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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远 作者:两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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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远 作者:两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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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并不见外,见他来了,便十分热情地带他逛了一圈屋子,介绍完各处,又道:“小伙子,阿姨的家就在楼上,你们年轻人要是不愿意烧饭,也可以到阿姨家来吃。“

    江行在之前与这位阿姨的联交流中便了解阿姨爽朗的性格,这会儿也不拘泥于两人的关系,只笑道:“那就麻烦阿姨了。“

    “嗐,别客气,我儿子天天在外面,家里就一个小孙子,你能来,我们吃得也热闹。“

    “那今晚麻烦阿姨添一双筷子了。“

    “哈哈,好,那就我回去准备了,你也收拾收拾行李。“阿姨拍了拍江行的背,朗声笑着离开了。

    屋子里家具电器都有,但私人的洗漱用品还是要自己准备的。

    江行把自己的衣服挂到衣橱里,将其他的物品都收到书房的抽屉,之后便拿着钥匙和钱包出了门。

    半个月后,江行已经十分熟悉居民楼附近的环境,而他在网上投出的简历,也得到了回音。

    而在邮箱里收到二面通过的消息后,他在当晚给袁林打了个电话。

    “喂?“

    “是我,江行。“

    “江行?你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啦?!你之前怎么一声不吭就消失了,我那天上班还以为你迟到了,后来我去问老板,结果老板也不知道。“顿了顿,他又悄声道:”你是没看见老板当时的脸色,又慌张又震惊又着急的,太精彩了!“

    江行一直安静地听着,最后忍不住笑了笑,道:“我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在c城已经找到工作,以后就一直在这里了。“

    “啊……真不回来了?“袁林的声音里有点试探的意味。

    “嗯。“

    那边忍不住哀嚎了一声,然后手机话筒似是被捂住了,只传来悉悉索索地摩擦声,几秒后,那声音停止了,袁林又道:“你现在住在哪里啊?额、以后如果我放假我可以来找你玩。“

    江行微笑,将自己现在的住址逐字告诉了袁林。

    新员工总是努力而笨拙的,即使江行小心翼翼地完成着每一份到手的任务,但因为经验的缺乏,最后的成品总会出现一些细节上的错误,之后便是周而复始的修改与调整。

    实习生的工资少得可怜,江行看着银行卡里新转入的钱,怀疑自己如果没有江源的金钱支援,能不能靠自己赚得一个月的饭钱和交通费。

    好在实习期之后的薪资还算符合他的要求。江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叹了口气。在此之前,他还有两个月要熬。

    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了五楼,他从公文包里拿出钥匙,开门。

    开灯,关门,拖鞋,换鞋。

    正想走入客厅,却恰好和一双眼睛对视。

    视线胶着着,望见对方眼中的情意,心中俱是放松下来。

    江远倚靠在沙发上,眼睛里一片红色。

    他向江行伸出手,声音有着无尽的倦意,沙哑道:“过来。让我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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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江远

    “江远,我爸对你的表现很满意,已经同意了你的要求。”

    “好的,谢谢。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哈哈哈,我只是为了沾你的光罢了。好了,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以后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江远复吸了口烟,挂了电话,身体放松地后倒靠向沙发。

    眨了眨被烟熏得干红的眼睛,一阵涩痛之后,索性闭上眼,只留下指间的烟继续燃烧。

    他的神经紧绷了太久,骤然放松,脑海里一片空茫。

    然而,很快,他就想起了江行。

    江行,这个名字,其实是他幼时的噩梦。

    江远早慧,对于周边人的一举一动都有着敏锐的观察力。

    所以,早在江源和刘芸间的矛盾第一次爆发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他的父母相处的模式相较于同学的父母,是有区别的。起初,他只以为是他们家庭环境的问题,江源还算有经商的天赋,一年中有一小半都是在外出差办公,他将三人“相敬如宾”的原因归结于那不在一起的相处时间。

    小时候,在江源出差的时候,他问过刘芸,爸爸为什么不回家。刘芸眯着眼睛微笑,说爸爸工作忙。刘芸不知道,江远因为她的眼神做过噩梦。

    这隐隐的担忧,在江行住进他们家的那一刻彻底爆发。

    江源和刘芸总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只是没有挑破而已。

    他恨江行,恨江源,也恨刘芸。

    但他对两个大人无可奈何。于是他将所有怒火集中在江行身上。他刻意地针对着江行,尽他所能地做出伤害江行的事,江行却总是用隐忍委屈的表情回应,这让他心中更是烦躁与怨恨。

    似乎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应该去试着理解,应该体谅大人的用心良苦,应该做这场闹剧中安静的小丑。

    让他这个被破坏了家庭的人去同情始作俑者的儿子?可笑。

    但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身处滑稽剧中的人物无一不是丑角。

    他的心中有仇恨,但他也有理智。他理应将所有伤害他的人树立为敌,却偏偏明白江行也不过是大人情事的牺牲品。

    他做着伤害江行的事,心中又唾弃着自己的无能与懦弱。

    究竟错的是谁?他不是不知道,但因为他的弱小,他只能用阴险的手段折腾着无反击之力的江行。

    江远将江行赶出自己的房间,将他的东西全部扫地出门,在他叫他的时候将牛奶泼在他脸上,他从没有给他过好脸色,口上也是极尽讥讽之能事。江行总是安静地承受了,他总是低着头,他默默地弯腰,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到一起,他拿起纸把脸擦干净,他没有任何表情,垂下的眼睫却表达他的温顺与驯服。

    有的时候,江远会忍不住心软,忍不住对江行好一点,江行便如获至宝般开心,第二天,他又变回了原样,江行便再次安静地不再招惹。

    他太乖了。乖到让人心疼,也乖得令人心生暴戾。

    ——暴徒会不会爱上自己的囚犯?

    ——会的。

    江远第一次梦遗的时候,梦到的就是那张软弱而清秀的脸。

    早晨醒来的时候,江远的心脏还因为梦里的纠缠而快速跳动,身体却如陷入了寒窟。

    少年的第一个春梦,理应旖旎而美好,却让他对性事霎时失去了兴趣。

    第三十六章 报复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江远会因为江行的细微的表情或动作而勃起,却也很快因为内心的自我厌恶而恢复平静。

    那段日子对他而言无疑是黑暗的,他没有自我疏解的渠道,只能任凭自己的心理日渐扭曲。

    为了掩饰自己的变化,江远变得沉默,并抗拒与他人建立联系。

    在江源和刘芸眼里,一切都趋于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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