。还请两位夫人宽恕一二。奴婢在此替她陪罪了。”说着便要施礼。齐粟娘连忙扶起。相奶奶笑道:“蕊姑娘是个明白人。”蕊儿笑而不答。见得炉香又快燃尽。转身过去添香。

    齐粟娘悄声对相氏道:“相姐姐。我心里地主意你是知道地。许家败了。莲香她没根没底。日子怕是不易过。若是能风光进门。日后在这宅子里也好立足。

    但若是去占正房。又得想想将来——”叹了口气。“将来正室进门。听说了这些事。还有不拿她开刀地道理?我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

    相氏微一沉吟。笑道:“未必一定要正房才能风光。把东厢房和旁边地耳房打通了也是好事。”齐粟娘哧一笑。“相姐姐说得是。东厢房原本就是小了些。”

    相奶奶忍俊不禁。伸指下她的额头,“只怕那间东厢房比你的寝房还多两说它小?罢了,我也不说你,只是若要动土推墙地,自然要大当家作主才行。蕊儿姑娘,以你之见?”

    蕊儿走了过来,微微犹豫,陪笑道:“爷是放了话的,亲事上的事儿全由夫人们作主,银钱不用报给他。只是东厢房旁边连着爷住着地正房,若是要动土,免不了有声响,奴婢以为,相奶奶说得甚是。”顿了顿,“夫人和相奶奶且议别事,奴婢去前头向爷禀告。”

    相奶奶听她说得很是在理,连忙让她去了,齐粟娘看着她的背影叹道:“有这般的好女子放在身边,还不足,一个接一个抬进来……”

    相奶奶笑道:“男人谁不是这样?你也别太操心,莲香这孩子是个明白人,又跟着许老太太在大宅门里长大,这些妻妻妾妾的事,怕是比我们俩都看得透些。”也叹了口气,“我只怕连大当家不会应,听说原是要一天抬进来两个,莲香她——怕是不太中连大当家地意……这孩子实在是个好的……”

    齐粟娘听到此处,握着扇柄的手指抓紧。她来这世上,见着齐强的行事和外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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