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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宫旧影 作者:瓶子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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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陵一战,庞淙战死,太子公子申也被给俘虏了,朝堂上魏王口吐鲜血,一连昏迷数日。

    田需于是跟魏公子迟说:“这是个顶好的时机,公子与太子同位国后所出,如果此时公子申死齐,那这太子之位不就是公子您的了吗?”

    公子迟说:“齐国那边怎么会随随便便的杀了公子申。”

    田需说:“怎么不会,只要公子允诺来日继位后割两百里的土地于齐,齐国一定会乐意的。”

    公子迟犹豫不决,经田需一再蛊惑,终是点头允了。

    于此同时,秦军正与魏军在河西对决,公子昂也得到了庞淙战败的消息。

    十万魏武卒啊,用了数十年心血培养出来的精锐,毁于一旦。

    还有那楚国,也在魏南大肆攻城略地。

    雄踞天下的魏国啊,怎就成了这幅样子。

    公子昂虽然贪婪,虽然诡计多端,但到底是个魏国宗室,他痛心疾首,誓死守住河西。

    就在此时,魏军报告说:“将军,秦军派来了使臣”

    公子昂心里打鼓,想:这都两军对质多久了,怎么今日还派来使臣了,他坐在大帐的矮案前,说:“带他进来!”

    魏卒诺了一声。

    不一会儿,就进来了一个秦使。

    公子昂说:“两军交战在即,你们主帅卫秧派你来是为何意?”

    秦使衣袖宽大,微微一施礼说:“我军统帅大良造说他曾经也在魏国谋职,同公子您一样,都在老丞相公叔痤的门下待过,现在故人相逢,想请公子赴宴小酌,叙叙旧情。”

    公子昂想起以前被卫秧坑的日子,忍不住啐了一口,说:“两军交战之际,叙什么旧情!”

    秦使说:“大良造说,公子哪怕是看在白氏那绢帛的份上,也该来走一遭。”

    公子昂一怔,怒目圆睁的道:“卫秧!他竟然还拿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威胁我!”

    公子昂气的不得了,完全失了他儒将的风度。

    白氏,白氏个屁,哪里还有白氏,那早就是他魏昂的了,就因为当年一时贪念,竟然被人捏到现在。

    他今年四十七了,快五十的人了,都要入土了,两鬓斑白,竟还让人如此胁迫,他觉得羞耻。

    秦使看着怒气冲冲的公子昂,淡然地说:“今日傍晚,日落十分,大良造在渭水河边设宴,还望公子前去。”然后转身离开了。

    公子昂忽的起身,气得身子发抖,但是他没有法子,现在魏军败成这般模样,魏王早就气得不行了,他当年和白氏做交易得事若是如此被透漏给魏王,他死是小,他的孙儿们要怎么办。

    公子昂到底有理智,他咬着牙,腮上的肌肉紧绷,过了一会儿,说:“准备铠甲,再备两个人,今夜同我赴宴。”

    副将惊诧道:“公子,去不得啊!”

    公子昂没理会副将,他知晓卫秧的意思,不就是想和他谈判吗?想用那块绢帛换他兵败。

    痴人说梦

    他公子昂就是再贪婪,在国家社稷面前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卫秧让他去赴宴?那他就去,他偏偏就要与这个卫秧挑明了,他要告诉卫秧,这块绢帛威胁不了他,卫秧也休想再捏着他,让他趁早死了这心!

    秦使回到了秦营复命,见卫秧已经设好了宴,正在矮案前喝酒,秦使于是说:“大人,臣已转告完,但……公子昂他回来吗?”

    天气苦寒,身子冰冷,卫秧闲来无事,一杯杯喝着爵中美酒聊以□□,看着噼啪做响的燃烧着的木块,淡淡地笑说:“他会来的。”

    第113章 一百一十三

    公子昂确实来了,天色近黑的时候带着两个魏卒来的。

    卫秧正在喝酒,也没看公子昂,样子有些怠慢。

    风水轮流转,公子昂也没想有朝一日这个卫秧会坐在秦国大良造的位置上与他抗衡。

    卫秧命人给公子昂满酒,公子昂没喝,也没说话,眼里神色颇为不屑。

    卫秧说:“一别经年,今日公子不防尝尝秦国的酒。”

    公子昂还是没喝,也不看卫秧,仿佛多看卫秧一眼都会污了他的眼。

    卫秧不恼,说:“秧知道,公子是以为秧要以那卷绢帛逼迫公子退兵。”

    公子昂这才瞥了他一眼,说:“难道不是吗?”

    卫秧笑说:“自然不是,秧不过是想与公子叙叙旧情罢了,恐公子不赏脸,这才翻出那绢帛的事。”

    公子昂方才正眼看他,随手拿起酒爵饮了一爵,还是没什么好气。

    卫秧却当真没提正事,说了些那些年在大梁城的事,还有在公叔痤府中的事,以及当年魏时的小女儿魏娈已经死了的事。

    天色渐暗,公子昂没喝太多,却也饮下了半青铜樽的酒,跪坐的腿也有些酸麻,于是要起身离开。

    卫秧却只是笑,也不说话,也不送客。

    公子昂站起来时已经晕沉的不行,掀开帐帘只见外面围了一层又一层黑甲秦兵,公子昂脸色皱变,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卫秧笑着拣了一块炙肉扔嘴里嚼,说:“这才几更的天,公子就急着回去,莫不是军营里藏了美姬,着急了。”

    两侧的秦兵也跟着哄笑。

    公子昂觉得不对劲,手攥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也突了出来。

    卫秧笑说:“玩笑而已,公子如此紧张作甚。”

    公子昂咬着牙,也不说话。

    卫秧说:“公子,我们再喝一爵。”

    公子昂瞪着他,说:“你这是不打算放我走了?”

    卫秧仍是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公子真是个明白人”

    话落,公子昂身侧的两个魏卒拔刀,然不及身后的秦军动作快,刀起刀落间,鲜血飞溅,两个魏卒轰然倒地。

    公子昂的脸上被溅了不少血,牙咬得更狠了,怒视着卫秧说:“卫秧!你疯了!你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两军主将是旧友,战前叙旧,战时互相厮杀非常常见,但谁也没有以叙旧名义把旧友诓骗俘虏了的,这简直是失信于天下,背德忘义,足够遗臭万年。

    卫秧倒不在乎,仍是喝酒,说:“秧一心为秦,死而后已,无愧于心,何惧天下人耻笑。”

    公子昂这会是真的愣了,然后气的呕血,破口大骂,眼珠充血暴突,却仍是被秦军给关押了下去。

    公子昂即是主帅,又是魏王的胞弟,魏军副将根本无法分辨状况,且军心不稳,与秦军交手小战了几场全部以失败告终,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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