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北地枭雄第37部分阅读

      三国之北地枭雄 作者:禁忌书屋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37部分阅读

    贼寇之后,便调头返回到营寨这边,正好与周治碰上。

    周治对祖昭一阵感慨万千的称赞,少不了提及夕阳县斩杀贼酋张玩的功劳。

    祖昭这会儿倒是没有太多功夫重提旧事,他象征xing的先向周治询问道:“周都尉,如今顺利破贼,又起获诸多粮草,算是重创了这帮黄巾贼寇的元气,敢问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他心中自然早有打算,但毕竟周治是郡府都尉,在这个时候多少要给其面子。

    周治几乎没有多想,当即说道:“贼寇大军想必很快就会赶来,眼下我们尽快将粮草搬进城内,你等义勇也同进到城内。有了这些粮草,再坚守一两个月的时间不成问题,再者这些黄巾逆贼失了粮草,用不了多久便会粮尽,自然会自行溃散。”

    祖昭早有想过周治文丑等官兵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面对强敌,理所当然应该采取更为保守的策略。一旁的火光映在他的脸sè是一片bo澜不惊,平静而又从容,耐着xing子听完周治的话后,他马上说道:“周都尉,我以为眼下绝不应该退回城内。贼势虽大,然则已是连番遭受重创,等到那些溃逃的贼寇将消息传出去后,必然会引起人心惶惶。我等则应该抓住眼前大好机会,稳住此间这道缺口,决计不能让贼人再次围城。”

    周治微微皱起眉头,沉声说道:“这是何意明明可以避免更多的损失,让这些贼人自行退散,若是在此间坚守作战,贼势之大,又有新败夺粮之耻,万一发狠,我等不仅没有把握坚守,若稍有不慎,甚至还会让贼人趁势破城。这等风险,你我可都担当不起。”

    祖昭强调的说道:“若是两军对阵,必然会有这番考虑。但这些黄巾贼不过是乌合之众,连续攻城十多ri毫无进展,张玩又在夕阳落败,今ri又让我等劫了粮草,接连创伤之下士气紊乱人心不稳实属情理之中。其锋锐无非是接下来的第一轮进攻,我等若是迎锋而上,破其锐气,夺其军心,一战可定全郡。”

    他的这番话说得十分有气势,更有一种不可动摇的铿锵之力。

    周治倒也不是一点都听不进祖昭的话,仔细寻思,从战略和大局观瞻的角度上来看,祖昭的方案的的确确是有一定意义。只是,他毕竟要考虑郡府以及整个右北平郡目前的现状,贼寇横行,郡南两县沦为贼窝,如若祖昭的方案不成功,甚至会牵连郡府出事,这样的风险可不是自己能承担得起。

    当即,他用十分严肃的口wěn说道:“祖昭,我知你连战得胜,但此时绝不能意气用事。正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尤其是在郡府城下,任何行动都必须深思熟虑,断然不可有任何冒险之举。至于一战平定全郡,眼下我们已经取得关键胜利,之后大可循环渐进,不必急于一时。你且放心,今后自然少不了你等用武之地,待到平乱结束,我定会将你等功绩如实上报,保管能消去之前的罪名。”

    祖昭看得出周治心意已决,心中多少有一些躁意,只当周治太过保守。他的眼界绝非只在右北平郡之内,如今右北平郡的动乱较之全国上下的黄巾起义而言,根本算不得十分严重。要想在黄巾之乱中混出一番丰功伟业,少不了要真正的去迎接一些大阵仗。他正是希望能尽快平息郡内动dàng,以此为基础,获得三五分勇名,旋即再统率本族义勇出征外郡,融入历史洪流之中闯出事业。

    周治的担忧不能说没有道理,但是他对右北平郡的黄巾贼还是能有所掂量,尤其是前期已经给黄巾军制造了众多打击,在这个时候迎锋相对并非没有可能。退一步来说,围城的黄巾军即便人多,但调遣起来也是需要时间,最快时间赶到此间的黄巾军人数肯定不会那么庞大。更何况,黄巾军正若撤走围城兵力全部集中到此间,郡府同样可以抽调城内尚且驻守的兵力,或从其他城门杀出牵制,又或是转移到此处来支援。

    不过,周治都把话说到这样的语气上面,他当然不会不识相,全然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他用平静的语气说道:“都尉大人既然心意已决,在下也不多说其他。”

    言罢,这便要转身离去。

    周治忽地又唤了一声道:“祖昭。”

    祖昭勒了一下缰绳,回身看了周治一眼。

    周治问道:“李献岩现在何处”

    本以为周治会有什么其他想法,没想到却是问及这件事。祖昭心中自然有许多百无聊赖之感,然而犹是回答道:“夕阳县一役后,李献岩便赶去州府通报此事,顺便请求州府派遣援军。这几ri人应该已经到州府了。”

    他说完,不再迟疑,策马带着祖成祖陵等人离去。

    回到营寨,祖昭在南边找到文丑。文丑连砍了二十多个黄巾贼的脑袋,这会儿正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歇息,他的手下已经把剩下的黄巾贼全部处死,平地上染红了一大片,一条直线上到处能看到那些身首异处的头颅,场面十分血腥。

    祖昭虽然不赞成杀俘,但这会儿显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理会这件事,跳下马来到文丑跟前,他将自己决定在此地拒守接敌的想法又说了一遍给文丑听。

    文丑与周治同为本郡都尉,职责和权力上几乎相同,无非是辖区不同罢了,然而文丑与周治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xing格。算上之前出征讨贼失利,文丑心中正憋屈着一股不平,听完祖昭的话后,打心底已经有了蠢蠢yu动的念头。眼下对于他来说,不单单是泄愤,更重要的就是一战而挽回个人的地位和名誉。

    当然,他也绝非是囫囵之人,对祖昭的想法依然有过思考。正如祖昭所分析那样,他赞成眼下黄巾军阵势不稳,从昨ri到今天又是来来往往调度兵力,官兵与义勇正处于连胜又是反转局势的风头上。单单从士气的对比上,已经占据了一定优势。

    考虑到这里,他点着头说道:“你说的没错,这些黄巾贼虽然人多,不过强弩之末不能穿缟,他们至多也只剩下最后一次残喘之息。只要能迎其锋,破其锐,贼势弹指可定。”

    祖昭这时又说道:“只是,周都尉并不这么认为,他的意思是继续坚守城郭,待贼寇粮尽之后自行退散。”

    文丑脸sè一下子黑了下来,果断的说道:“他若这么想,那就由他去好了。我下令麾下部从与郡北义勇留驻此地,也无须太多人,只要有足两千即可。”

    祖昭当即说道:“我尚要去征询其他各县义勇的意见。”

    文丑想了想,又说道:“你且先去。我先安排我这边的人马,另外过一会儿再去找周都尉仔细商谈此事。”

    祖昭颔首道:“好,我这就去。”

    郡北各县义勇虽然处于连连得胜的势头,然则毕竟都是一些乡野村夫,明明有更好更安全的办法,他们自然不愿意太过拼命。奎安是以周治为借口,声称周都尉如何安排,他便如何行事。反倒是高奂十分有魄力,年轻气盛,最是希望能趁胜追击,以弥补自己未能参加夕阳县一役的损失。

    最终,祖昭只能张罗到近八百义勇的兵力留守城外御敌,而文丑的麾下如今在城外只有不到七百人。这与两千人数相差甚远,也使得在城外与黄巾军主动接战的计划显得失策。文丑有些焦躁,甚至都打算派人进城,将城中部从全部调派出来。好在最后祖昭与文丑连番劝说下,还是说服了周治赞同他们的行动,具体是立刻从城中抽调更多的兵力到东北城门这边,一旦城外作战失利,能够在接应祖昭文丑的同时遏制黄巾军趁机冲城。z。

    第30章,对冲之下

    nbsp;斥候吴阳快马飞奔到营寨南边。∓spdes;经过一个时辰的抢修和整顿,平刚县东北城外的黄巾军营寨已经从战乱中恢复了五六分样子,文丑祖昭等人将大部分损坏的辎重器械,以及临时从附近搜集到的树桩石块等杂物,搬运到营寨南边的平原上方,堆砌成一道临时的防御阵地。营寨中,来来往往的官兵和义勇丝毫未有停息,任谁都很清楚,他们接下来即将面临真正的大战,面临数倍于自己并且穷凶极恶的敌人。

    跳下马,一名杂役上前牵住缰绳,吴阳迫切的询问祖昭下落,旋即脚步不停的寻了过去。祖昭正与文丑商议接敌作战的事宜,见到吴阳赶来,立刻心知斥候队必然是打探到黄巾军的动向,并且也不难猜测黄巾军已经抵近十里之内。

    吴阳仓促的向祖昭文丑二人行了一礼,面sè严峻的说道:“大公子,文都尉,适才我等在南边探查到贼情,黄巾贼众的大军已经到了云河,再有半个时辰就会到这里。”

    云河是平刚县东南开外的一处小市集,距离此间不到七里路。

    祖昭并没有太多的担忧,既然他选择留守此地,目的就是要与黄巾军正面交锋。继而,他十分冷静的问道:“贼众来了多少人马”

    吴阳说道:“后面的人不清楚,打头的足有两千人,有马和大弩。”

    一旁的文丑低头沉思了一下,他对围城的黄巾军分布自然要比祖昭吴阳等人更清楚,当即推测的说道:“就此间逃窜的贼人一来一回,眼下过了足足一个时辰多,贼众收到消息后必然是集合了左近大部分的人马,至少有四千以上。”

    祖昭微微颔首,脸sè沉思,一时半会没有急着说话。

    文丑很快又说道:“只怕随后还会赶来更多的贼子。我等务必要一击击溃贼人前锋,彻底毁其锋锐,否则大敌接连而来,恐怕难以为继。”

    一旁吴阳听了文丑的话,连连点头称是。

    祖昭正sè的说道:“以在下之见,眼下务必要利用好地形优势。以步勇坚守阵地,从正面牵制贼寇,再汇集所有骑士,迂回到贼寇侧翼发动冲锋。尽可能将贼寇之众拦腰截断,然后趁乱歼其生力。”

    文丑想了想,对祖昭这个提议多少有几分担忧,但他并不是一个不敢冒险的人,眼下要赌的就是能在交战一开始便能击溃黄巾贼的士气,使黄巾贼陷入混乱之中。即便黄巾贼人多势众,可到现在也已是强弩之末。他最终点头说道:“如此,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办。你我各领一支人马,分头行事,冲锋之事我比你有经验,便由我来带领骑士,你与奎县尉他们固守营垒拖住贼人。”

    祖昭原本希望能够率领骑兵迂回进攻,正如文丑所言,这事实上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他们首先面对的仅仅是黄巾贼的先头部队,如果不能按照约定计划一击击溃贼势,很容易就会深陷其中。待到后续的贼军赶到,势必会陷入重重包围,到时候必然会适得其反。不过,正是考虑到这一层,他才认为应该由自己亲自带领骑手,并不是自己的指挥能力要比文丑厉害,而是在目前官兵与义勇的骑士之中,徐无祖家庄的骑士算是最jing锐的装备,而他身为祖家庄大公子,与本门子弟自是最有默契。

    一念及此,他立刻说道:“文都尉,切莫看在下年少,在下在家乡时常乘马出入,算不上弓马出众也是娴熟于身,更何况我无义勇平ri多与在下往来,别有熟络和默契”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文丑掷地有声的打断道:“此事非同小可,可不能逞一时之勇。他ri战场上自少不了祖公子用武之地,但绝非今时今ri。无须再多言其他,我既是都尉,你等便应听从指挥调遣。”

    祖昭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辩解,毕竟他不可能同时跟周治和文丑两位都尉对着干,只能颔首道:“如此,那在下便听从文都尉安排。”

    随后,二人分头着手准备。

    祖昭找来韩当祖陵祖成张远张预等人,转告了文丑做出的决定,并让他们在迂回作战过程中务必要小心,尽可能重创贼寇,即便最终作战失利,也一定要尽快判断形势,想方设法脱身,万不能让队伍陷入重重包围。他让古丽娜尔留在自己身边,一个女孩子就算有再厉害的身段,也断然不能轻易上阵杀敌,更何况两军对阵原本就有诸多忌讳。

    文丑集合了他的部从,又将周治的部从调来,很快便在营寨东南方向集合了全部骑兵,统共有近八百余人。一切准备的差不多时,在南方时刻打探消息的斥候再次赶回来汇报,黄巾军已经到三里之外。没过多久,在营垒这边只要稍微举目眺望,足以看见远处地平线上,一抹黑压压的影子正由南向北而来。

    此时,周治早已回到城内,安排城中兵力抽调到东北城池这边,同时也传令各城门严密监察城外动静,一旦发现城外黄巾军有任何动向都要及时上报。他也给了各城门守将一定特权,但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大可伺机主动出战,以策应东北战场上的局势。

    祖昭让所有步弓手在罗列的障碍物后方排好阵势,高奂奎安二人负责统率刀盾手,一旦步弓手得手后,刀盾上立刻上前替位。

    随着黄巾军越来越逼近,黑暗中的气氛愈发显得冰冷和紧张。

    营垒这边,官兵和义勇们尽管还保持着大胜之后的士气,但面对黑幕之下渐渐笼罩而来的敌影,预感到稍后的厮杀肯定会十分惨烈,多少心中还是有些许的担忧。

    黄巾军在距离营垒大约两百丈的地方渐渐放慢行速,开始不疾不徐的调动阵型。

    文丑的骑兵早已湮没在黑暗之中,以出发前规划的迂回路线,只怕还需要两刻钟的时间方才能抵达突袭的位置。

    官兵中几个小校有些按耐不住,认为应当趁黄巾军立足未稳之际赶紧抢攻。

    祖昭却没有赞同,既然一开始就说好要利用地理优势,又辛辛苦苦花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布置防御工事,岂能就这么白白的舍弃。

    没过多久,南方的黄巾军已经列好队伍,骑手在前排成两个纵队。寂寥的黑夜中传来一声嘶吼声,那些骑手开始运动起来,在宽阔平原上慢慢加速。就在黄巾军的骑手们发动冲锋的同时,后方密密麻麻的一大队贼众也跟在后面奔跑起来。很显然,黄巾军根本不懂得骑兵战术的运用,简单的以为骑兵在前冲,其他人跟在后面冲,仅此而已。

    平原的大地上渐渐有了震动的感觉,迫近的杀戮奇袭愈发显得扣人心弦。

    祖昭骑在马背上,对左右大喊道:“步弓手,准备。”

    障碍物后面,几百名步弓手纷纷取出羽箭开弓,半举对准天空。

    待到黄巾军的骑手冲入四十丈时,祖昭果断的下令放箭。羽箭的shè程虽然有限,但也要估算好骑手奔跑的速度,毕竟羽箭在半空中划出抛物线仍然需要一段时间。箭雨一轮接着一轮铺洒下来,然而尽管是正面shè击,面对高速移动的目标仍然有失准头。在这个年代可没有那么jing准的估算,完全是凭借经验和技巧,即便如此也不足以十拿九稳。

    黄巾军的骑手零零散散有人坠马,惨叫。但是更多的仍然在急冲。待到敌人迫近到二十丈时,祖昭下令刀盾手立刻替换上前,而步弓手撤退到后方后,继续保持箭雨覆盖式的shè击。就算shè不中骑手,也得想办法压制骑手后面的那些数量更多的贼寇。

    营地南边的障碍物在这个时候起到了极好的效果。黄巾军骑手根本没办法直接冲入官兵义勇的阵地,只能分成两股绕开障碍物,从营地两侧杀将进来。而这便给了官军义勇更多的进攻空间,一边消弱骑兵冲锋的势头,一边借机打击骑兵后面的步兵。

    “接敌,全军接敌”

    “奎县尉,快去拦住西边的贼骑,决不能放走一人。你们,跟我来,去东边接敌”

    “杀,杀啊。”

    “放箭,继续放箭,快”

    营地中一片焦躁不安的呼叫,人们跟着命令变换和调动着。

    正面的刀盾手做好了与黄巾军贼众交手的准备,步弓手们还在把各自箭壶中剩下的羽箭shè出去。一小队骑手在祖昭的带领下,混着一些义勇则赶到东边,跟绕开正面障碍物的贼骑进行拼杀。贼骑在绕开障碍物的过程中,已经被最大化的限制了速度,失去冲锋能力的贼骑,也失去了最大的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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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官勇之火

    nbsp;在这样几乎已经优劣分明的局势之下,祖昭残暴般的ting身而出给黄巾军造成了极大的yin影。这些黄巾军贼众大多是右北平郡本地人,在过去两个月时间里,早已听说过祖昭的威名,甚至也有一些郡北的信徒,对祖昭的勇猛更是敬畏不已,当初他们受召来郡南起义时,多多少少还是感到庆幸,毕竟不至于跟郡北那些如狼似虎的北地世家男儿硬碰硬,其中自是包括了祖家庄的大公子。

    此时此刻,祖昭身披奇怪的板甲,板甲上沾满了鲜血,还将一个人开膛破肚之后高高举起,有那么一瞬间当真如同是来自修罗场的刽子手。那些平ri里老实巴交的穷苦农民,见到这样的一副情景,岂能不感到吃惊和畏怕。

    于是就在祖昭一路骑行向前急冲的过程中,挡在前路的黄巾军贼众,隔着老远看见那一身奇怪的甲胄,无不惊慌失措的闪避。

    祖昭带着几骑冲进贼众人群中,左右挥舞马戟,在那些贼众试图逃窜的时候迅速砍到了五六人。就在这时,远处忽地传来几个训斥和吆喝的声音。抬头看去,只见人群后方有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黄巾贼,从着装和气势上也不难看出,应该正是带队进攻的几个头目。他估算了一下彼此相距的距离,离最近的那一个头目只有三四十步之远。

    擒贼先擒王,这个到底任谁都明白

    在这个时候要想继续坚守下去,或者是坚守更长的时间,自然是要以小博大。若是能击毙几个黄巾军头目,势必会让局势得到缓和。

    一念及此,祖昭不顾一切,继续狠踢马肚子,拧着马戟飞快的向前冲去。

    这一路上也没有太多挥砍的动作,坐下良马一旦放开马蹄奔跑起来,挡在前面的人群哪怕是被稍微撞上一下,同样会造成极其严重的创伤。在撞开人群后,祖昭双tui紧紧夹住马肚子,将缰绳咬在嘴里,以双手握住马戟,老远便紧紧盯准了那个黄巾贼头目。

    黄巾贼头目原本还在对左右使唤,让众人赶紧杀上前,直到祖昭逼近时,左右的人马上大呼小叫起来。这时才引起此贼的注意,然而已经为时过晚,祖昭的马戟近在咫尺。那贼头目仓皇的嘶喊了一声,本能的横起手中兵刃意图格挡。

    “纳命来”

    祖昭一声暴呵,全身上下凝聚起的力量以及快马奔腾时所产生的冲击力,全部汇流到双臂之上。他高举马戟由上至下,犹如bo浪巨浪拍打海滩一样,重重的砸向贼头目。贼头目的兵刃尽管格挡住马戟的戟刃,但是格挡的气力显然比不过祖昭。只这一击之下,祖昭硬生生的压倒贼头目的兵刃,戟尖刺中对方的脖子。

    贼头目吃痛的惨叫,然而越是惨叫,脖颈处大动脉的血液越是汹涌而出。

    周围众贼寇大骇,呆愣之际,竟然不知趁机包围上来。

    祖昭再次发力,让马戟横切过那贼头目的脖子,将贼头目的脖颈与头颅分成两截。

    头颅飞抛到天空中,很快又坠落下来,跌滚到一旁。

    “还有谁”

    祖昭被之前那一股喷洒出来的热血大为刺ji,杀戮之xing油然而起。

    威吓之下,许多贼众连忙仓促退闪,根本无人胆敢上前。

    然而没过多久,营垒西边奔来三四名黄巾军的骑手,似是黄巾军麾下的悍将,又似是刚刚辗转而来的骑手并不清楚这边情况,竟主动迎着祖昭方向急冲而来。才离到二十余步的距离时,这几人齐齐扬起手中兵刃,有铁叉也有大刀,颇有一番架势。

    即便是在这样混杂不堪的环境与黑夜袭扰的天sè之下,祖昭依然能看清楚这几个骑手之中,那个手持铁叉的贼人居然是那么惹眼,似曾在哪里见过。他脑海中飞快的掠过一些信息,那就是在几个月前与令支县讨贼之际,曾经跟一个手持铁叉的胡人交过手。想到这里,他立刻意识到情况大有不同,既然对方是胡人,现在却跟黄巾军合流在一起,实在有太多引人猜想的地方。

    随着对方一些人越来越近,定睛细看,那手持铁叉的贼人果然不似是汉人那般黑发黑眼,甚至连装扮上都与其他人大有不同,分明就是一个塞外胡人。

    尽管一时间有许多度测的地方,但眼下显然不是猜想的时候。

    祖昭沉住气,既然上次没有分出胜负,那索xing就在这次来一个了断。他没有任何迟疑,反而加快马速,挥动手中马戟摆出一个随时准备刺杀的姿势。

    两旁的黄巾贼众似是感受到这股强大的杀意,不约而同退闪的更远,就放佛是故意留一下足够的空间来让这些骑马的人较量。

    就在营寨这边搏杀的不可开交,局势越来越混乱不堪,并且官兵与义勇明显显出不利的趋势之际,东南方向让黑暗笼罩之下的平原上,文丑田楷以及韩当祖陵张远张预等迂回绕道的骑兵队,实际上早在一刻钟前已经抵达预计的位置。然后文丑却是勒住缰绳,伫立一端上,冷艳看着营寨正陷入火热的交战中。

    在过去一刻钟的时间里,祖陵张远张预等人已经不下一次两次催促文丑。

    按照原定的计划,这个时候早就已经该杀入敌阵了。可是明明这边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而且营寨那边显然已经陷入重围,偏偏文丑在这个时候忽然变得“迟疑”了起来。尽管,文丑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突袭的机会只有一次,如若把握的不好,非但不能扭转整个战局,甚至还会遭到贼人的反扑。

    文丑所等待的机会,就是要让这一bo黄巾贼彻底与营寨方面的守军打得不可开交,要让黄巾贼全部压到营寨这边,那时方才是发动突袭的最好机会。

    又等了一会儿,祖陵几乎忍无可忍,策马再次来到文丑身边。

    文丑早就猜到祖陵的意图,他xing子很不耐烦,但自己很能理解这些人的焦躁之处。面对营寨方向在火光中摇摇yu坠,即便是他自己又岂能不感到焦躁。可偏偏那些黄巾贼再后方还有拖沓的队伍,务必要等待这些队伍离营寨更近一些才是。

    祖陵没等坐骑停稳,语气很不好的问道:“文都尉,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文丑没有回头,甚至也没有给任何好语气,说道:“还不到时候。”

    祖陵气不可遏,大声道:“早先我们约定的计划可不是这样,现在若还不是时候,那究竟什么时候才算是时候”

    文丑依然没有回头,只是语气更加冷冰冰起来,说道:“战场之上,哪里有那么多的按部就班你无须着急,再等一会儿,一旦时机成熟,我必会冲锋在最前方。”

    祖陵揶揄的说道:“营寨那边都快支持不住了,就算你冲锋在最前面,又能如何”

    文丑忽地扭过头来,一手按剑,怒斥道:“我是郡北都尉,此次行动既然由我领导,那便由我全权负责,岂有你说话的余地”

    祖陵捏紧拳头,眼中熠熠生光,根本不惧文丑。

    文丑的几名亲信见状,马上打马上前,jing惕的盯着祖陵。

    而在祖陵身后,那些祖家庄的子弟无不是情绪ji动。尤其是祖成,更是策马跑到前方,瞪着文丑的那些亲信,将马戟横在身前,就放佛随时都会大打出手一样。

    文丑脾气原本就不好,见到这里,岂能容忍,立刻喝问道:“怎么,你们倒是想要与我火并呢哼,莫不是也要跟这些黄巾贼一样”

    不等祖陵反驳,一旁的祖成早就按耐不住,冲撞的说道:“呵,你还要脸不要脸,我等千里迢迢辗转多地前来驰援郡府,如今兄弟们磨刀霍霍等待出击,而你却畏敌不前,反倒质问我们要叛乱哼,像你这样不讲情理之人,就算我们叛乱那也是因你所迫”

    文丑大怒道:“竖子安敢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下”

    官兵们马上要有所行动,一个个ting刃相待。

    徐无义勇本来就多有委屈,文丑虽为郡都尉,但全然不讲道理,怎能服众于是在一群祖家子弟的带动之下,众人纷纷围将上来,手中马戟齐齐对象那些官兵。张远张预等人甚是无奈,脸sè低沉,他们当然也认为文丑太过专横,可若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矛盾,那整个作战计划就全完蛋了。非但救不了营寨那些人,甚至极有可能导致之前的战果化为乌有。

    就在局势眼见要失控之际,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韩当忽地策马冲到文丑与祖陵中间。

    “都住口大敌当前,岂能因一时意气而误了大事”

    这番话说得没什么特别之处,却十分直接的点出了关键重点。

    文丑情绪虽然ji动,可一旦重新考虑到大局之事,还是能尽可能控制情绪。他抬了抬手,示意自己的手下全部退下。众义勇见状,也渐渐放下手中的马戟。z。

    第32章,连战连胜

    nbsp;两ri之后,平刚县太守府上空的乌云总算有了淡化。∓spdes;

    天气已然转暖,正如同郡府目前的局势一样。

    两ri前的大战,一击击溃围困城池的黄巾军贼众,不仅如此,还在作战中斩杀了贼酋于沪。那ri夜战,最后关头不仅是因为文丑韩当等人的骑队成功突入,在南边城楼上的一些官兵也趁着城外黄巾军转移之际,主动杀将出城,于黄巾贼后方一阵掩杀,彻底打乱了黄巾首尾的阵势,因此所奠定的,并非只是东北城门外营垒作战的大获全胜,而是直接导致了黄巾军满盘溃败。

    今ri的平刚县城内格外有了人气,那些在封城期间闭门不出的人家,总算能够轻松的出现在大街小巷,开始为ri后的生计着手忙活。

    城中各处兵营依然不能消停,人们来来往往,或者拘押俘虏,或者搬运尸首,又或者是抢救伤员。哭声嚎声隐隐得还处在和平的背后。

    太守府为了庆祝解围平乱的大功告成,再一次连摆宴席,邀请所有参与作战并获得卓越功勋的将士赴宴。城中的粮食似乎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岂不说封城的危机已经解除,两ri前晚上的那次作战,又从黄巾军那里抢得不少粮草。然而,就在祖昭祖陵等人从城外驻地进城的路上,却看得到一些触目惊心的景象。

    路过城郊的一处小巷子,巷子里倒着七八个身影,面黄肌瘦,气若悬丝。

    而在巷子的另外一头,还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正在从一些破败不堪的狼藉中搜寻着什么。没过多久,其中一人放佛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却没有任何敢声张的意思,连忙将那些东xizàng在烂不成样子的衣衫之内。可是很快便让人发现,其他人一拥而上,挣扎扭打一通,只不过所有人的动作是那么有气无力。最终将那衣衫之内的东西抢了出来。

    原来,仅仅只是一些脏兮兮又残破的烂果子。

    祖昭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只是默默的记在了心上。

    他深知,黄巾军围城的时间虽然不算太大,也就只有二十来天。可郡府早在围城之初便囤积粮草,所为“囤积”,也就是要求城中各家各户上缴定额粮草,以供守城之需。如今战乱已过,然则无论是太守府还是县府,任谁都没有考虑过将之前搜集上来的粮草返还百姓。

    有时候,很多事就放佛是“天注定”一般,但细细想来,包括如此大规模的黄巾起义,也绝非是空岤来风。

    祖昭一行抵达郡府时,大殿上早已云集了许多应邀前来的将士。

    除了郡北各县义勇头领人物之外,还有许多官兵将领。文丑周治田楷等人自然在其内,郡府和县府的一些官吏同样在场。祖昭等人到场后,先向众人一一问礼,随后在郡府小吏的指引下,于郡北义勇诸人落座在一起。毕竟义勇之士多是白身,与地位上少不了跟那些正儿八经的将领有所差异,所安排落座的位置也处于殿堂的下方。

    未几,郡府大公子刘成与几名郡中属官到场。

    刘成神清气爽,久违的笑容挂在脸上。他在官腔官调讲了一番话后,便邀请众人移步到中庭进入宴席会场。

    毕竟是大战刚过,此番邀请的又多是武夫,故而宴会并没有布置的那么富丽堂皇,甚至都没有鼓瑟笙箫的伴奏。大老粗们自然不会讲究那么多,辛辛苦苦鏖战半个多月的时间,等得就是今时今ri能吃一顿庆功宴,并期盼着能获得保奏功赏的许诺。

    在刘成的招呼之下,宴会正式拉开帷幕。

    仆从们将一盘盘美味佳肴一一送上,这些佳肴自然比不上以往宴会的规格,但相对于连续十多ri省吃俭用来说,今天已经算得上是十分丰盛了。宴会就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进行,众人相互推杯置盏,觥筹交错,肉香四溢。

    祖成祖陵等人倒是没有太多心思,与其他人一样一番大吃大喝。

    唯独祖昭脸sè沉重,只是慢慢的酌饮。

    位居上座的刘成在三巡酒后,带着微醉的神态开始向到场宾客一一敬酒。

    本以为刘成的敬酒顺序,必然是由首席再到末席,尊卑高低一顺而下。哪里知道,刘成举起酒杯站起身来时,却是径直的走下主席,来到位于末席位置的祖昭面前。宴席热闹的声音有了几分消停,许多人的目光皆跟着刘成挪到祖昭这边来。

    祖昭抬眼看着刘成,在寻思了一阵后,方才站起身来。

    刘成笑呵呵的将手中酒杯对向祖昭,开怀的说道:“祖义士,这第一杯酒,我是一定要敬你。若非是你与郡北义勇赶来驰援,郡府今ri还不知会是什么样子。再加上带领义勇收复夕阳,一战斩杀贼酋张玩,不可不谓是大功一件呢”

    祖昭不冷不热的笑了笑,抬了抬手中的酒杯,说道:“大义之事,男儿故不能辞。此次能为郡府效力,侥幸击退贼众,实乃在座诸位合力之功劳,在下绝不敢托大”

    刘成笑道:“祖义士果然是谦虚之人,年纪轻轻,有这般勇武,也有这般胸怀,当真是我右北平郡之万幸。来,这杯酒我先请了。”他说完,一仰头,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祖昭没有迟疑,同样喝下了这杯酒。

    刘成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缓解酒的烈劲儿之后,他又说道:“之前车骑将军yu拿祖义士去问话,无非是一些莫须有的猜疑罢了。如此祖义士不仅聚义护郡,又斩杀贼酋张玩,此等种种,足以证实祖义士清白。但管放心,昨ri我已修好书信,如实呈报祖义士之功绩,明ri便快马发往郡府。”

    祖昭欠身谢道:“多谢大公子成全。”

    一旁,祖成祖陵韩当等人无不舒心。尤其是祖成,甚至还感到大喜过望,就此来看祖昭不仅不会有事,极有可能还会就此获得一份功勋和官秩。

    待到刘成说话这番话,yu转身返回坐席时,祖昭忽地又开口说道:“请恕在下冒昧,望大公子能答应在下另外一个请求。”

    刘成饶有兴致,回身问道:“哦,是吗祖义士但管直言”

    祖昭不动声sè,不亢不卑的的说道:“城中受困多ri,难民无数,如今城垣解围,还请大公子能开仓放粮,赈济内外难民,一则就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二则缓解民间怨气,三则也能树大公子之威名。”

    刘成脸sè没有太大变化,尽管祖昭说得似乎很有道理,又或许是他此时此刻酒劲上头,只是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道:“嗯,此事有理,过几ri我必会亲自督办。”

    言罢,他头也不会,迈步回到上席的区域。

    祖昭望着刘成的背影,心中也没有太感到失望,反而对这位郡府大公子有了更确凿的认识。这两天他听祖陵等人业已提及过,关于刘成强令周治率军突围前往渔阳郡求援一事,看来刘成对张纯信任有加,这等偏执而又不分局势的人,根本不是领导郡府的材料。他对开仓放粮一事无非是出自道德观和正义感使然,至于刘成愿不愿意做那是另外一回事,自己自然不会为了这件事跟刘成发生争吵。

    几ri后,在文丑的倡议之下,郡府展开了收复昌城广城两县的军事行动。

    祖昭等郡北义勇自然是随同郡府官兵一同前往。

    从郡府败退的黄巾军贼众,很快退回到郡南,依旧为祸一方,而且仍然还有近五千之众的人数。只不过经过郡府的战败,不仅元气受创,人心涣散,更是损失了近半包括粮草军备在内的军事物资,全然成了起义之初的那一股战斗力极差的农民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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