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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诏神女 作者:荆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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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诏神女 作者:荆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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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扇骨为天山白玉所制,扇面是千金一寸的月华绸,上面只画着一枚朝阳,一群山峰,寥寥几笔,却十分传神。

    杨子项嘴角翘起,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好扇。”

    韦长欢轻哼一声,微微扬起下巴:“如今,你倒是说说,要怎么给我变出匹能骑的马来。”

    “你随我来便是,”杨子项站起身,对韦谨风行了个礼:“请韦伯伯让我带着欢儿出去一会。”

    “好,”韦谨风大手一挥:“你们去吧。”

    ☆、月下赛马

    灯火通明的大殿里,杨子项与韦长欢并排站着,竟有几分像神仙洞府里的金童玉女。

    二人一齐对座上的韦谨风与倪丰倩行了个礼,便出了殿,由杨子项领着,不知要往哪里去。

    韦长音看着二人的背影,目光似要喷出火来,回神后看到母亲警告的眼神,不服气地低下了头。

    杨子项对这将军府倒是熟悉的很,迂迂转转,将韦长欢带到了马厩:“看看,可还喜欢。”

    韦长欢往马厩里看去,明亮的月光下,只见一匹马通体乌黑,如锦缎般闪着光泽,唯有四蹄洁白赛雪。

    她惊喜道:“踏雪乌骓!”接着足尖一点,便跃上马背:“子项哥哥,今夜如此皎月,不如,我们去城郊赛马?”说罢,不等杨子项回答,一夹马腹,飞驰而去。

    杨子项摇摇头,颇为无奈,也纵身跃上一匹马,追了上去。

    殿上已酒过三巡,二人却还不见回来,韦谨风便差人去寻,过会人来报:“禀老爷,夫人,大郡主和杨家二公子赛马去了。”

    “欢儿向来率性,罢了,随他们去吧,那丫头不用我操心。”韦谨风捋了捋胡子,有些无奈:“都散了吧。”他说着,起身向厅外走去。

    韦谨风刚刚走出大厅,韦长音便再也忍不住,道:“娘,韦长欢真是放肆,生辰当日又是剑又是铠,尽是些血腥之物,也不怕沾染了晦气,怪不得她娘……”

    “住口!”敏文长公主厉色道。

    韦长音顿时眼泪汪汪,撇着嘴,一副委屈模样。

    敏文长公主看着又心疼起来,上前轻轻揽着她,拍着她的肩膀:“不要着急,她得意不了几时。”说罢眸光望向廊前那株海棠花,脸上闪过一丝恨意。

    京城西边,海棠湖,两人二骑飞驰如风,尤其是前头那匹马儿四蹄雪白,远远望去竟像是骑着马腾云驾雾一般。

    “子项哥哥,”纵马驰骋的韦长欢迎风拧过头,看着紧跟在她身后的杨子项道:“看来今日你要输给我了!”

    话音刚落,杨子项一人一马竟越过了她,堪堪甩开两丈:“欢儿妹妹,我的绝影脚力也是不差的,我在前头银泉山脚下的凉亭旁等你——”

    韦长欢不甘示弱,握紧缰绳,夹紧马腹奋力追去。

    两匹都是绝世好马,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两人都到了山脚下,却是韦长欢慢了一步。

    她下了马就道:“待会回去我们再比一次!”

    杨子项轻笑:“你就这么输不得。”

    韦长欢轻哼一声,不说话。

    杨子项看着她有些孩子气的模样,温声道:“你今日刚刚回府,舟车劳顿,若要再比,不如等过几日你歇息好了,我们择个好天再来比一场,如何?”

    韦长欢看了眼四蹄依旧洁白的踏雪乌骓,点头道:“好。”

    清云掩月茫茫渺渺,流水映月隐隐迢迢,月光如漆,给大地镀上一层薄银。

    两人慢慢走进凉亭,韦长欢就要坐在石凳上,杨子项将她拉住:“夜深露重,小心着凉。”说完解下身上的披风铺在石凳上,这才道:“坐吧。”

    二人相视一笑,一齐坐了下来。

    “这般突然诏你进京,可知所谓何事?”杨子项问道。

    “我也不清楚,圣旨只说我已平安长大,应当还京。”韦长欢敛眉道。

    杨子项轻笑,打趣道:“你已到了婚龄,我看,多半是要为你择婿。”

    韦长欢只觉得匪夷所思:“京中名门高女甚多,皇上怎么回想起来,给我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郡主择婿。”

    “其实,”杨子项正色道:“是韦伯伯向皇上请旨让你回京的。”

    “我爹?”韦长欢双目微张,诧异之余,心中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当年十分不情愿她爹要给她娶后娘,可她爹不仅娶了,还另生了儿女。

    她怏怏不快了许久,最终无奈地接受了这一事实。整日里不是呆在自己屋里,就是与杨子项一同偷溜上街,出入皆走后门,不愿面对府中的后母与她的一双儿女。

    好在她的后母,只安排好她的一应饮食用度,从不来打扰她,她爹倒是每日都会来听风小筑瞧一瞧她,若赶上哪日得空,还会带她去骑马。

    日子就这样过了好几年,一直很平静,直到她七岁那年的春天。

    “跪下!”

    “我不跪!我没错!”

    “你!”韦谨风摔了个杯子在她面前:“为什么要将你妹妹推到池塘里!”

    “是她先动手打云栽的!”

    “你为了一个丫头,竟然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

    “她不是我妹妹!”

    “你给我在世安堂门口跪着,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起来!”

    “我不去!我不去那里!我不去!”

    可由不得她,韦谨风亲自将她带去了世安堂,按着她跪下,她跪了一日一夜,跪到高烧昏迷,也拒不认错。

    后来她醒来,看见一个面容严肃的老头站在她床前,平静地告诉她,他是南诏王,是她的祖父,问她随不随他去南诏,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答应了,然后故意加重病状,与她祖父里应外合,逼的她爹不得不放她去南诏。

    去了南诏后,韦谨风虽时常有信件给她,可她却赌气似的,只拣些无关紧要的回,别的再不肯多说。倒是她祖父一直劝她,不可怨怪父亲,连这回京的见面礼也是祖父为她备下的,不过当时她看见那铠甲,就觉得,她爹一定会喜欢。

    “原来……是我爹想让我回京。”她呢喃道,丝丝暖意自心中荡开,双唇不觉间微微上扬。

    “不过欢儿你,的确已到了适婚的年纪了,这些年在南诏,可,已有了心上人?”杨子项一半玩笑,一半认真道。

    “那子项哥哥你,还长我三岁,岂不是连亲都定好了?”韦长欢戏谑地反问道。

    “亲倒是还没定,不过这心上人,已是有了,她……”杨子项道。

    “子项哥哥你快看!”韦长欢并未注意听杨子项的话,只是满眸惊艳地望着他身后。

    他转身,只见月光倾泻,如同薄雾轻纱,柔软的覆在那一片盛放的海棠花海上,花儿五分娇艳,五分柔弱,每一朵都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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