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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耶非耶?化为蝴蝶 作者:月重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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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耶非耶?化为蝴蝶 作者:月重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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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我坐下。

    她开始讲她的故事,她说:“许多年以前,有个和尚,还有一只狐狸,他们在一种最狼狈的境遇里相恋。这并没有妨害到任何人,不过仍旧是一种罪。神佛其实真的慈悲,他们并无太多拆散恋侣的癖好,只是需要确定秩序不被打乱,而日光之下的秩序是人和狐狸不能相爱,就像鲤鱼和麻雀不能相爱一样。于是令这只狐狸同和尚做出抉择,相忘于人间,或相守于地狱。”

    “我猜他们必定选了后者,无论是人是狐,一但被情愫冲昏头脑,难免会自以为是。”

    “你只猜对了一半,他们还选了前一个。”

    “这是何意?难道还能先相守后相忘?”

    “不错,再缠绵的爱恋,也得有个期限,毕竟人和狐狸都会厌倦。再说,地狱里又不太舒适,听着一群饿鬼哭叫,连个回笼觉也难睡好。”

    “这么说来,他们还是挺聪明的,只不知他们相恋的期限是多久?”

    “五万亡灵。你猜,渡化这些亡灵要用多久呢?是一天,一年,还是遥遥无期?”

    “这是不可知的。”

    “就像他们的爱情能持续多久一样不可知。”女子很狡黠地笑了,“毕竟那些亡灵,有的恶毒,有的愚蠢,有的痴心,有的迂腐,还有一种最难缠,它们把什么都忘了。”

    “想必在渡化亡灵时,和尚还有耐心,狐狸却不耐烦了。”我很不安地笑了。

    “这是难免的,毕竟梦中之梦最凄凉。”她以手击额,做出一副懊恼模样。

    “你的故事不但长,而且无趣。”我起身告辞,如今可以确信她并非活人,尽管她在月光下有人影,万不能信了她的邪。我去拾被弃在地上的古琴,无论如何都不想第二天发现自己睡在坟堆或狐穴里,我要走了。

    “等等。”

    “还有何事?”我只得回头。

    “我问你,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走在街上,忽然有个人朝你走过来,告诉你,她等你,已经一千年了。你会不顾一切,带她离开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

    “我明白了,把琴给我,你有伤,带着它更走不远。我会送回去给你。”她说,我看见了她眼中的失望和落寞,也不知是为何。

    因为对她好奇,想着将琴留下就又可以再见她一面,便将那琴双手奉上。她接过琴,一句道别的话也不讲,便走到她的屋子里去,将房门关上。

    最后望一眼那屋子,便就着月光,朝林中走去。虽然有月光,但林木森森,根本辩不清路径,我走得不是很远,就挑了块还算平坦的地方躺下,夜很冷,也许还会有什么吃人的兽,可我实在太累,终究还是睡过去了。

    是一只杜鹃鸟把我吵醒的 ,在那个有些不同寻常的早晨。我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被围在绿得让人窒息的林木和野草之间,衣裳被露水沾湿。

    起先毫不怀疑自己昨晚做了个算不得荒唐的梦。可是伤口上又确确实实涂了散发着女人香味的药膏,如果再仔细闻,还有一股狐狸的骚味。

    ☆、重逢

    天已大亮,但我对这座山不熟,依旧辨不清路径。不过静下心后,模模糊糊听见细微的水声,循水声而去,就寻到一条小溪来。如今只能先沿这条溪走出山去,再找条路上山,与众人会和,才能继续寻找寿昌公主。

    溪流夹在两岸的青山之间,溪边并没有什么路径。只好脱了鞋袜,走在溪里,溪水清而且浅,水里铺的都是光滑的卵石。我很庆幸这只是一条小溪,而不是深泽,我怕水。

    天晴得正好,溪边野草里夹了山花。随着水流转过一座青峰后,竟望见了林虑和寿昌公主。林虑背着寿昌公主在溪里走,寿昌公主手里拎着林虑的鞋袜。

    望着她们,我呆立在原地,如果这是梦,千万别有谁将我叫醒。

    “你在这里。”寿昌公主望见我,朝着我笑,笑容甜美如三月里盛放的桃花。林虑抬头,面无表情地看我一眼,复又低头,去看脚下。

    “你们在这里。”我大喜过望,几乎在水里翻个跟头。

    “她脚受伤了,上了岸记得给她看一下。”林虑低声吩咐。

    “原君游和其他人呢?”

    “走散了。”

    “二首领是在哪儿找到舍妹的?”

    “一个不起眼的山谷里。”

    “多谢二首领,我来背着她就好。”

    “这里不用你。”

    “可我一个大男人,难道就在旁边看着,什么也不做?”

    “你以为,你是个男人,就天生比我强些么?”林虑冷笑。

    我只好不再说些什么。

    林虑顺着溪流而上,她无疑是认得路的。我跟在她们身后,重走来时的路。

    寿昌公主伏在林虑肩头,对我眨眨眼睛,又低下头去,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她又细又密的头发披散着,有些凌乱了,衣裳也有些破损。

    在我刚才下水的地方,林虑上了岸,挑了块石头让寿昌公主坐下。寿昌公主的鞋袜都已被血液濡湿,沾附在皮肉上,将它们除去,就见她脚上两排锯齿型的伤口。

    “怎么会这样?”

    “她踩到兽夹了,也不知是哪个兔崽子布下的。”林虑怒道,但愿那兔崽子不会给她逮到。

    “山里难免有这些,是我自己不小心。”寿昌公主忙道。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在溪边采了些墨旱莲,捣碎,给她敷上,一面小心翼翼地问。

    寿昌公主抬头看了眼林虑,犹豫道:“兄长不必担心,已经没事了。”

    “你没事就好。”她既不愿提,我也不好再问。又想起昨晚那古怪女子的话,便扫了一眼寿昌公主和林虑的前襟,都是左衽。的确是那女子穿错了衣裳,她错便错了,竟还胡说。

    “很痛吧!以前在家中一定都没受过什么伤,现在你也这般忍着。”望着这位一直金尊玉贵的公主受这样的伤也谈笑如平常,忽然感到愧疚,她本不必受这些苦。

    “都快疼死了,兄长以后可得好好照顾小妹。”寿昌公主眯起眼睛,对着我微笑。

    “二首领对这一带可是很熟?”我低了头,不看公主,却去问林虑。

    “当然。”林虑不以为然道。

    我略一思索,将昨晚的遭遇说了。林虑像听故事一样听完,难得对我笑了。

    “我还真不知道这竟会住了个美貌女人。不用问,自然是大夫你长得太俊,招惹上了风流女鬼。可惜,我要是你,就留下来春风一度了。”

    “她不是鬼,她有影子。”我说,我太清楚了,鬼魂绝没有影子,因为它们本身就是生死的影子。

    “那就是狐狸。”林虑说,她对此事已然失了兴致。

    “她口中的他们是谁?是他们把我藏起来的吗?许多事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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