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北地枭雄第34部分阅读

      三国之北地枭雄 作者:禁忌书屋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34部分阅读

    周治不由分说,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城楼,来到城墙边沿向外望去。

    只见数不清的叛贼挥舞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甚至有些都不能算作是武器,一边从喉咙眼里发出无比愤怒的嘶吼,一边向城楼方向冲锋而来。叛贼藏身的市集这会儿就像是一个蚂蚁窝一样,仿若是受到什么刺ji一般,无数蚂蚁便从这里蜂拥冲出。

    “周大人,您看,今天是怎么了,早晨时刚打了一轮,这会儿又来”紧跟在周治身后的军司马忧心忡忡的说道。

    “哼,还能怎么了,这是要死。叫步弓手都准备好,所有甲士都在城门后面待命。”周治眉宇紧蹙,他当然知道这种情况是与往常不一样的,但即便不一样还是要一样的进行应对。

    “遵命。”军司马应了一声,转身飞快的奔下城楼。

    城楼下的营区早就听到城外动静,营内兵士无不面sè紧张,不由分说的一番披甲执锐。不过真正穿戴厚重甲胄者少之又少,这还是从太守府抽调来的jing锐卫士。这些甲士在接到命令后,马上来到城门门洞前,列成方阵,严阵以待。

    周治沿着城墙走了一圈,严声鼓动所有在城垛后面的兵士打起jing神。

    “那边,快,去几个人。”

    “弓箭全部备好,快,动作迅速一点。”

    “开弓上箭”

    各级兵长用仓促的语气大喊一通,让手下兵士一个个做好准备。

    周治转了一圈后,重新回到城楼的台阶上面,这里是整个城墙最高的位置。他冷眼打量着越来越近的叛贼人群,忽然发现城下人群中竟然多了一些手持弓弩和火把的人,不由的心头一紧:这些人从哪里来的

    过去几天的作战里,他并没有发现城下太平道叛贼有弓弩手,最起码没有像现在这么多,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太平道逆贼赶来了更多援军。可是单凭这些穷苦的农民,就算赶来援军,可援军又是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的弓弩

    还没等他在心头中理出一个头绪,城下已经传来一阵“嗖嗖”的箭鸣之声。

    转瞬之间,几十支羽箭已经shè到城头,有两个还没来得急反应的兵士当场中箭倒地。不过毕竟城下的叛逆大多没受过严格训练,甚至都不知道要靠近shè程范围后再放箭,故而这第一轮箭羽大多东倒西歪,更有还未能挨近城墙的。也因此,即便是被shè中,仅仅只是皮肉之伤,并没有什么要紧。

    几名卫士连忙搬出盾牌挡在周治左右,周治立刻反应过来,大喊道:“盾牌防御,快,把盾牌都竖起来。”

    城头上很快就竖起了一列盾牌墙,挡在城垛之间空隙的地方。弓手或躲在城垛后面,或躲在盾牌墙后面,透过缝隙紧紧盯着下方。

    周治没有从台阶上走下去,尽管他这个位置颇有风险,然则身为主将必须时时刻刻观察战场上的情形。他用仅剩的右手拔剑在手,大声呼喊道:“弓手,准备。”

    其他兵长接二连三将周治的话传递下去,整个城墙上立刻备起了弓箭。

    周治看着城下叛逆越来越接近,对方shè来的箭也越来越多抵达城头,“砰砰”的跟盾牌撞击在一起,又或者偶然有透过缝隙shè中人。他心里默默计算着,从八十步到六十步,又从六十步到四十步,这个时候方才又大喊道:“放箭。”

    “快,放箭。”

    “shè,照准了shè。”

    “放箭,放箭。”

    城墙上一轮又一轮的箭幕扑下城去,冲在最前面的十多名以黄巾裹头的叛贼当场被shè倒一大片。然而叛贼并没有停止脚步,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或者还在惨叫的身体,继续向城楼涌来,就放佛一发不可收的洪水一样。

    z。

    第17章,粮草之困

    nbsp;平刚县西南城门和东城门的战事从下午一直持续到傍晚,这是交战几天以来头一次如此大规模的攻防作战。∓spdes;对于守城将士们而言,他们着实未曾料到也根本不清楚,太平道叛贼怎么突然之间好像增加了许多人数一样,而且这些人更是不把命当命似的,发起了一轮近乎疯狂的攻城战。

    尤其是在西南城门的战线上,叛贼势头之大,已经都有攻上城墙的时刻。

    单凭那些木梯子,以及前赴后继不断攀爬和地面上的弓弩掩护,前后七八人杀上城墙与士兵近身肉搏。就连现场坐镇的周治都不得不提剑上前,与叛贼搏斗。好在城下营区的甲士及时赶上城墙,将那些叛贼一一斩杀,总算稳住了局势。

    这一天下来,尽管城下太平道叛贼伤亡极其严重,但对于守城将士而言同样苦不堪言。

    守城的兵力十分有限,至于城外那些太平道叛贼,着实不知他们是否有源源不断的援军。正因为如此,纵然今ri多次击退叛贼,然则郡府损失依然不小,着实有一种难以为继的困境。长此以往,就算慢慢的消耗,郡府也无法坚守到底。

    待到夜里,城南城东以外有许多灯火,那是太平道叛贼聚集的地方。

    周治在巡视完毕城墙后,忽接到郡府通知,于是带着几名亲信卫士,策马赶到城北。

    城北早先寻了一处馆驿充当临时的仓库,周治赶到仓库时,文丑以及郡丞赵俞等早已等候多时。下了马,周治大步流星走进馆驿大门,早有下人赶到前厅通报。来到前厅时,只见前厅大堂上堆放了七八袋谷物,文丑正黑sè一副脸sè,赵俞则神sè忧虑。一番简单寒暄过后,周治忙上前检查了一下谷物,随即也拧起了眉头。

    “什么时候送到的”周治抬头向赵俞问道。

    “傍晚时刚进的城。唉,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赵俞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的回答道。

    “这批粮草可是州府拨下来的,说好明明是五百八十石jing米,现在倒好,别说根本就没有五百八十石,只怕有足三百石都成问题。而且才随便抽了这七八袋,里面竟然都是陈米混着谷皮子,这他娘的是在打发难民么”文丑怒气冲冲的骂道,他嗓门大,说起话来就好似是在怒吼一般,叫人听了忍不住发憷。

    如今右北平郡郡府公库匮乏已有一段时ri了,自文丑兵败粮草被劫,右北平郡几乎已经到了一穷二白的境地。早在上个月郡府便已经连发了数封求救官文到州府,一则是希望州府能尽快派遣援军,二则也是索要部分用以平叛的物资。右北平郡情况的严重xing,州府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过去一个月里多多少少有派发支援物资,至于援军一事则因情况特殊,而暂时未能有所响应。

    然而就在二月初巨鹿传来太平道公然反叛的消息后,幽州冀州最先遭受黄巾乱贼大面积侵扰,几乎只在一夜之间便有许多县镇沦陷。如今连州府都自顾不暇,更别说能分神顾及下面的郡县。也因此,二月之后的援助越来越少,不过庆幸的是或多或少都还算有援助。只不过这次派送下来的粮草实在出乎意料,与往ri的情况截然不同。料想州府办事不至于弄虚作假,既然承诺派下五百八十石jing米,岂会以次充好

    “该不会是路上叫人掉包了”周治凝神细问道。

    “谁敢如此大胆押送粮草之人都清楚州府早有快马通知,这般弄虚作假那不是自讨苦吃”文丑气哼哼的说道。

    “押送粮草的人现在何处”周治转身向馆驿的主人问道。

    “回大人,正在后院里休息。”馆驿主人不敢怠慢,连忙应道。

    “去找他们问问。”周治面sè冷清,说完就要迈步向后院走去。

    “早问过了,他们若知道什么事,我们也犯不着在这里瞎发愁。”文丑嘟嚷的说道。

    “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周治很是诧异,五百八十石的粮草平白无故少了两百多石,押送粮草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这些人不负责装运粮草,但以往年押送粮草的经验,也不至于判断不了车上装的粮草根本不够数。

    “若真要再问,那就得用刑了。”文丑没有直接回答周治的话,而是煞有其事的从另外一个角度说道。可见事先他已经再三质问,可终归是没有什么结果,当时若不是因为赵俞劝阻,自己势必真的会把这些人抓起来严刑拷问。

    周治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明白其意,顿时陷入沉默,然而脸上却是十分纠结。

    赵俞只是来回叹息,也弄不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五百八十石的粮草原本就少得可怜,岂不说无法分出一部分来救济城中难民,只怕单单用作军粮开支也支撑不了七八天。现在城市尚未被叛乱围死,倒是有机会从北边进出以图物资或援兵方面的支持,可实难保证夕阳县能坚守城垣多久。

    一旦夕阳县失守,张玩的叛军不仅与太平道黄巾乱贼形成对郡府的包夹,甚至极有可能会调转矛头直扑郡府。张玩的叛军号称有五千之众,而今袭击郡府的太平道叛贼也有三四千之多,彼此合流,至少有八千以上的人马。到那个时候别说进攻西南城门和东城门,哪怕围困全城都不在话下。

    城中粮草一旦匮乏,人心涣散,无须贼人强攻便会祸起萧墙之内。

    前厅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闷和忧虑,无形之中就好似有一双手在死死扣着众人的心弦。

    许久之后,周治忽地又问道:“今次这批粮草,是从何处拨下来的”

    众人听到这一提,不由有几分恍然。文丑看了一眼赵俞,赵俞则看向周治。

    州府下拨的粮草自然不可能都是从蓟县派下来,不仅路途遥远,人力物力过于繁复,再者近段时间世道不平,路途多有不安全。照例,州府大多会下令左近稍微富裕或者有储备的郡县,以每年州府征粮账目作为抵消,算作是州府下拨的粮草。

    赵俞寻思一阵,忙说道:“之前多是从燕国辽东属国等地派过来的,不过今次似有不同,应该是就近的渔阳郡。”

    周治用推测的口wěn说道:“会不会粮草从渔阳郡出来时就已是这个样子”

    赵俞有些置疑,蹙眉道:“岂能如此,这可是州府拨下的粮草,渔阳郡岂能弄虚作假若渔阳郡当真粮草吃紧,大可如实禀明,大不了不要那么多。可奏报上去是五百八十石jing米,送来的却是如此这般货sè,实在可恶。”

    文丑情绪很不好,怒道:“此事必要问一个究竟,若不然如何向前线将士们做个交代这样,由我再去好生问一问那些押粮的人,看他们还敢不敢隐瞒。”

    赵俞有些担忧的说道:“如此,怕是有些不太妥。”

    文丑恨恨的道:“渔阳与我右北平比邻,正所谓齿相依。这会儿渔阳郡倒未曾听说过有什么大动乱,若让黄巾乱贼跟张玩叛逆攻陷我州府,倒要看看他们渔阳郡还能如何自处”

    赵俞看向周治,试问道:“周大人,您如何看待”

    周治沉吟一阵,说道:“此事,务必要弄得清楚才是。”

    赵俞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唉,如此,也罢。”z。

    第18章,无终之夜

    nbsp;祖昭李信率领徐无县四百义勇沿着官道一路南行,因为马队步队同行,行程不像以往那么迅速,纵然白ri里会行进八个时辰以上,然而一整天下来也才到达无终县地镜。早在出发之始,李信已经派遣手下在前方沿途通报,无终县得知是徐无县义勇过境,专门安排本县义勇前来迎接,是夜也在县城外落脚休息。

    无终县应征驰援郡府的队伍要比祖昭李信这边更早上路,这会儿理应已经抵达郡府。

    在安顿完毕义勇扎营后,祖昭李信应无终县尉丁商之邀,来到距离扎营地最近的亭驿喝一杯淡酒。丁商年逾四十,兢兢业业,不过却始终没有什么大作为。他在亭驿备了一些淡酒,又烧了一锅狗肉,只可惜在祖昭李信等人动筷箸时方才发现,偌大一个大锅里面所谓的狗肉少得可怜,更多的是一些萝卜白菜叶根子之类。

    世道不宁,能有一些腥味已算不错,丁商能这般盛情,也能见其大方之处。

    淡酒推杯置盏,众人的话题也从漫天边际渐渐回归到郡内眼下动乱上面。

    丁商告诉李信祖昭二人,说本县原本是有不少太平道党徒,之前县里也没有特别限制,因而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不过庆幸的是,这些太平道党徒没有在县里闹什么大事,在二月初时几乎是约定好了,集体动身前往郡南。想必这会儿也就跟着郡南宗海邓茂于沪这些贼目在困袭郡府。

    祖昭李信都认为此事必然是早有预谋,很显然郡内太平道与昌城张玩之间是有密切联系,若不然绝不可能呼应的那么凑巧。

    丁商对目前郡内局势很是堪忧,他用一种最朴素的方式来做分析,毕竟郡内的穷人实在太多,正所谓一呼百应,太平道率先起事,必然能引起很广泛的反应。而车骑将军张温原本来幽州征兵,已经募走了许多青壮,再者各地官府徭役过于频繁,许多百姓宁可躲藏甚至加入起义,也不愿应征入伍。故而如今不光右北平郡缺乏兵力,只怕整个幽州情况都很堪忧。

    李信认为驻守边境的卢龙塞稍后必然会分调兵力到右北平郡平叛,可惜的是,卢龙塞虽是近在咫尺的一支部队,无奈却是官军。按照汉朝官制,地方州郡是无权调动官军,只有朝廷下令方才可行。

    “朝廷下令只是时间问题。”祖昭慢慢的饮下一口酒,语气深远的说道,“只不过,今上居庙堂之上,耳塞目蔽,怕是需要好一阵子方才会知道事态严重。”

    尽管祖昭的这番话说得言符其实,但毕竟涉及到敏感的话题,在场众人也只能是听听,并不敢多作评价。少顷,丁商举杯邀酒,且让此事打住。

    此亭驿之长顺着丁商的邀酒,转移话题说道:“听闻围攻郡府的乱贼可远不止四千人。”

    此言一出,李信祖昭祖成韩当等徐无义勇无不把目光投了过去。

    李信诧异道:“我等从徐无出发时,听闻乱贼已有近四千之众,如何这会儿又不止四千前后方才过去几ri,哪里来的那么多乱贼”

    亭长叹了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说道:“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也是道听途说。咱们县应征赶往郡府驰援的队伍,听说根本没法进城。无终毕竟是个小地方,去岁备盗前后也没招募到几个人,这次一下子去了三百人,已经是本县尽全力。只是唉,这三百壮士去到郡府,面对城外数不尽的乱贼,根本是唉那叫做一个无济于事呢。”

    李信默然,他知道亭长没道理会在这个时候说瞎话,无终到郡府快马不过大半天的路途,收到郡府那边的消息也是情理之中。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祖昭,只见祖昭神sè并没有太大的bo澜,反而是一种沉思。

    祖成微微叹了一口气,略显担忧的说道:“大公子,贼势之大,只怕单凭我们几个县的义勇很难成事。”

    祖昭瞥了祖成一样,面无表情的说道:“出征之前,我等便应做好此番准备。用兵之道,并非以众取胜,贼势虽大,到底只是一些乌合之众。眼下贼众聚围郡府,此为固陷之势,我等人少,却易于游走巧变,定能以巧制敌。”

    这番话虽然没有说出任何实质上的脉络,但却给在场所有人耳目一新。

    正如祖昭所说的那样,表面上来看贼势庞大,都敢公然抢攻郡府。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郡府目前成功牵制住了郡内大部分的贼众。叛贼必然不敢也不会轻易撤退,如若不然则极有可能造成整体上的分散。毕竟这些人都是乌合之众,没有严明的纪律,之所以响应号召无非就是希望能有一口饭吃。

    相对而言,各县驰援郡府的义勇人少,方便转移,灵活巧变,反而不容易发生正面直接的遭遇战。如此一来,不仅能保证各县义勇不至于被当做垫背送死的队伍,还能在侧面战场上起到一定牵制。真正是应了众人的心景。

    李信第一个点头赞同道:“祖兄弟所言极是。兵不在多,在于jing。相信各县备盗义勇都是常年应付盗寇之事,纵然不及郡中官兵,但比起太平道张玩叛逆之类的乌合之众还是绰绰有余。我等没必要太过沮丧。”

    坐在外围的韩当同样颔首,附和着说道:“没错。以祖公子之前应对胡贼山贼时的策谋,我等此番出征绝不会毫无作为。”

    听得李信韩当二人的话,祖成自知适才有些过于丢人,连忙自解道:“是,是,一定是这样。不管前路多么凶难,我祖家儿郎且有退缩之理。”

    丁商端起木碗,缓缓喝了一口起热气腾腾的狗肉汤,舒展一口气说道:“唉,无论如何,此番郡中之乱,还真要仰仗你们这些热血儿郎了。待到旗开得胜之ri,也必是功成名就之时,到那时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能沾沾你们的光呢。”

    大家顺着丁商的口wěn呵呵笑了笑一阵,接着便又举起酒杯饮下一杯淡酒。

    从亭驿这边回来,祖昭又跟李信韩当祖成等人商议一番。早在从徐无动身出发之前,他已经先行将斥候队全部散派出去。行军作战最重要的是掌握情报,彻底置敌人于袒lu无遗之状态,如此方才能伺机寻出破绽,继而在战场上一举扭转局势。他希望在得到斥候队传回的情报之后,一定要以战机为主,切不可固化行军。

    韩当李信既表示赞同,祖成等人自是无话可说。

    z。

    第19章,路遇折返

    nbsp;次ri一早,祖昭一行人告别无终县,沿着官道继续启程南下。冰火中文∓spdes;

    ri艳阳高照,西风徐徐,颇有宜人之情。

    正当徐无义勇一面行军,一面感受着这暖洋洋的天气之际,在队伍最前方探路的斥候忽地飞快折了回来,匆忙的向祖昭报告前路发现情况。祖昭当即示意身后队伍暂缓前进,领着韩当祖成与几名亲信扈从打马奔到官道一侧的山丘上,举目向蜿蜒官道最远处眺望。

    “在哪里”

    “就在官道上,差不多快出现了。”

    未及,只见远处官道与地平线相交的地方,果然浮现出一队黑乎乎的影子,领头的是七八名骑着马的人,随后跟着的也有二十余人徒步的人。因为此时距离尚元远,一时半会儿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人或什么样的装扮。

    祖成从后方打马上前,拧着眉头说道:“这还骑着马,肯定不是寻常人。大公子,您看,会不会是哪里来的山贼草寇”

    祖昭缓缓摇头道:“十之不应该是。光天化ri,才这么一丁点人,若真是山贼草寇岂敢如此毫无避讳的走官道”

    听到祖昭的分析,其他人都觉得大有道理,于是心思上或多或少放缓和了一些。

    略等一会儿,在一旁待命的斥候向祖昭请示道:“大公子,现在该怎么办”

    缓缓吸了一口气,祖昭心中一番思索,他自然不可能就在这里干等着,于是吩咐道:“阿于,你带几个人到前面去看看。”

    名叫阿于的斥候马上点头应道:“是。”

    临行下,祖昭又叮嘱阿于等人小心一些,不要急着太靠前,待看清楚情况后再做决定。

    随后,他又让祖成传令尚在官道上等候的大队人马都打起jing神,骑手全部排列好阵势,步弓手则一律拉离官道,在附近丘陵上列队站好,以便发生意外之时能够立刻投入反应。

    盯着阿于带着三名骑士沿着官道一路小跑远去,几人的身影越来越渺小,亮丽的阳光铺洒之下显得是那么干燥和孤立。他们与官道远方向这边行来的那一队人越来越近,很快,对方也发觉到这边的情况,很明显的放慢了行速,其中还有两名原本在队伍前面的骑士立刻调转马头,向来时的方向快马奔去。

    双方相距三十余步时都停了下来,阿于向前方一众人打了一声招呼。后者很快也跟阿于说了一些话,隔着老远望去原本有些紧张的氛围,渐渐便释然开来。双方很快走得跟近了几步,到最后直接是面对面交谈起来。阿于甚至还向丘陵这边指了指,并提示xing的跟正在丘陵上观望的祖昭等人一番摇手,告知并无大事。

    看到这里,李信徐声说道:“看来没什么事了。”

    祖昭微微颔首,说道:“走,上去看看。”

    言罢,他勒转缰绳,从丘陵上下来上到官道,招呼在官道和一旁丘原上静候的众人继续前进。一队人很快恢复队形,浩浩dàngdàng的向官道另外一端而去。没过多久,双方人马总算碰了一个照面。祖昭老早就在打量对方那队人马的样子,为首的骑士多是一些青年人,一个个劲装打扮,配备有马弓和长枪;而在他们身后徒步跟随的人,则基本上是寻常打扮,一看就像是普普通通的乡村农夫,不过他们依然人手一支武器,或长枪或朴刀或长镰刀。

    单单从这些打扮来看,倒也有几分黄巾贼或者叛军的样子,只差没有在头上裹上一条黄头巾或者衣衫更为褴褛一些。

    阿于打马回到祖昭跟前,先行向祖昭等人介绍道:“大公子,他们是无终县的义勇,刚从郡府那边回来。”

    祖昭眯起眼睛,立刻问道:“无终县的义勇刚从郡府回来”

    阿于点了点头,他很清楚祖昭为什么会显得有几分惊讶,正如自己刚才听完这些人自报家门时一样,昨ri才刚听说无终义勇快到郡府,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这帮人竟又从郡府回来了莫不是郡府的困境已经解除

    祖昭绕过阿于,来到对面那些骑手的近前,先自我介绍了一番:“在下徐无祖昭,敢问诸君为何又从郡府折返回来”

    对面骑手队列中越出一青年,客气的向祖昭拱手行礼,旋即说道:“某乃无终高亥,早闻过祖大公子威名,今ri得以相见,实乃荣幸。”

    祖昭脸sè淡然,他抬了抬还礼,继续等着对方的回话。

    稍微停顿了一下,那名叫高亥的青年接着说道:“祖大公子怕是有所不知,我等昨ri下午已经到达平刚县北境,并且还与俊靡驰援郡府的义勇碰头。俊靡的义勇有五百之众,要比我等早到一天,然则他们告知我等,说就在昨ri凌晨时袭击郡府的逆贼忽然增多,竟将郡府全城团团包围,甚至还封锁了附近好几条道路。我们这些外县义勇根本无从进城。”

    没等祖昭开口说话,紧跟着祖昭一起上前来的李信听完高亥这番话,脸sè不由大变,抢县追问道:“什么,贼势忽然扩大究竟能扩大多少人,居然能包围郡府”

    高亥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道:“我等原本也是不相信的,后来还专门派了好些人马前往郡府周边打探,可是唉,所有派出去的人马回来皆说,附近道路早有逆贼盘踞设卡。我们有两个人还被贼人发现,是负伤而归。他们打听过郡府附近的百姓,都说郡府一夜之间来了有两三千的增援,早把城池七处城门全部堵死。”

    李信诧异不已,很想再反驳几句,希望高亥的话是错的,或者是道听途说的。他着实不曾料到,自己跟祖昭从郡府出来还没八天的时间,大前天郡府派人来的通报也没说发现有增援的贼势,这才过去多久,刚带着援军赶来,郡府已然深陷重围了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祖昭,心中既希望祖昭能在这个时候拿出一个决定xing的主意,同时也担心祖昭会跟无终县的这些义勇一样,大难临头之下索xing先撤回自保。

    这时,沉默片刻的祖昭忽地开了口,向高亥问道:“正因为郡府被围,你等就自行撤回来了么”他的语气很冷,带着三分透入骨髓的责问之意。

    高亥等人怔了怔,彼此面面相觑一番,脸上随即lu出不同程度的不悦。他们不管祖昭到底想要怎样,大家萍水相逢,自己对其已经足够尊重,其对自己竟是这般煞有其事的一副高高在上之态,年轻人的心气岂能容得下来z。

    第20章,高奂之怒

    “祖公子,听你的口气,似是认为我等所作所为大有不义之处,对么”

    高亥脸sè一下子拉了下来,没好气的向祖昭反驳道。

    祖昭冷冷的“哼”了一声,丝毫不客气的说道:“我等既接受郡府征召,便是职责在身。如今你一没有收到郡府任何遣散返回的官令,二没有竭尽所能平压叛乱,更可笑的是你们竟然还觍颜不认为不义。真正是不知羞耻”

    高亥与其他骑手勃然大怒,无不怒sè瞪眼。

    一名耐不住xing子的青年打马上前,ting起手中长枪直指祖昭,骂道:“呔,你这ru臭未干的竖子,我等敬让你三分才唤你一声祖公子,谁不知道你祖昭现在是待罪之身哼,就你这黄口竖子也有资格教训我等”

    在祖昭身后的祖成古丽娜尔等人马上上前,同样没给什么好脸sè,一个个按着身边兵刃,随时都有拔刃出鞘的冲动。转瞬之间,原本平和的相遇,才一转眼之间就形成一种剑拨弩张般的态势。不光是祖成古丽娜尔这些离祖昭相近等人,包括更后方的徐无县义勇大队,只听得前方争执之声,无一不是摆出一副准备动手的样子。

    高亥等人毕竟人少,而且就算无终县全部义勇都在场,只怕也未必是徐无县义勇的对手。无终县今岁备盗义勇总人数本来就不多,也没有像祖家庄这样军事世家的大力支持,单单骑士的数量就不到一百人,再者武器装备多是不如祖家庄。气氛才一转变,之前还待发怒的一干人等,这会儿一下子又变了脸sè,纷纷下意识后退了一阵。

    那ting枪的青年虽感到威胁,也意识到同伴们正在后撤,可却仍没有让步的打算。他挑衅的冲着祖昭发出了一声低吼,双眼中的怒火放佛足以将岩石瞬间烧成灰烬一般,就连坐下马驹都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绪,跟着一起不安的躁动鸣嘶起来。

    “你们人多就了不起么哼,我高奂还怕了你们不成。”

    这青年身材算不上虎背熊腰,但绝对能称之为孔武有力。额头手臂上的青筋皆是凸起,可见是有力气的好手。尤其是低吼之声,虽然声音很低,却散发着一股狼xing。

    祖昭在听到对方自报姓名叫做“高奂”,不由轻轻蹙了蹙眉头,他记得被后世传颂与颜良文丑张嗳幻3啤昂颖彼耐ブ钡母呃溃灿霉咣颊飧雒帧v豢上肥樯隙哉馕荒苡胙樟肌10某蟆17培并称的名将记载甚少,只知其原先在袁绍手下任职,官渡之战后因遭郭图陷害,一怒之下便率军降曹。

    单单从眼前此人面相和气势来看,与“河北四庭柱”的高览倒是颇有相似,反正史册上并没有记载高览究竟是哪里人,或是出生在幽州右北平郡也不无可能。他恰恰听说无终县“高”为大姓,先前既有高亥,这会儿又有高奂,可见此次应征赶赴郡府的无终义勇,便是由高家人为领队。

    相比较之下,这高奂虽是一人当先,明知身后其他人退缩,却仍然不减气势,着实要比那看似为首者的高亥更值得敬佩。

    祖昭对无终县义勇不战而退十分生气,本来郡中大乱,正是缺少平叛兵力之际,无终县义勇说多不多,但这会儿撤退势必会造成极大的影响。但即便如此,他压根儿也没打算在这里拦截无终县的队伍,逼迫他们原路返回,无非是讽刺几句,以泄心恨。

    他冲着高奂冷冷笑了笑,不屑一顾的说道:“你若有这样的狠劲,倒不如上阵杀一二叛贼。哼,你们无终无男儿,我徐无何必跟你们一般见识。你们只管回无终闭门自守去罢,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徐无儿郎算是尽可能帮你们争取几ri清闲的ri子。”

    说罢,不再理会这些人,招手示意众人继续上路。

    不得不说,祖昭这番讽刺之话简直是入骨入髓,直说得高奂高亥等人近乎咬碎了牙齿。只可惜事实如此,他们已然从郡府撤回,比起这些徐无县义勇明知前路凶险,却义无反顾继续赶赴郡府,着实是惭愧不已。

    原本徐无县四百义勇之中,听说郡府已陷入重重包围,连无终县义勇都吓得逃了回来,许多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几分担心。但正因为祖昭这番言论,一下子捧得大家高高在上,而且还是当着无终县义勇的面,实在是大快人心,于是非但无人畏缩,反而个个jing神抖擞。队伍在与这些无终县义勇擦肩而过时,无不是昂首tingxiong,一副雄纠纠气昂昂之态。

    待到祖昭一行人渐渐远去之后,高奂心中实在憋屈不已,扭着马来到高亥面前,气呼呼的说道:“大哥,难道,咱们就这样让人羞辱么”

    高亥盯着渐渐远处并消失徐无县一行人身影,心中同样有许多想法。一阵犹豫之后,他长叹一口气说道:“徐无县这些人都只不过是死要面子罢了,等他们去到郡府看到贼寇之势,必然也会知难而退。哼,我等又非贪生怕死,只是贼势之大,眼见几近过万。我等区区几百人,若是能进到城内尚且能协助守城,可问题是咱们现在进不了城,何必杯水车薪”

    高奂仍是心有不甘,他本来就不想就这样空手而归,偏偏自己无从做主。这会儿让徐无县一干人大庭广众一番羞辱,更是一腔热血直喷在喉咙眼。他咬牙切齿般说道:“哪又如何,不过是乌合之众,难道我们连徐无的那些人都不如么”

    高亥脸sè十分不好,颇为yin郁的瞪着高奂,怒斥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我既已经决定,何须多言其他。徐无那些人又能怎么样,待他们能进得了郡府的城门再说。哼,现在说一些狠话谁不会,你若真感到委屈,那索xing就跟着他们同去,倒要让你亲眼看看这些大话jing是怎么出尔反尔。”

    高奂切齿不已,对高亥如此斥责大感失颜,然而却也无从辩解,只能硬生生的将闷气压在肚子里。只不过有那么一刻,他倒真想一赌气,勒转缰绳调转马头,追着祖昭一行而去,不管徐无这帮人到底何去何从,好歹自己能够证明自己并不是懦夫。

    高亥在说完刚才那番话后,恨恨的踢了一下马肚子,带着其他人继续往无终县方向而去。身后那些步行的义勇多有犹豫,他们犹豫的自然不是要不要调转头去杀贼,只是还没弄清楚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高奂扭头向官道南段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高亥不回头的背影,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打马向高亥方向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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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有所不受

    刚进门不久的文丑周治二人听得这话,忍不住对视一眼,着实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说,赵俞孙高等人与他们的想法如出一辙,皆认为应该趁城中尚有一定实力时赶快发兵打开一个缺口,最起码也要跟各县驰援而来的义勇接上头。

    此时听完刘成的话,倒好似出了什么大变故一般

    文丑xing子急,立刻就迈步上前想要询问。哪里知道还没等他开口,赵俞声sè不减的大声说道:“若是尝试突围打通与外界联系的通道,此事自是无可争议。公子你却是要派一支jing骑突围后直奔渔阳郡,这岂不是儿戏么”

    赵俞这番话一出口,文丑周治立刻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万万没想到大公子刘成竟会这般儿戏,渔阳郡虽与右北平郡接壤,但距平刚县尚有五百余里的路途。别说突围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突围之后的部队不着急组织本郡援军,却大老远的往渔阳郡去。一来一回所消耗的时间,就算渔阳郡肯派援军,待到援军到来时,只怕平刚县业已情况迥异了。

    刘成怒不可遏,拍案斥道:“儿戏眼下能救我们右北平郡的,就只有渔阳郡了。难道你们还真指望郡北几个县能派遣援军说好了七天前援军就应该到了,可是现在,连一个鬼影子都没见到。好,就算因为城池被困,援军无从进来,这他们算是援军么无非是各县百十来义勇,能指望他们帮上什么忙”

    孙高暗暗叹了一口气,他心中自然有很多话想要说,可这些话当中又有太多的不敬之词,只能把苦恼尽可能往心里搁。

    赵俞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刘成,无尽失望的摇着头,他叹声说道:“公子你心中竟然是这般想法到底那张纯是何德何能的人物,让公子你如此丧失理智的相信于他本郡虽然动乱,可不乏仁人义士,郡北各县援军虽然人不多,但好在能在外策应。若是公子刚才那番话传出去,我可以断言,右北平郡必丧贼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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