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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娇 作者:扇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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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娇 作者:扇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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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是不拘俗态,还有几分率真。

    其实她和从前的自己有几分像……幸福的人总是相似的,她在那个年纪可能也只比秦景兰多个谢骁吧。

    这些念头不过瞬间,她收了些许困顿,出去外厅相见。

    秦景兰带了礼物来,是一盒画眉的墨条,竟隐有三个色,除深黛色,还有青棕色和松褐色。秦景兰笑着解释道:“听说是合堂春新制的稀罕色,我瞧有人上过眉,确实怪好看的。姐姐就要做新娘子了,送给你正合适。”

    竟然是“合堂春”?她心里有些感慨,不由多看了几眼,果然在盒底发现一个“合”字徽记。这家脂粉老铺她自然知道,不但知道,她曾经还和几个女伴入过干股。这家的东西当然也不便宜,这手掌大的一盒估摸就要五六两银子,秦景兰真是大方。

    她也不推拒,让玉萱收起来,“确实难得,让兰妹破费了。”

    送礼就怕不识货。秦景兰笑了笑,在屋里打量一圈又问道:“姐姐这儿是不是要开始布置了,再有一个多月王家就要来迎亲啦。”

    西厢确实挺朴素。从前景语每月的例钱有七两,说少也不少,能顾得上添点钗环衣裳,再去灶房点几次菜,只屋里的装饰摆件就没办法了,那些器物动辄几十上百两银子。她生就富贵,反而对这些没什么追求,她心想到时候陈氏会给她装点体面,倒是不用担心。

    秦景兰又问她三十六件四季衣裳在针线房的进度,这事她真给忘了,答不上来。两人又绕着王家即将下聘的事说了几句,秦景兰似不经意地提到了昨晚的事。

    “姐姐,我听说昨晚谢太尉来府里了,是吗?”

    谢骁那么明晃晃地一站,叫一个两个都来问,她忽然有些不知如何作答了。她想秦景兰也只是好奇罢,便轻描淡写道:“是路过,路过说了几句话。”

    秦景兰反而不是很相信的样子,弯着眉眼看她,“上回就想问了,姐姐和太尉好像挺熟悉的样子,如果真的认识也挺不错的。”

    按常理来说她和谢骁不可能熟识,直觉告诉她,秦景兰也希望她否认。这正合她意,她便摇头道:“只近来在府里见过谢大人几次,也无话可说。”

    秦景兰见她语气十分疏淡,想想也是,谢太尉从前偶尔悄悄来府里也只去找三叔,她都从没见过,何况庶姐。大概真的只是路过吧……

    “我倒想起,你还有跟着教女乐的刘先生学笛子吗?”景语见她提起谢骁,想起这事。

    秦景兰回过神来:“有的,我另外找了支竹笛,现在已经能吹简单的曲子了。”

    这十几日就能上手,秦景兰也是个认真的,景语便赞了几句。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秦景兰起身告辞:“姐姐好好休息,等过几天我再来给你添妆。”

    秦景兰一走,她就再也坐不住了。

    她饮了几口凉茶,回床上躺下就要午睡,还特意交代玉萱过时也不要叫醒她。

    撑了那么久,真有点累了……她的秘密,她一个人保守的秘密,陡然间分给了另一个人,她感到的不是轻松,而是山翻浪涌的疲倦。

    几乎是脑袋一沾枕头,她就陷入了昏暗的睡梦里。

    那里起初一片混沌,而后渐渐有了模糊的光。那些光指引着她,她飘飘荡荡地向那个尽头去……她渐渐有了实体,一脚轻轻落在了地上。

    她看到了不远处十八岁的谢骁,他站在几个公侯子弟中间被推搡着。他好俊,俊得仿佛山月与汩泉,他抿着唇一言不发,眉眼不辨喜怒,却隐隐有说不出的狼狈。她看到自己忍不住走上前去,她想叫住自己,别去别去,可她还是一步一步走到了他面前。

    然后她又落在了田间,看到了二十岁的谢骁,他更好看,也更淡漠了。他在吹笛子,他们在田庄借宿,他在落日里吹奏一曲,背影又斜又长。他回身来牵她,他们走在纵横交错的田埂上,他突然俯身吻她,下巴上新冒的短胡茬扎得她痒痒的……

    她又看到了二十三岁的谢骁,他更沉默了,沉稳得不像个年轻人。他也忙碌极了,整日闲混着同僚朋友,总是推脱着不回家……她用手指描着他的眉眼,他也不说话,只一个个轻吻着她的指腹。

    最后是二十五岁的谢骁,他是一片黑暗,她走到哪儿,他就笼罩到哪儿。她的眼前一片漆黑,有冰冷液体,有惊声尖叫,还有无尽混沌……

    无数片段凌乱地出现又消失,有侯府,有伯府,有街景,也有四季,往往不等她看个仔细,便暗成一片模糊。她陷在这片庞大的梦群里,拼命伸手打捞这些模糊的残象,拼命捞,徒劳地捞,拼命地捞……

    “娘子,娘子!”

    有人在摇动梦境,她似轻飘一叶荡于江涛怒浪里,一个一个浪掀过来倾覆了天上地下。她呛了一口,猛地惊醒过来,是玉萱在轻推她的手臂。

    “娘子,你总算醒了!”玉萱欣喜地松了口气,“你等一会儿,我这就给你绞帕子去。”

    这一说,她才后知后觉浑身粘腻。和昨夜一样,她浑身散架似的不愿动弹,唯一不同的是,心上似乎松快了许多,疲乏也消减了大半。

    她还有心情开玩笑了:“不是说了嘛,天大的事也不要叫我。”

    刚睡醒的声音还有点哑,软绵绵的,听上去就有几分娇气。

    玉萱端着脸盆进来,见她对自己开口,赶紧解释道:“我原也不敢叫你,是长乐县主来了,要叫娘子一起去玩呢。”

    “长乐?”她还有点迷糊,“长乐县主为什么叫我?”

    “这我哪里知道呀,县主早个时辰来府上找兰娘子,后来那边绣楼就派人来请您过去。”

    “现在什么时辰,我睡了多久?”

    “快申时末了,娘子可是结结实实睡了一下午。”

    她往窗外一看,果然天色不若午间那般明亮,透过纱窗似乎有彤橘的云彩在天边。

    既知谢骁一早就注意到她,长乐几次来府上是不是也别有意味?若依早些时候,她会想上一想,现在却是懒得想了。她起来梳洗打扮,换了衣服往秦景兰那边去。

    这次她带了萍儿随侍,玉萱就有些无措,但她偏过头装作没看见。玉萱擅改口信,这事可大可小,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仆婢之流,最要紧是中间往来不改句读,分清轻重缓急,其余判断则不由他们操心。能猜到玉萱那时的用意,但这不是理由,若不叫这天真的丫头好好反省,只怕迟早有天反会害了她。

    其实,玉萱这性子养到现在,也就温厚的瑞姨娘这里还能容她,她并不适合做丫鬟。

    夕阳半挂,傍晚的风已去了燥热。大风一阵而起,树枝唏哗搡动。听这树声,再看花影摇晃,便平白又添了一分凉爽。

    二层的绣楼上,长乐和秦景兰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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