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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娇 作者:扇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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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娇 作者:扇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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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得很安静。她把莲花灯挪到书房里来,拿剪刀剪了一段烛芯,灯光又暗了几分。

    书房靠后窗那边有张木榻,平时可以下棋品茗,木几上有一副茶杯。那张巨大的隔断也顶到这面的墙头,隔断另一头才是可以通到后边休憩的小间。

    湖菱把灯放到桌上,翻出一只茶杯。这屋里用的东西都是极好的,她认得这是汝瓷杯。她往杯子里倒了一小半热水,停了一停,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

    打开,将纸包里的药粉抖落在水杯里,迅速融化了。她的手在发抖,但是没洒出来。

    做完之后她把纸片重新塞回怀里,拿起水壶又续了一些水。白瓷透亮,茶水也清透无色。

    她叹了口气,正要端起来转过身,忽然肩上搭来一只手,压着不让她动弹。

    “别动,别出声,别惊扰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倒计时……

    第65章

    在只燃着一盏豆灯的寂静夜里,这一声是如此突兀。饶是湖菱这样一贯镇定的人,心都跳到了喉咙口。她果然没有惊呼出声,但端着的水杯惊骇之下洒了大半。

    没有觉得烫手,湖菱转过身来,看到谢骁站在身后。

    他的目光十分冰冷,黑夜仿佛都凝在了他的双眸中,没有一丝光亮。

    “大人,你怎么起来了?”湖菱压着心跳,脸上还有惊吓的余悸。

    谢骁望着她,声音如常沉静:“到外面说。”

    “是。”湖菱轻声应了。

    寒冷的深夜里,借着一两点星光,院里那棵已凋敝的巨槐,无数枝桠横七竖八地倒影下来。树影从屋顶密布到地下,纠结可怖,无声无息,只有凝实的黑暗笼罩在这个院子里。谢骁和湖菱就站在廊下,两个人一时都没有开口。

    “你父亲……去世有十二年了,我没说错吧。”过了许久,谢骁终于打破沉默。

    一阵冷风吹过,湖菱打了个寒颤。她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艰难地点了点头。

    “十二年一轮回,听说这一年他们要重经轮回转世,你听过这个说法吗?”

    湖菱死死咬着唇,过了一会儿才道:“听过,民间一直有传闻说,人离世后若还有羁绊,魂魄就会留在人间,到了轮回之年才会飞去地府。”

    他们隔着几步并肩站着,谢骁侧过头看她,突然向她伸出手。湖菱全身都僵住了,想往后退的脚却凝住了似的,这一刻只剩眼里露出惊惧和复杂难辨的怨恨。谢骁视若不见,抬手在她发间轻轻一动,拔下一支簪子。

    那是一支云纹宝葫芦金簪。

    谢骁把簪子收在手里,目光晦暗复杂:“你走吧。”

    湖菱垂在身侧的两手早已捏成了拳,刚才被他吓出的冷汗此刻都成了声音里的颤抖,“走?谢大人,你要我走去哪里?”

    “随便去哪里,你以为我是菩萨心肠吗?”

    谢骁斜了她一眼,眸光闪动:“在你心里,我害你家破人亡,在我心里,我何尝不恨你们害死我妻?当年你父太子詹事与我是各为其主,生死有命,时过境迁,罪不及妻小。我今日不欲杀你,你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免得我要反悔。”

    湖菱盯着他,满眼通红,再不复往日一丝熟悉。

    她挺直背脊,厉声嘲讽道:“你谢大人也会有怜悯之心?你说的不错,你们男人之间各凭本事,各安生死,但你和我父胜负已分,你为何还要一把夜火烧死我王家一门五十二口人!你不堪丧妻之痛,怎就能丧心病狂要听别人哀嚎?可见你妻不过是借口,你骨子里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屠夫!”

    谢骁喉咙里发出几声古怪的嗬嗬笑声。他冷冷地看着湖菱,似乎耐心尽失,“那你想怎样?”

    是啊,她能怎样?自阴差阳错来到太尉府,她日日隐忍,以为毫无破绽,却不料这么轻易就被勘破,她此刻甚至摸不出一把刀具和他同归于尽!湖菱的手又开始隐隐发抖,她不畏死,奈何死容易,要报仇却如此不易!

    谢骁冷嗤一声,懒得和她分辨,“你当年才几岁,别听什么信什么,动动脑子。若是从前,你留下随意折腾,我权当眼瞎了看不见,但是现在……”他朝大屋东面寝间的方向望去,“我容不下。”

    湖菱也望了一眼,声音越发低沉:“我不要你的命,反正你也……只是你到底想怎样,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真有报应就好了,那也该报到我身上。”谢骁转身回屋,“明天你自己向她请辞,别等我开口。”

    云深重重,星月稀稀,槐影虬曲,大屋仿佛一头蹲伏着的巨兽,张着黑洞洞的巨口。湖菱望着他的身影融进黑暗里,半晌才感到一身冷汗被冷风吹得遍体生寒。

    这个男人,眼神太冷了,他心里结冰,故而目中无人。她留下已没有任何意义,他根本看不见她的痛苦和愤怒,即便她拿刀扎进他心口,只怕他也毫无反应,没有比这样的复仇更无趣更绝望。

    谢骁回到书房后面的卧榻,在黑暗中静静坐了好一会儿,摸着那支簪子,久久沉默。

    太子东宫王詹事一家,夜里被一把火烧个干净,人人都说是他丧妻不久后的疯狂报复,百官自危,同仇敌忾,恨不能将他即刻送上狗头铡。他知道自己没有,只不过到了那最后一步,是不是他做的已不重要,群情燃起,血花四溅,一触即发。后来新皇继位千头万绪,也不欲翻这些旧账,成王败寇,新皇不宜再追讨他兄长,免得叫人齿冷,有碍皇室声望。

    至于他的名声,谁在乎呢?男人不比女人,站到最高处,自然有人望风而从。

    他坐了一会儿,起身往东头的寝间走去。

    几个值夜的人都在熟睡中,他掀开纱帐,脱鞋上了床榻。被窝里很暖,他因在外面停留过久,浑身冒着寒气,正犹豫要不要去暖炉上烤热了再过来,忽然有绵软温暖的手伸过来碰到了他,然后把他冰冷的手合在自己手掌里。

    他立时不敢动了,“幼娘,吵醒你了吗?”

    就有含含糊糊的声音,睡意朦胧说了一句什么,谢骁竖起耳朵仔细分辨,才听到她似在说“你还敢不敢惹我生气了?”

    他心里一软,俯身轻声答道:“再也不敢了。”

    也不知她是不是清醒的,是不是听到了,手脚都缠了上来抱住冰凉的他。

    第二日早间,景语醒来就看到谢骁睡在枕边,两个人额头相抵,靠得极近。想起两人昨晚小吵过几句,想板着脸叫醒他,又看到他一脸倦容,还是不忍心。

    她一向畏寒,谢骁身上却似火炉,她见他睡着了,就往他怀里贴了贴,反正醒来不认就是了。却不料她一动谢骁就闷笑了一声,伸手把她紧紧抱在胸前。

    肢体代替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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